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夜鴆感到一陣無形的壓力籠罩全身,仿佛每一寸肌膚都被看透。他暗自催動青玉鐲,確保血氣被完全掩蓋。
弟子秦夜鴆,拜見陛下。他再次行禮,聲音平穩得不似一個十六歲少年。
慕容武曦眯起眼睛:聽說你在前幾日的襲擊中表現不俗,用出了一道血影屏障?
大殿內瞬間安靜。秦夜鴆的血液幾乎凝固——這件事竟然這麼快就傳到了皇帝耳中?他餘光瞥見慕容垂眉頭微皺,顯然也沒料到父親會直接問及此事。
回陛下,那隻是弟子從古籍中學來的仿製法術。秦夜鴆不卑不亢地回答,同時將早已準備好的說辭娓娓道來。
慕容武曦聽完,突然大笑起來: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小子!垂兒,你這弟子不錯。他轉向慕容諾婧,諾婧眼光也好,比你父親當年強多了。
慕容諾婧臉頰微紅:祖父過獎了。
聽說你已到築基大圓滿?慕容武曦突然問道。其實秦夜鴆的修為不止這些)
秦夜鴆點頭:承蒙師父教導,弟子僥幸有所小成。
正好。慕容武曦撫掌而笑,三日後就是年度宗門大比,你代表長安宗出戰吧。
這個突如其來的決定讓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按照慣例,這種級彆的比賽應由各門派核心弟子參加,而秦夜鴆雖然天賦出眾,但資曆尚淺。
父皇,這恐怕...慕容垂剛想勸阻,卻被慕容武曦抬手打斷。
朕想看看諾婧教出來的弟子到底有多出色。皇帝的目光變得銳利,還是說,長安宗有什麼不便示人的秘密?
當晚,在長安宗弟子的駐紮區……
此時的秦夜鴆正坐在床榻上,他依舊戴著那個青玉鐲,並為變成小青雀的墨梨兒梳理她的羽毛。墨梨兒由於她是稀有靈獸青風鸞,為了不暴露她的身份,秦夜鴆就讓她變成小青雀的樣子。
“小主,你怎麼一直愁眉苦臉的?”墨梨兒歪著小腦袋,黑豆般的眼睛擔憂地望著他。
秦夜鴆無奈地笑了笑,把今天在皇宮裡的事簡單地給墨梨兒說了一下。
“也就是說,小主你三天後將會是第一個代表長安宗比賽的弟子,但你是血修者,而對手是強勁的對手。你的身份會暴露。”墨梨兒的聲音帶著焦急。
秦夜鴆點了點頭,指尖輕輕撫過她柔軟的羽毛。“皇命難違,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就在這時,蕭玉梅的聲音突然在秦夜鴆的腦海中響起:【小心,你正在被人監視!】
秦夜鴆眼神一凜,但麵上依舊不動聲色。他裝作若無其事地繼續逗弄墨梨兒,同時通過神識與蕭玉梅交流:【前輩,能感知到對方的位置嗎?】
【東南角的屋簷下,有一道隱匿的窺視符籙。手法很高明,若非我神魂特殊,也難以察覺。】蕭玉梅的聲音透著凝重。
秦夜鴆心中暗沉。看來皇帝對他的懷疑並未消除,甚至可能已經起了殺心。他必須儘快想出對策。
“梨兒,今晚月色不錯,我們出去走走吧。”他忽然開口,語氣輕鬆。
墨梨兒雖不解其意,但還是乖巧地飛到他肩頭。秦夜鴆推開門,緩步走向庭院。月光如水,灑在青石板上,映出斑駁的影子。
他看似隨意地漫步,實則在蕭玉梅的指引下,逐漸靠近那張符籙所在的位置。就在經過一棵古槐時,他袖中的手指微動,一道極細的血絲悄無聲息地射出,精準地穿透了符籙的核心。
符籙瞬間失去光澤,化作一縷青煙消散在夜風中。
【解決了。】蕭玉梅道。
秦夜鴆微微頷首,但心中的警惕絲毫未減。他知道,這隻是暫時的安全。
秦夜鴆躺在床榻上輾轉反側,錦被被他揉得皺皺巴巴。窗外月光如水,卻照不進他此刻陰鬱的心緒。
小主,你翻來覆去都快把床板壓斷了。墨梨兒蹲在枕邊,青色的羽毛在月光下泛著微光。
秦夜鴆歎了口氣,索性坐起身來:墨梨兒,我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