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梨正要開口,卻見父親臉上威風凜凜,神情嚴肅:“走吧,我這也多少日子沒來過二廠了,正好今天來看看。”
蘇梨無聲的觀察著,這位副廠長會不會是蔣銘背後最大的那條魚呢?
副廠長想取代廠長的職位,和蔣銘在二廠密謀怎麼把父親下台,江文德作為一廠的攪屎棍,出了事,從始至終沒有找過父親懺悔,哪怕連道歉都沒有,反倒是跑來二廠!
但凡不是傻子都能看出來,這二廠的問題多大。
更何況,連蔣銘養了五年的情人都是二廠的員工,也屬於內部消化了。
她抿著唇,在旁安靜的聽著父親與賈文龍聊天,識趣的沒有插嘴。
“文龍,今日咱們坦誠布公,也彆再逞強玩虛的,現在一廠的效益不好,這個月的員工工資,上邊都難以發放下來,這二廠雖小了點,但也養活了幾千人員工,若是哪天訂單直接斷崖跌損,你我該怎麼保住這些員工?”
賈文龍在旁故作沉思,“現在國家大力推行改革開放,對咱們國營廠肯定有衝擊,蘇廠長,咱們要是不自救,員工大批量下崗,多少人丟下鐵飯碗那是遲早的事。”
蘇遠明微抬下巴,眼眸深邃漆黑。
“所以現在急需尋找單子是重中之重的事,同時還得遏製這廠裡的蛀蟲,免得裡外都被蛀空了!”
“那咱們肯定是一條心,為了廠子長久發展,絕對不能馬虎!”
蘇遠明循序漸進,才提起江文德。
“剛剛我跟我閨女來二廠的路上,看江文德從二廠出來,警察當場抓獲,文龍,一廠開會的時候,我沒叫你來,江文德吃回扣,跟黑廠家合作,購買劣質鋼材,那是職務犯罪,這種人你小心點彆接觸,彆最後判斷錯了方向,走錯了路,害了自己。”
這話不緊不慢,可落在賈文龍的耳中,跟當麵鞭策有什麼區彆?
他眯了眯眸,向來敏銳警惕的他,怎能察覺不到蘇遠明是在暗戳戳的警告他?
他強行擠出一抹笑:“江文德來廠裡找他親戚,我還真不知道他表裡差距那麼大,這犯了事就得抓起來,不可姑息!”
聞言,蘇遠明故作滿意的點點頭:“所以文德,我決定這一廠二廠統一查一下所有職工,一旦發現風吹草動,必須嚴懲,也絕對不能出現任何攪屎棍,為了之後避免大批量好的職工被迫下崗,寧可現在就強硬點,把這些蛀蟲給摘出來。”
賈文龍身軀一僵,眼底的陰翳越發翻滾。
蘇遠明這趟來二廠,是殺雞儆猴,拿江文德的事來找機會刮掉他一層皮?
三人巡完一圈二廠後,二廠裡的文員部湊在窗戶前就開始議論起來。
“誒,你說,這蔣銘為啥想不開,跟蘇梨當初辦假結婚證啊,這要是辦個真的,現在也分不了啊,蘇廠長的女兒都敢欺負,蔣銘就算回來二廠,以後的日子也不好混咯。”
有人說著風涼話。
劉豔芬坐在辦公桌上,指尖微微扣緊,捏的指關節泛白。
她輕哼一聲:“蘇廠長的女兒就得人人舔著了?蘇梨當時跟彆的男人滾在一起,是個正常男人都接受不了自己的媳婦臟掉!”
“那蔣銘當年為啥要去上門提親,還不是想要成為廠長家的女婿嗎。”
劉豔芬瞬間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