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車並未駛向桑寧租住的公寓方向,而是咆哮著,衝破了城市的喧囂,沿著盤山公路,向城郊的山頂駛去。
夜風變得凜冽,裹著山林草木氣息。
桑寧將臉埋進阿文的後背,身上皮衣他的味道,很熟悉,入骨的那種。
“阿文……你要帶我去哪裡?”她弱弱的,在風聲中問他。
阿文沒有回頭,低音傳來,有點壓抑:“帶你去吹吹風……長長記性!”
耳邊風呼呼過,桑寧根本聽不見。
車速極快,彎道驚險,桑寧隻能緊緊地抱住他腰身,將不安和疑問暫時壓下。
風聲太大,她再也無心詢問。
當機車最終停在一個視野開闊的山頂平台時,桑寧才恍然回神。
這裡遠離城市喧囂,夜風帶著草木的清新氣息,俯瞰下去,整個a市的璀璨燈火如星河,隱約朦朧,很美。
阿文利落地熄火,支好機車,一言不發。
他從後備箱裡,拿出一瓶看起來度數不低的烈酒,擰開瓶蓋,仰頭就灌了一大口,動作壓抑又煩躁。
桑寧原本還想吐槽他,三更半夜發什麼瘋,帶她來這荒郊野嶺。
但看到他這副沉默喝酒、周身生人勿近的模樣,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她默默地側坐在機車上,看著他倚著車頭,背對著她,一口接一口地悶喝。
山頂很靜,隻有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和遠處隱約的夏蟲鳴叫。
她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或許真的處理得不夠妥當。
不應該因為怕得罪領導,就猶豫是否上車,更不應該,在阿文出現後,還試圖與他頂嘴解釋。
無論如何,阿文是擔心她的安全,才來的。
他眼底那未加掩飾的怒火和擔憂,此刻想來,讓她心裡泛起歉意。
現在道歉是否還來得及?
她深吸了一口,山頂微涼而清新的空氣,試圖驅散心頭的紛亂。
空氣入肺,草木的微腥,竟莫名的舒暢。
她放鬆下來,一隻手微微向後,撐著機車坐墊。
她閉上眼睛,感受著晚風拂麵,聽著自然的協奏曲。
她告訴自己,先不去想父親的事,也不去觸碰那些,剪不斷理還亂的煩惱。
晚風揚起她披散的長發,她微微後仰著頭,露出線條優美、白皙的脖頸。
月光灑在她身上,勾勒出清麗柔和的輪廓。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渾然不覺自己此刻在月色下,美得多麼驚心動魄。
阿文拿著酒瓶的手,微微一頓。
他不知何時已轉過身,目光沉沉地鎖在桑寧身上。
烈酒灼燒著他的喉嚨,也燃燒著他的理智。
眼前這一幕,靜謐,美好,卻像最烈的催情藥,點燃了他今晚壓抑、瘋狂、黑暗的念頭。
他的寧寧......此刻,美得讓他想將她揉碎,嵌入骨血。
“男朋友?”
阿文突然開口,帶著醉酒的低沉沙啞,“什麼時候,我成了你的‘男朋友’了?”
“什麼?桑寧睜開眼,被他這沒頭沒腦的問題,問得一愣,還沒反應過來,他指的是剛才她對王總的介紹。
阿文卻沒給她思考的時間。
他長腿幾步逼近,將酒瓶隨意扔在腳邊(空酒瓶滾落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響)。
一手撐在機車坐墊上,將她圈禁在自己與車身之間。
另一隻手,則扣住了她的後頸,低頭,不由分說,攫取了她微張的唇瓣!
“唔……”
桑寧徹底僵住了,瞪了大眼睛。
……阿文……吻住了她?
阿文吻了她?!
對!沒錯!
她的好兄弟,好朋友,好閨蜜……吻住了她!
這個認知如同驚雷,在她腦海裡轟然炸開,震得她魂飛魄散。
她完全不敢動,身子僵硬。
她緊閉著雙唇,承受著他帶著濃烈酒氣的親吻。
他的吻不算粗暴,卻很纏綿,很欲。
還試圖撬開她的齒關。
那濃重烈酒的辛辣,混合著男性荷爾蒙,衝擊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