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瞬間安靜了一瞬，隨後爆發出更大的議論聲。
秦夜鴆？那個整天遊手好閒的？
他不是隻采集了三株靈草就出來了嗎？
聽說他在秘境裡救了幾個遇險的弟子...
秦夜鴆皺起眉頭。他確實在秘境中順手救了幾個人，但沒想到這也會計入評分。更讓他意外的是，自己居然能力壓眾多精英弟子躋身前三。
秦師弟，恭喜啊。
一道陰柔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秦夜鴆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柳無塵，天樞殿大弟子，執法堂副堂主。他慢悠悠轉身，果然看到一襲白衣的柳無塵帶著四五個跟班站在不遠處。
柳無塵生得俊美，眉眼如畫，隻是那雙微微上挑的鳳眼中總帶著幾分陰鷙。他手中把玩著一枚玉簡，似笑非笑地看著秦夜鴆：沒想到秦師弟深藏不露，居然能進前三名，還能單獨殺死一隻蟒蛇
秦夜鴆心中一凜。他在秘境深處確實斬殺了一隻變異的巨毒蟒，但當時周圍應該沒有其他人才對。
運氣好而已。秦夜鴆聳聳肩，柳師兄才是實至名歸的第一名。
柳無塵輕笑一聲，突然湊近一步，壓低聲音道：我更好奇的是，秦師弟昨晚在後山池塘邊...養的是什麼魚？
秦夜鴆瞳孔微縮，但麵上不顯：普通的錦鯉罷了。柳師兄若感興趣，隨時可以來觀賞。
不必了。柳無塵直起身，聲音恢複正常，執法堂今日事務繁忙，我還要去準備...某個案件的審理。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秦夜鴆一眼，午時三刻，彆忘了。
待柳無塵一行人走遠，秦夜鴆的臉色才沉下來。他早料到天樞殿不會輕易放過他，但沒想到對方竟然已經懷疑到司淚頭上。
秦師弟！一個清脆的女聲傳來。秦夜鴆轉頭，看到天劍門的林青羽快步走來。她紮著高馬尾，腰間彆著一對短劍，英氣逼人。
恭喜你獲得第三名。白清羽真誠地說，你在秘境裡有勇有謀的表現我現在還記得，這個排名你當之無愧。
秦夜鴆勉強笑了笑：白師姐過獎了。
白清羽左右看了看，突然壓低聲音：我聽說柳無塵今天要在執法堂審你？要不要我找慕容師叔幫忙？
不必了。秦夜鴆搖搖頭，我能應付。
白清羽欲言又止，最終歎了口氣：那你小心。柳無塵最近和黑市的人走得很近，我懷疑他...
白師姐！遠處有人喊道，師父找你！
白清羽隻得匆匆離去，臨走前塞給秦夜鴆一張符籙：危急時刻捏碎它。
秦夜鴆低頭一看，是一張高階遁地符，心中微暖。他抬頭看了眼日頭，距離午時三刻還有兩個時辰，足夠他做些準備了。
回到住處，秦夜鴆先檢查了池塘的情況。司淚感應到他的氣息，立刻浮出水麵，小臉上滿是擔憂：秦大哥，我感覺到有很多強大的氣息在附近徘徊...
沒事。秦夜鴆安撫道，記住，無論發生什麼，你都保持鯉魚形態，不要出聲。
他從床底暗格中取出一個檀木盒子，裡麵靜靜躺著一枚血紅色的玉佩——正是秋水令。玉佩表麵刻著複雜的紋路，中心是一朵盛開的梅花。
秦夜鴆站在執法堂外，深吸一口氣。秋日的陽光斜斜地照在朱紅色的大門上，投下一片陰影。他摸了摸袖中的遁地符，確認秋水令已妥善藏好，這才邁步走入。
執法堂內光線昏暗，兩側站著十餘名身著黑衣的執法弟子，麵無表情。正中央的高座上，柳無塵正悠閒地品著茶，見秦夜鴆進來，才慢條斯理地放下茶盞。
秦師弟來得真準時。柳無塵鳳眼微挑，我還以為你要臨陣脫逃呢。
秦夜鴆拱手行禮：柳師兄相召，不敢不來。
廢話少說。柳無塵突然變臉，一拍桌案，秦夜鴆，你可知罪？
堂內氣氛驟然緊張。秦夜鴆麵不改色：不知柳師兄所指何事？
柳無塵冷笑一聲，從袖中抽出一卷竹簡，秘境試煉期間，你擅自將淨靈花交給中興派弟子，可有此事？
秦夜鴆心中了然，果然是為了這事。他坦然道：確有此事。中興派弟子楚瑤在激戰中受傷，我恰好采得淨靈花，便給了她用來治療。
放肆！柳無塵厲聲喝道，淨靈花乃秘境珍稀靈藥，你竟敢私自送給外人！
柳師兄此言差矣。秦夜鴆不卑不亢，中興派雖已是外門，但百年前仍是長安宗分支。況且秘境規則並未禁止弟子互助，我救人一命，何錯之有？
堂內執法弟子中有人微微點頭。柳無塵眼中閃過一絲惱怒，隨即又恢複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好一張伶牙俐齒。那這個呢？他一揮手，一名執法弟子捧上一個水晶球，球內浮現出模糊影像——隱約可見一個藍發人影在水中遊動。
秦夜鴆心跳加速，但麵上依舊平靜：這是何物？
彆裝了！柳無塵猛地站起，有人舉報你在後山私藏鮫人！這影像就是證據！
堂內一片嘩然。鮫人乃稀世珍寶，其淚可化為明珠，血可煉製延壽丹，若真有人私藏，必是重罪。
秦夜鴆冷笑一聲：柳師兄，就憑這模糊影像，就想定我私藏鮫人之罪？若我說這是你偽造的，你又當如何？
柳無塵臉色鐵青。
再者，秦夜鴆繼續道，眾所周知，鮫人生活在東海深處，怎會出現在我長安宗後山？若真有鮫人，宗門上下豈會毫無察覺？柳師兄這指控未免太過荒謬。
柳無塵眯起眼睛：秦夜鴆，你以為狡辯就能脫罪？執法堂已派人搜查你的住處，很快就會有結果。
秦夜鴆心中一緊，但想到自己離開前已讓司淚潛入池塘最深處，並布下隱匿陣法，應該無虞。他鎮定道：那便等搜查結果出來再說。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堂內氣氛凝重。終於，一名執法弟子匆匆進來，在柳無塵耳邊低語幾句。柳無權臉色陰晴不定，最終冷哼一聲：今日暫且到此。秦夜鴆，你最好彆讓我抓到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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