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桑寧還沉浸在偷窺被抓包,和內心激烈掙紮的尷尬與混亂中。
她臉頰滾燙,心跳如雷。
腦子裡反複回放著老鷹那濕透的、充滿力量感的身軀,和他最後那個深邃的眼神。
她背靠著牆壁,試圖平複呼吸。
就在這時,沉穩的腳步聲清晰地傳入耳中,一步步,不疾不徐,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朝著屋子走來。
沉穩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停在了門口。
桑寧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身體繃得更緊了。
他進來乾嘛?他要說什麼?會不會嘲笑她?還是……
木門被推開。
老鷹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帶著一身未乾的水汽和冰冷的寒意。
可他周身散發出的氣息,卻灼熱逼人。
他似乎已經稍微整理過,但發梢依舊濕漉,眼神卻比任何時候都要明亮和專注。
桑寧下意識地站直身體,緊張地看著他。
老鷹在離她幾步遠的地方停下,深邃的目光牢牢鎖住,像隻受驚小鹿般的桑寧。
那眼神複雜得讓她心慌。
裡麵有未褪的欲望,有掙紮,有決心,還有一種她看不懂的沉痛和溫柔。
靜默在兩人之間蔓延,隻有孩子偶爾發出的細微鼾聲。
就在桑寧以為他要興師問罪,或者做出什麼更驚人的舉動時,
他卻做出了一個,讓桑寧完全意想不到的動作——
隻見這個在山裡如同王者般的男人,竟毫不猶豫地單膝跪地,仰頭看著她。
這個姿勢由他做來,沒有絲毫卑微,反而充滿了古老而鄭重的儀式感。
他目光灼灼,如同最熾熱的火焰,又如同最沉穩的磐石,聲音低沉而清晰,每一個字都砸在桑寧的心上:
“桑寧。”
他叫她的名字,鄭重無比。
“做我女人,嫁給我。”
沒有華麗的辭藻,沒有迂回的表白,
隻有最直接、最樸素的訴求,卻蘊含著雷霆萬鈞的力量。
“我老鷹在此立誓,”他繼續道,眼神堅定得令人心顫,
“保你,和孩子,一世安寧。”
這句話,像一道驚雷,瞬間劈散了桑寧所有的尷尬和胡思亂想,隻剩下巨大的震驚和不知所措。
她被他這突如其來的、沉重如山的求婚嚇得猛地後退一步。
後背直接撞上了那個簡陋的貨架,架子晃動了一下,上麵的虎皮和幾件衣服簌簌作響。
嫁給……老鷹?做他的女人?
“我……你……”桑寧語無倫次,眼睛瞪得圓圓的。
她眼裡充滿了驚恐和難以置信,仿佛聽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議的事情,
“你……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桑寧這些年什麼風浪沒見過,這回她確實被嚇到了,遠遠超過了剛才的尷尬。
老鷹的這番話,不是在詢問,更像是一種宣告。
一種將她徹底納入他羽翼之下、與他命運捆綁的宣告。
這太突然,太沉重,讓她完全無法反應。
老鷹依舊單膝跪地,仰視著她的慌亂。
他眼神沒有絲毫動搖,反而更加深邃:
“我知道。”
“從我決定把你帶回這裡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
他的聲音低沉而肯定,“給我這個機會,好嗎?桑寧。”
一邊是跪地起誓、眼神如火的男人,
一邊是驚慌失措、背抵貨架無處可退的女人。
孩子在小床上咿呀了一聲,更襯得這方寸之間的寂靜格外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