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絡器那頭瞬間沉默了幾秒，隨即雷蒙德的聲音提高了八度，帶著難以掩飾的驚訝：“等等！這個能量signature……你們……你們搞定了那個水噬怪的核心？還把它穩定利用起來了？！這怎麼可能？我們實驗室那幫老學究還在頭疼怎麼處理那暴躁的玩意兒呢！”
林刻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他既不承認也不否認，隻是微笑道：“所以我們才有底氣談論後續的合作，不是嗎？穩定的水源，加上穩定的能源，我想我們有了平等對話的基礎。我們提供能源和場地，你們提供技術和部分材料，共同建立一個小型淨水站，產出按比例分配。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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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等對話！這是林刻想要傳達的核心信息。他們不再是苦苦祈求庇護的流浪者，而是擁有籌碼的潛在合作夥伴。
雷蒙德在那頭顯然在進行快速的評估和溝通能聽到他壓低聲音和旁邊人商量了幾句），很快，他恢複了爽快的語氣：“好！林刻，你總是能給我驚喜！這個提議很有建設性！我需要向上彙報一下，但問題不大！這樣，我先派人給你們送一套最基礎的過濾和檢測工具過去，順便實地考察一下你們那邊的能源和儲水情況，以便製定最合適的方案。下午怎麼樣？”
“可以。我們會做好接待準備。”林刻點頭。
通話結束。第一步，“技術外交”初見成效。
下午，約定的時間，印刷廠南側那被重重封鎖的大門上的小觀察口被緩緩打開。一輛加裝了鋼板防護的越野車停在門外，隻有兩名工程師兄弟會的成員下車。他們依舊穿著防化服，但武器背在身後，手裡提著兩個銀白色的金屬工具箱。
帶隊的是個年輕的技術員，自稱“小刀”，眼神銳利，好奇地打量著從觀察口露出的林刻和趙剛的臉，以及他們身後那堅固無比的防禦工事。
“林刻先生？雷蒙德隊長讓我們來的。這是基礎的水質檢測盒和一套手動壓力過濾裝置，算是見麵禮。”小刀遞過工具箱，目光卻不由自主地飄向廠房內部，尤其是在看到二樓窗戶後一閃而過的幽藍光芒小半好奇地飄過）時，瞳孔微微收縮。
“多謝。進來談吧，注意腳下。”林刻側身，示意他們從特意留出的狹窄通道進來。
當兩名工程師踏入廠房內部，看到那巨大的空間、初步規劃整齊的區域、以及更重要的——角落裡那台轟鳴著趙剛故意讓ups風扇全速運轉，雖然有點費電）、指示燈閃爍的ups機組和連接到上麵的簡易線路時，他們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真正的震驚。
小刀甚至拿出一個巴掌大的儀器對著ups和空氣測了一下，看著上麵跳動的數字，喃喃道：“輸出功率這麼穩定？這不像老式ups該有的表現……你們到底……”
他的目光再次隱晦地掃過整個廠房，仿佛在尋找那個想象中的、被馴服的“雷凝膠之心”。
林刻沒有解答他的疑惑，隻是帶著他們查看了儲水艙和水樣，並大致介紹了廠區布局。
初步勘察結束後，小刀的態度明顯更加尊重了：“情況比預想的要好很多！能源穩定，水源充足，場地也夠大。我回去後會立刻起草報告，申請‘清水使者i型’的核心模塊！預計三天內會有下一步消息！”
送走工程師兄弟會的人，重新鎖死大門後，趙剛忍不住興奮地揮了下拳頭：“成功了！他們信了！而且態度好多了！”
林刻點點頭，目光深邃。示敵以強，果然比搖尾乞憐更有效。
然而，他並沒有被初步的成功衝昏頭腦。工程師兄弟會展現出的組織性和技術力越強，就越需要警惕。
“我們不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他們身上。”林刻對圍過來的眾人說道，“在他們送來設備之前，我們自己的過濾裝置也要儘快弄起來。老教授，孫倩，這方麵就拜托你們了。”
“放心，材料雖然簡陋，但基本的沉澱和煮沸消毒一定能做到。”老教授信心滿滿。
“李小明，阿哲，你們帶幾個人，繼續徹底搜查整個廠區，特彆是那些辦公室和儲藏室，看看廠長還有沒有留下其他‘遺產’，比如技術手冊、工具、或者……任何特彆的東西。”
“好嘞刻哥！挖寶我最在行了！”李小明摩拳擦掌。
擁有了據點，僅僅是開始。如何在合作與警惕、發展與生存之間找到平衡，將是他們接下來麵臨的主要課題。
而此刻，沒有人注意到，在二樓配電室，那台始終運行的老電腦屏幕上，一個極其隱蔽的後台進程，正在以極低的帶寬，悄無聲息地將某些加密的數據包，發送向一個未知的遠程地址……
廠長的“遺產”，似乎並不僅僅是他明麵上留下的那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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