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宴會一直持續到了下午才結束。金鑾殿內的琉璃燈盞漸漸暗淡,絲竹之聲也隨著夕陽西沉而停歇。各宗門派來的參賽團隊相繼告辭,長安宗眾人也在慕容垂和楊容依的帶領下準備返程。
宮門前,慕容武曦帶著皇親國戚為長安宗送行。老皇帝拍了拍慕容垂的肩膀,聲音洪亮:垂兒,這次多虧長安宗出手相助。回去後代朕向宗主問好。
兒臣遵命。慕容垂恭敬行禮,眼角餘光卻瞥見站在隊伍末端的秦夜鴆正與慕容舒雅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楊容依挽著丈夫的手臂,輕聲道:該啟程了。
眾人登上那艘通體銀白的天方飛舟。秦夜鴆走在最後,臨登船前回頭望了一眼巍峨的皇城。夕陽將宮牆染成血色,讓他想起昨日作為現身時的場景——那些複古靈教修士的鮮血在空中綻放的模樣。
有緣再見,秦夜鴆...或者說,大人。慕容舒雅的聲音隨風飄來,輕得隻有他能聽見。
秦夜鴆嘴角微揚,沒有回頭,隻是抬手做了個微妙的手勢——這是血修之間表示靜候佳音的暗號。
飛舟緩緩升空,瑜夏帝國的疆域在腳下逐漸縮小。秦夜鴆趴在船舷欄杆上,夜風吹亂了他的額發。墨梨兒化作的小青雀停在他肩頭,親昵地蹭了蹭他的臉頰。
這趟收獲可不小啊。蕭玉梅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帶著幾分揶揄,不僅提升了你的血修實力,還結識了一位皇家盟友。。
秦夜鴆聳了聳肩:的確。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掌心浮現出一縷暗紅色的血氣,又迅速隱去,不過師父似乎有所察覺。今天她探查我經脈時,我差點...
差點什麼?差點控製不住想抱住她?蕭玉梅嗤笑道,小鬼,你對她動心了吧?
秦夜鴆耳根一熱,急忙否認:胡說什麼!我隻是...隻是擔心身份暴露。
嗬,嘴硬。蕭玉梅的聲音漸漸淡去,彆忘了,血修與劍修終究殊途。你若真對她有意,遲早要麵對這個事實。
夜幕完全降臨,飛舟穿梭在雲層之間,月光如水般傾瀉在甲板上。秦夜鴆回到分配給自己的艙室,卻發現無論如何也睡不著。墨梨兒蜷縮在枕邊,發出輕微的鼾聲。
他輕手輕腳地起身,生怕驚醒這隻小靈寵。推開艙門,夜風迎麵撲來,帶著高空特有的清冽。
甲板上空無一人——至少他起初這麼以為。直到走近船舷,才發現一道纖細的身影早已站在那裡。月光下,慕容諾婧隻穿著一件淡黃色的絲質睡裙,棕紅色的長發如瀑布般披散,發梢隨著夜風輕輕飄動。她沒有佩戴任何首飾,卻比白日盛裝時更加奪目。
秦夜鴆呼吸一滯,心跳不受控製地加速。師父她...好美。他下意識地喃喃自語,隨即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連忙收斂心神。
正當他猶豫是否該悄悄退回時,慕容諾婧已經轉過身來。
夜鴆?她的聲音比平時柔和許多,這麼晚還不休息?
秦夜鴆隻得上前行禮:弟子...睡不著,出來走走。打擾師父了。
慕容諾婧搖搖頭,示意他走近。月光下,她的眼眸如同兩泓清泉,倒映著漫天星辰。正好我也有話想問你。
秦夜鴆心頭一緊,麵上卻不顯:師父請講。
今日在殿上,舒雅與你說了什麼?慕容諾婧直視著他的眼睛,她素來不與宗門弟子多話,為何獨獨對你另眼相待?
秦夜鴆早有準備:郡主隻是詢問了複古靈教襲擊那晚的細節。她說...對血修功法很感興趣。
血修?慕容諾婧眉頭微蹙,她怎會突然對這個感興趣?
弟子不知。秦夜鴆低下頭,掩飾眼中的波動,或許是因為那天出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