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濃。
“吱呀——”輕微的關門聲過後,屋內陷入了徹底的寂靜。
然而,就在桑寧抱著孩子,提著包袱,如同夜貓般悄無聲息地踏出房門,纖細的身影迅速消失在黑暗中的下一秒——
本該被蒙汗藥放倒、陷入深沉睡眠的老鷹,卻緩緩地、毫無征兆地睜開了眼睛。
那雙眼睛裡,沒有絲毫剛醒時的迷茫混沌,反而是一片清明銳利,哪裡有一丁點中了迷藥的樣子?
他動作利落地從床上坐起身,絲毫不見僵硬或遲緩。
精壯的上身,在微涼的空氣中勾勒出硬朗的線條。
他側耳傾聽,院外那極其輕微、正迅速遠去的腳步聲,清晰地落入他遠超常人的耳中。
他抬手,抹了一把臉上剛才被桑寧拍過的地方,眼神深邃地望向緊閉的房門,
仿佛能穿透木門,看到那個正在迅速遠去的纖細背影。
女人的體香仍縈繞在他鼻息間,久久不散。
老鷹的嘴角幾不可察地勾起一抹極淡、卻意味深長的弧度。
那杯交杯酒,他確實喝得一滴不剩。
但李嫂酒窖裡的酒,早在桑寧第一次去“誇讚”,並且目光閃爍地掃過那些酒壇時,他就已經暗中掉了包。
至於王婆那包被桑寧順走的、號稱“沒用”的蒙汗藥……
不過是他通過王婆的手,故意讓她“偷”去的尋常安神粉罷了。
藥效輕微,最多讓人睡得更沉一些,絕不可能瞬間放倒他這樣體質的人。
他從一開始,就看穿了她所有小心翼翼隱藏的慌亂、那些故作鎮定的表演、以及眼底深處從未熄滅的逃離之意。
他任由村民們推動這場婚禮,配合著她演完了全套的戲碼。
他剛才那番“失控”的表演,甚至包括剛才床上,那場“餓狼撲羊”與“奮力反抗”的戲碼——
不過是將計就計,配合著她的劇本演下去罷了。
他倒要看看,她到底想做什麼,到底會做到哪一步。
她那個小腦袋瓜裡,到底藏著多少“驚喜”。
當然,老鷹內心也存了幾分假戲真做、順勢而為的心思。
他倒想就地要了她——那刻方覺,這強扭的瓜……怕是彆樣甘甜。
直到……他隱約感知到她身上散發出的、極其細微卻令人心悸的冰冷殺意,讓他選擇了暫時“倒下”。
老鷹坐在床沿,沉默了片刻。
黑暗中,他的表情晦暗不明。
他起身,走到窗邊,透過縫隙看著那個纖細的身影,正小心翼翼地朝著村外,她早已勘察好的路線摸去。
他的目光複雜難辨,有關注,有審視,也有一絲難以言喻的興味。
“嗬……”一聲極輕的低笑逸出他的唇瓣,帶著一種一切儘在掌握的從容,“小狐狸尾巴終於藏不住了。”
他低聲自語,聲音沙啞而複雜,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自嘲和了然:“刀片……果然不是普通的女人……”
他早就知道她絕非普通落難女子。
那份臨危不亂的鎮定、那些下意識的反追蹤技巧、偶爾流露出的銳利眼神……
都絕非一個尋常村婦所能擁有。
她身上有秘密,而且是不小的秘密。
他沒有立刻去追,像是在等待著什麼,又像是在給她一點“逃跑”的時間。
既然她想玩這場“逃離”的遊戲,那他便陪她玩玩。
這片山林是他的領地,無論她跑到哪裡,最終都隻會落入他早已張開的網中。
他倒要看看,這隻狡猾又倔強的小狐狸,究竟能跑到哪裡去。
而她又到底,藏著怎樣的故事。
老鷹從容地穿好衣服,動作不疾不徐,仿佛隻是要進行一次尋常的夜間巡視。
他知道,這場由她開始的“逃亡”,最終的導向,早已由他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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