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南太平洋的陽光下,仿佛被拉長、鍍上了一層慵懶的金邊。
桑寧逐漸習慣了島上的生活,也習慣了阿文的存在。
他體貼入微,記得她所有細微的喜好。
早餐永遠是恰到好處的溫度,果汁是她偏愛的那種酸甜度。
他會陪她在清晨的海灘散步,撿拾被海浪衝上來的奇特貝殼;
會在午後陪她在露台看書,偶爾低聲交談幾句,內容無關緊要,卻充滿了日常的溫馨;會
在夜晚指著星空,告訴她那些星座的名字和傳說,聲音在夜風中顯得格外溫柔。
他像一位最有耐心的導師,也是她空白世界裡唯一的色彩來源。
桑寧對他的親近,從最初的茫然接受,到後來漸漸成為一種習慣,甚至……開始有了細微的、青澀的回應。
比如,當他自然地牽起她的手時,她的手指會微微回握。
比如,當他在晚餐後輕吻她的額頭道晚安時,她的臉頰會悄悄泛紅,心跳會漏掉半拍。
比如,當她做噩夢驚醒那些夢境依舊混亂,充斥著金屬的冰冷和一種令人心安的硝煙味,但她醒來後總是記不清晰),他會第一時間來到她房間,將她擁入懷中輕聲安撫。
而她會在他沉穩的心跳和令人安心的氣息中,再次沉沉睡去,手會不自覺地抓著他的衣角。
這一切,阿文都看在眼裡。
他像一個技藝精湛的園丁,小心翼翼地培育著這株依賴與好感之花,剔除所有可能讓她想起過去的雜草,隻澆灌他想要她記住的“事實”。
這天傍晚,夕陽將海麵染成一片瑰麗的橙紅。
他們並肩坐在沙灘旁的木製平台上,腳下是柔軟的細沙,眼前是無垠的大海。
海風帶著暖意,吹拂著他們的衣角和發絲。
阿文沒有像往常一樣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落日。
桑寧也安靜地坐著,感受著這份寧靜的美好。
她偷偷側過頭,看向阿文被霞光勾勒的側臉。
他長得很好看,是那種清俊溫潤的好看,此刻在暮色中,更添了幾分柔和。
忽然,阿文轉過頭,捕捉到了她偷看的目光。
桑寧像被抓包的孩子,臉頰飛起兩朵紅雲,想移開視線。
阿文卻笑了,伸手輕輕握住了她放在身側的手。
他的手掌溫暖乾燥,將她的手完全包裹住。
“寧寧,”他看著她,眼神在夕陽下顯得格外深邃專注,裡麵映著跳動的金色光點,
“留在這裡,永遠陪著我,好嗎?”
他的聲音不高,卻鄭重的、誓言般的意味。
桑寧的心猛地一跳。
永遠?
這個詞太沉重,又太美好。
她看著他眼中自己的倒影,看著他目光裡的真誠至少她認為是真誠)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