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夜鴆與慕容諾婧回到長安宗後,時間已經快到中午了。慕容諾婧伸了個懶腰,寬鬆的袖口滑落,露出一截白皙如玉的手臂。陽光透過雲層灑在她身上,為她鍍上一層柔和的金邊。
我們以後有機會多去幾次如何?她轉頭看向秦夜鴆,眼中少了往日的清冷,多了幾分秦夜鴆從未見過的溫度。
秦夜鴆心頭微動,低頭掩飾眼中的複雜情緒:他簡短地回應,卻在心中默默記下了師父此刻的模樣——她嘴角微微上揚的弧度,發梢被風吹起的弧度,還有那雙映著陽光的眼睛。
一年後……
春日的陽光慵懶地灑在庭院裡,秦夜鴆修長的手指在古箏弦上輕攏慢撚,一曲《清心普善咒》如清泉般流淌而出。他閉著眼睛,感受著體內血氣的平穩流動——自從那次秘境之行後,他發現自己對血修之力的控製越發精進了。
音樂聲讓周圍所有的生靈都感受到了愉悅。幾隻靈雀落在院牆上,歪著頭傾聽;院角的靈植隨著旋律輕輕搖曳;就連平日裡警惕的大尾巴鬆鼠也跳到秦夜鴆院中的大樹上,聽著這好聽的歌曲。
正當秦夜鴆彈得入神時,一陣嘈雜的喊叫聲打破了這份寧靜。
抓賊啊!
小偷在那裡,彆讓它跑了!
小家夥,你賠我的菜園!
秦夜鴆的手指停在弦上,餘音嫋嫋。他皺了皺眉,起身走向院門。剛打開門,就看到一群宗門弟子如狂風般從他麵前掠過,揚起的塵埃讓他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發生什麼事了?他抓住落在最後的一名弟子問道。
那弟子氣喘籲籲:秦師兄!最近宗門內不管是私家菜園還是公共菜園都遭到了破壞,剛剛我們發現了那個破壞者,現在正全力以赴抓它呢!說完便掙脫秦夜鴆的手,繼續追趕大部隊去了。
秦夜鴆聳了聳肩,覺得至於這樣興師動眾嗎?他關上門,轉身回到院中的石凳上坐下。伸手拿起盤中的一個蘋果,剛要咬,卻突然頓住——蘋果上赫然留著兩顆大牙印,汁水還未乾透。
哦?有意思。秦夜鴆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有老鼠闖進來了。
他放下蘋果,不動聲色地釋放出一絲血氣,感知著院內的異常。血修的敏銳感知立刻捕捉到了一縷陌生的氣息——不是老鼠,而是某種更精純的靈力波動。
出來吧,秦夜鴆對著空蕩蕩的院子說道,或者你想等我把你揪出來?
一陣微風拂過,院角的靈植叢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接著,一個毛茸茸的小腦袋探了出來——那是一隻通體雪白的小獸,形似狐狸卻隻有巴掌大小,額間有一簇金色的毛發,眼睛大而圓,此刻正警惕地盯著秦夜鴆。
原來是你這個小家夥在搗亂。秦夜鴆失笑,他認出了這是一種罕見的靈獸——金紋雪貂,以靈植為食,尤其喜歡靈藥園裡的珍稀藥材。
小貂見他沒動,膽子大了些,完全從靈植叢中鑽了出來。它後腿直立,前爪抱著一顆啃了一半的靈果,模樣既警惕又無辜。
秦夜鴆看著這隻小貂,輕笑道:原來你就是他們所說的偷菜賊啊。不過我記的,你這樣的靈獸,基本上都在北嶽聖地那裡生活的呀,怎麼會在這裡?
小貂歪著頭,烏溜溜的大眼睛盯著秦夜鴆,似乎在思考這個人類的話。它啃完了爪中的靈果,目光又轉向石桌上的蘋果,小鼻子一聳一聳的,顯然饞得很。
秦夜鴆見狀,從果盤裡挑了個小一點的蘋果,朝小貂伸去:想吃嗎?
小家夥起初有些警惕,後退了兩步,但見秦夜鴆始終保持著溫和的笑容,便壯著膽子湊近。它先是小心翼翼地嗅了嗅蘋果,確認安全後,突然一個輕盈的跳躍,直接落在了秦夜鴆的手腕上。
喲,還挺機靈。秦夜鴆任由它抱著蘋果啃食,另一隻手輕輕撫摸著它光滑的皮毛。小貂似乎很享受這種撫摸,一邊吃一邊發出滿足的聲。
秦夜鴆將它放在石桌上,饒有興趣地觀察著這個小家夥。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雪白的皮毛上,映出點點金光,尤其是額間那簇金毛,在光線下熠熠生輝,顯得格外靈動。“以後我就叫你‘金痕’吧。”
正當他欣賞之際,院門突然被推開。慕容諾婧一襲紫衣,款步而入,清冷的聲音隨之響起:夜鴆,為師有事找你——
她的話戛然而止,目光落在石桌上的小貂身上。小貂也停止了啃食,警惕地豎起耳朵,與慕容諾婧四目相對。
這是......慕容諾婧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快步走近,金紋雪貂?
秦夜鴆起身行禮:師父。這小家夥不知怎麼跑到了宗門裡,剛才還在偷吃我的蘋果。
慕容諾婧罕見地露出感興趣的神色,她伸出纖纖玉指,輕輕靠近小貂。令人意外的是,方才還對秦夜鴆充滿戒備的小貂,此刻竟主動湊上前,親昵地蹭了蹭慕容諾婧的手指。
它似乎很喜歡師父。秦夜鴆笑道。
慕容諾婧眼中泛起一絲溫柔:金紋雪貂生性敏感,能感知人心善惡。它既親近你,說明你心性純良。她頓了頓,若有所思,不過,夜鴆,你打算收留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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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夜鴆看了看這隻雪貂,邊撫摸它的皮毛,邊說道:先暫時收留它吧。等它再大一些了,我就讓它回它的故鄉——南嶽聖地。
慕容諾婧聽了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讚許:你想得挺周到。
然而,秦夜鴆突然畫風一轉,他抓起這隻雪貂,將它舉到與自己視線平齊的位置。小貂四隻爪子在空中亂蹬,發出的抗議聲。
不過在此之前,秦夜鴆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得先讓它向大家道歉和謝罪才行。
慕容諾婧挑了挑眉:你要如何讓它道歉?
很簡單。秦夜鴆從袖中取出一個小布袋,在小貂麵前晃了晃,這是我從秘境帶回來的靈葵籽,聽說金紋雪貂最愛吃這個。秦夜鴆在藏書閣中查到的)
小貂的鼻子立刻抽動起來,眼睛瞪得溜圓,直勾勾地盯著布袋,連掙紮都忘記了。
想吃嗎?秦夜鴆故意將布袋拿遠了些,那就得乖乖聽話。
慕容諾婧看著這一人一貂的互動,嘴角不自覺地上揚:你倒是會拿捏它的軟肋。
秦夜鴆將小貂放在桌上,從布袋中倒出幾粒金燦燦的靈葵籽。小貂立刻撲上去,卻被秦夜鴆用一根手指輕輕按住。
先彆急,他故作嚴肅地說,你這些天在宗門裡偷吃了多少靈植?把菜園搞得亂七八糟,害得師兄師弟們到處追捕你。
小貂歪著頭,似乎真的在思考,然後叫了兩聲,前爪合在一起上下擺動,像是在作揖。
這還差不多。秦夜鴆鬆開手指,小貂立刻抱住一粒靈葵籽,津津有味地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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