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如梅低頭寫著審訊記錄,語氣不冷不淡:“你現在及時悔悟還來得及,你跟蔣銘在一起那麼多年,應該知道他的生活習慣,若是能提供他可能會在哪裡的線索,可以減輕罪行。”
但說這話的時候,蘇如梅就有些難受。
眼前的女人和蔣銘在一起四年,五年前,蘇梨懷孕,蔣銘眼眸真誠,甚至有些憨厚的提著禮上門求親,蘇家並非手高眼低,看不上蔣銘。
而是氣蔣銘這個人不知分寸,蘇梨是他軟磨硬泡半天才答應去他家吃飯,結果喝了點酒,睜開眼醒來後身邊就是蔣銘了。
一個月後,蘇梨就懷孕了。
蘇家能不生氣?爸當時想打斷蔣銘的腿的心都有了,但女兒肚子裡懷了蔣銘的孩子,他們隻能商量婚事,蔣家窮,拿不出太多的彩禮,爸就貼了很多的嫁妝,隻為了讓小妹在蔣家能過的好一點。
蘇如梅唇角掀起嘲諷諷刺,還記得當時蔣銘跪在地上保證自己會對小妹一輩子好,絕不會辜負她。
他們才勉強同意,總不能孩子出生後……沒有爸爸,這個年代,大家都看重名聲,流言蜚語多了,對小妹和孩子不好。
爸也對蔣銘多了點“照顧”,當時二廠有個老職工退下來,又沒有孩子能頂上來,爸多給了老職工退休的福利和照顧,才讓老職工同意把位置讓給蔣銘。
結果呢,蔣銘在小妹生下孩子後就在廠裡跟彆的女人滾在了一起,還要了間宿舍,以蔣家地方不大,他回來,蘇梨和孩子就會沒地方住為理由,在廠裡住下了。
這“背叛”就是整整四年。
過往的回憶強勢席卷回來,等蘇如梅再回過神的時候,眼前的紙已經攥的皺巴巴的,手背青筋凸起。
劉豔芬緊咬著唇,如今她已經徹底認清了蔣銘的嘴臉,她比誰都想蔣銘落網,被抓回來,到時候,她也要好好質問他,他對她究竟有沒有一點真心!
“蔣銘老家有個地窖,他說以前小時候不開心的時候都會躲在裡麵,還有他們村的一個漁夫,他跟那個漁夫的關係很好。”
聽著劉豔芬的話,蘇如梅的臉色卻變得暗沉。
若是通過漁夫離開南城,那是極有可能的事!
他們再想過去抓,恐怕都為時已晚。
蘇如梅緊皺眉心,周身那股凜冽的壓迫感襲來,連劉豔芬的後背都不禁冒了層冷汗!
直到蘇如梅起身,氣場強盛:“跟我出去吧。”
劉豔芬剛剛小產完,身子還虛弱的很,她臉色蒼白,試探道:“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聞聲,蘇如梅就回頭,似笑非笑看她:“拿著菜刀在大街上就要砍人,林傳花報警你媽當小三,破壞婚姻家庭,你還想走?想啥呢?”
蘇如梅的話如刀子一樣,戳在她身上。
劉豔芬當即惱羞成怒:“你剛剛不是說,我隻要說了蔣銘可能在哪就能減輕罪過嗎……”
“你也知道你是減輕罪過,有罪不抓你,我們這些警察還怎麼跟百姓交代?”
劉豔芬被押出來的時候,蘇梨便抬眼朝著劉豔芬的方向看了過來。
兩人對上目光時,劉豔芬無法掩飾眸中的嫉妒與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