連日來,桑寧日日帶著保鏢團逛花園,把這群彪形大漢折騰得人仰馬翻。
回到公寓後,桑寧注意到保鏢們明顯鬆了一口氣。
她假裝疲憊地回到臥室,鎖上門,開始仔細檢查房間。
在衣櫃最下層,她發現了一個隱藏的暗格,裡麵放著一套黑色運動裝、一頂鴨舌帽和一副墨鏡——這顯然是為緊急情況準備的逃生裝備。
我以前到底過著什麼樣的生活...桑寧摸著運動裝的麵料,一種熟悉感湧上心頭。
傍晚時分,阿文回來了,手裡拎著幾個購物袋。
今天感覺怎麼樣?他笑著問,將袋子放在茶幾上,給你買了些新衣服。
桑寧注意到他的眼下有濃重的黑眼圈,右手虎口處多了一道新鮮的傷口。
你受傷了?她問。
沒事,酒吧有人鬨事。阿文輕描淡寫地回答,遞給她一杯熱牛奶,喝點牛奶,有助於睡眠。
桑寧接過杯子,喝了一口。
紅姐最近怎麼沒來?她隨意地問道。
阿文的背影微僵了一下:她...今天沒有過來嗎?
沒有!
阿文轉過身,臉上帶著倦容,你找她有事?
桑寧聳聳肩:隻是好奇,她好幾天沒有來陪我了。
可能是臨時有事吧。阿文走過來,輕輕捏了捏她的肩膀,彆想太多。你現在隻管吃好喝好,其他都彆操心,嗯?
桑寧點點頭,心裡卻警鈴大作。
紅姐的突然消失太過蹊蹺,加上那把神秘的鑰匙……
不行,她必須儘快行動。
夜深人靜時,桑寧悄悄起身,換上了那套黑色運動裝,將頭發全部塞進鴨舌帽裡。
她輕手輕腳地來到陽台,發現二樓到地麵的距離並不算高,旁邊還有排水管道可以借力。
為了真相...她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翻過欄杆,順著管道緩緩下滑。
落地時,她的腹部傳來一陣輕微的抽痛,但很快平息。
見她安全落地,阿文懸著的心才重重落下。
——這丫頭,根本是在拿命換真相。
阿文與王猛幾人隱在暗處,目光緊鎖著她。
他們等人見他神色凝重,大氣都不敢喘下。
桑寧正暗自慶幸如此輕鬆就溜出了公寓,那幾個保鏢今日被她折騰得夠嗆,此刻想必正鼾聲如雷。
殊不知幾人早將她的行動儘收眼底——那笨拙滑稽的攀爬姿態,憋得他們險些內傷。
借著夜色的掩護,桑寧避開巡邏的保安,來到小區圍牆邊。
這裡有一棵大樹,枝乾伸展到牆外。
她忍著孕肚的不便,艱難地爬上樹乾,一點點挪到牆外的那段樹枝上,然後跳了下去。
落地時,她的腳踝扭了一下,但顧不得疼痛,立刻攔下一輛出租車。eories甜品店,城東那家。她氣喘籲籲地說。
司機透過後視鏡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但還是發動了車子。
桑寧緊張地回頭張望,確認沒有人追來後,才稍稍放鬆。
二十分鐘後,出租車停在一家裝修複古的甜品店前。
桑寧付完車費,站在店門口猶豫了片刻——現在是淩晨兩點,店鋪早已關門,隻有街燈投下昏黃的光。
她繞到店鋪側麵,發現後門旁邊有一排儲物櫃,編號從300到320。
桑寧的心跳加速,快步走向317號櫃子。
鑰匙插入鎖孔的那一刻,她的手在微微發抖。
櫃門打開了,裡麵放著一個牛皮紙信封。
桑寧迅速取出信封,躲進旁邊的小巷裡才敢打開。
信封裡有一部老式手機、一張字條和一張照片。
字條上是紅姐潦草的筆跡:
桑寧,我隻能幫你到這了。手機裡隻有一個聯係人,撥通後說玫瑰需要軍刀,他會告訴你想知道的事實。
桑寧定眼看向照片,是個側顏與她有七分相似的女孩。
她打開那部老式手機,裡麵果然隻有一個沒有署名的號碼。
她深吸一口氣,撥通了電話。
玫瑰需要軍刀。她低聲說。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然後一個低沉的男聲回答:軍刀已出鞘。你在哪裡?
電話那頭的聲音明顯經過變聲器處理,帶著機械的失真感。eories甜品店後巷。
待在原地,二十分鐘後有一輛黑色奔馳來接你,車牌尾號77。上車後把手機給司機。
電話掛斷了。
桑寧蜷縮在巷子的陰影裡,警惕地觀察著四周。
這二十分鐘如同一個世紀那麼漫長,直到那輛黑色奔馳無聲地滑到巷口。
桑寧快步走向車子,剛拉開車門就愣住了——駕駛座上的司機戴著墨鏡和口罩。
你是……?她顫抖著問。
司機:上車。時間不多。
桑寧隻遲疑了半秒,便拉開車門鑽了進去。
——簡直是在玩命。
車子駛入夜色中,桑寧看著司機的側臉。
他的下巴上似乎有一道新鮮的傷,正在滴血。右臂動作有些僵硬,手虎口有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