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穩定的火源和相對穩定的食物來源儘管種類單一),破廟裡的日子似乎不再那麼難熬。星瀾逐漸適應了這種原始的生存節奏。
白天,她外出尋找食物和乾淨的飲水,順便探索周圍環境,希望能找到通往人類聚居點的路徑。她不敢走太遠,始終以破廟為中心,確保自己能安全返回。
每次回來,她都會細致地檢查鳳臨的狀況,清理傷口她發現傷口的惡化似乎被遏製住了,那絲黑氣沒有再擴散,這讓她備受鼓舞),喂水,嘗試喂食。
她開始習慣對著昏迷的他說話。
“今天找到的莓子特彆甜,給你留了幾個。”
“外麵那條小溪裡有魚,可惜我抓不到。”
“你說,青嵐鎮到底在哪邊呢?我們總不能一直待在這裡吧?”
“昨晚好像聽到狼嚎了,有點嚇人……不過有火,它們應該不敢進來。”
她的絮絮叨叨,成了破廟裡除火焰劈啪聲外,唯一的人聲。她不知道他能否聽見,但這成了她排解孤獨和恐懼的一種方式。在這個過程中,那種最初的、強烈的“利用”心態,似乎被日複一日的照顧稀釋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接近於“責任”和“習慣”的情感。
而鳳臨,始終沉默。但他的身體,似乎在以一種極其緩慢的速度好轉。他的呼吸變得更深長,臉色也不再是那種駭人的死白,偶爾,星瀾會覺得他指尖的冰冷,似乎褪去了一點點。
更讓星瀾在意的是,在她遇到一些小麻煩時,那種微妙的“幫助”偶爾會出現。
比如,有一次她試圖搬動一塊稍大的石頭想堵一下漏風的廟門,用儘全力卻紋絲不動。在她累得氣喘籲籲準備放棄時,那石頭卻突然自己鬆動了一下,讓她得以挪開。她驚疑不定地看向鳳臨,他依舊沉睡,但她總覺得與他有關。
還有一次,她在廟外不遠處遇到一條色彩斑斕的毒蛇,嚇得僵在原地。那蛇吐著信子,正要攻擊,卻不知為何突然身體一僵,然後迅速遊走了。星瀾驚魂未定地跑回廟裡,看著鳳臨,心中那種“他可能在默默守護”的感覺越發強烈。
這些細微之處,像黑暗中的點點螢火,雖然微弱,卻實實在在地照亮了星瀾心中的希望,也讓她對鳳臨的位格有了更清晰的認知——即便重傷至此,他依舊擁有著凡人難以理解的力量和位格。
這種認知,讓她更加堅定了“抱住這根金大腿”的決心。但同時,也帶來了新的隱憂。
這天下午,星瀾在更遠一些的地方探索時,發現了一些不尋常的痕跡——幾處被利刃斬斷的灌木,以及一塊岩石上留下的、深可見骨的爪痕。那爪痕巨大,絕非普通野獸所能留下。
修仙世界,除了機緣,更有無處不在的危險。
星瀾的心一下子揪緊了。這片山林,並不像表麵看起來那麼平靜。破廟能阻擋普通野獸,但能擋住那些擁有超凡力量的生物嗎?
她急匆匆地趕回破廟,臉色凝重。她坐在火堆旁,看著跳躍的火焰,又看看沉睡的鳳臨,第一次如此迫切地希望他能夠醒來。
隻有他醒來,擁有足夠的力量,他們才能真正安全。
“喂,你還要睡多久啊?”她忍不住伸手,輕輕戳了戳他的手臂,那觸感依舊冰涼堅硬,“外麵好像不太平,我有點擔心……”
她歎了口氣,抱緊了膝蓋。“我們得儘快離開這裡,去找有人煙的地方。可是你這樣子,我怎麼帶你走?”
背著他?她試過,根本背不動。拖著他?在平坦地方都困難,更彆說翻山越嶺了。
困境似乎從如何生存,變成了如何安全地轉移。
星瀾的目光再次落到鳳臨臉上,那完美的輪廓在火光下顯得有些不真實。一個念頭再次不受控製地冒了出來——那份婚書。
如果……如果他醒來後不認賬,或者覺得她是個累贅,那她所有的付出和期望,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甚至,他可能因為知曉了她發現他的秘密比如能施展超凡力量)而……
她不敢再想下去。
“得有個更牢靠的保障才行。”她喃喃自語。那份血書,感覺還是太單薄了。可是,除了血書,她還有什麼能拿得出手的?
她苦思冥想,卻一無所獲。最終,目光還是落回了那份血書上。
或許……不是血書本身不夠,而是她需要找到一個合適的時機,讓他“正式”地承認它?在他清醒的、無法輕易反悔的時刻?
這個想法讓她心跳加速。這意味著,她必須想辦法讓他儘快醒來,或者,在他醒來的那一刻,就有足夠的籌碼和他談判。
希望與隱憂交織。星瀾在照顧鳳臨時,眼神中除了日漸熟悉的關切,更多了一份深思和審慎。她輕輕為他擦拭臉頰,動作溫柔,心思卻已飄向了如何為那不確定的未來,爭取一份確定的保障。
破廟之外,山林寂靜,卻暗流湧動。廟宇之內,火焰溫暖,卻照不亮少女心中所有的迷惘。她守護著沉睡的神隻,如同守護著一個可能帶來黎明、也可能引來風暴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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