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幕:恐慌瘟疫
物理破壞隻是手段,真正的目標是製造無法遏製的恐慌。
符蓉、符媚:混亂達到高潮時,她們釋放了更詭異的東西——“幻音蝶”和“血影蠱”。幻音蝶翅膀震動,發出能誘發內心最深恐懼的低頻音波;血影蠱則附著在士兵傷口或盔甲縫隙,釋放出微量致幻毒素,並模擬出被無形敵人攻擊的痛感。士兵們徹底崩潰了。
“救命!有東西在咬我!看不見!”
“彆過來!你不是王五!你是妖怪變的!”
“山神發怒了!棧道斷了!我們完了!”
恐懼的尖叫、絕望的哭喊、自相殘殺的刀兵碰撞聲,徹底淹沒了軍官微弱的嗬斥。
恐慌像最致命的瘟疫,從鷹愁澗的關卡,順著棧道,瘋狂地向討妖軍的前線大營和後方據點蔓延。信息被阻斷,退路被切斷,身邊是“無形的鬼怪”和“發怒的山神”,討妖軍士兵的意誌被徹底摧毀。
尾聲:血色殘陽
秦夜鴆的身影始終處於戰場最核心的漩渦邊緣,如同掌控一切的幽靈。血薇刀並未出鞘,但他冰冷的目光掃過之處,混亂便如同被引導的潮水,精準地撲向討妖軍最薄弱的地方。他是指揮官,更是混亂本身。
兩個時辰,分秒不差。
“血影所屬,撤!”秦夜鴆的命令簡潔而有力。
如同潮水退去,十二道身影在混亂達到頂峰、守軍徹底失去組織能力之時,借著爆炸的煙塵、彌漫的毒霧和山體的陰影,以血仙祝福賦予的最後餘力,沿著預先規劃好的、連崩潰的討妖軍都無暇顧及的隱秘退路,迅速脫離了戰場。
當最後一道血色身影消失在峽穀的陰影中時,秦夜鴆心口處滾燙的血玉魄光芒驟然收斂。幾乎在同時,所有血影成員都感到體內那股澎湃洶湧、支撐著他們完成這不可能任務的力量如潮水般退去,隨之而來的是一種強烈的、幾乎讓人虛脫的疲憊感——那是超越極限後的正常反應。
他們回頭望去。
鷹愁澗,這座曾經不可一世的討妖軍咽喉要道,此刻已淪為煉獄。斷裂的棧道冒著青煙,扭曲的吊橋鐵索垂入深淵,坍塌的關卡廢墟中火焰升騰,幸存的士兵如同無頭蒼蠅般哭喊奔逃,恐懼的聲浪在峽穀中回蕩不息,甚至蓋過了激流的咆哮。
混亂與恐慌,已如秦夜鴆所計劃的那樣,深深植入了每一個幸存者的骨髓,並必將以最快的速度,像真正的瘟疫一樣,席卷討妖軍的整個體係。
血色的殘陽,終於艱難地刺破了鷹愁澗上方的陰雲,將峽穀染上一片淒厲的紅,仿佛在為這場由血影締造的、顛覆性的勝利,潑灑下最濃墨重彩的注腳。
山寨議事廳內殘留的那一絲灼熱血腥氣,在此刻鷹愁澗的衝天火光與絕望哀嚎中,得到了最殘酷、也最輝煌的印證。
而隱周山的陰影深處,十二個疲憊卻眼神灼灼的身影,正帶著撼動了敵人根基的戰果,悄然回歸。秦夜鴆衣襟下的血玉魄,溫度已恢複了平常,仿佛剛才那場驚天動地的風暴,隻是一場無聲的低語。
山寨深處,臨時開辟的議事廳此刻不複往日的肅殺,彌漫著劫後餘生的興奮與功成後的喧囂。火光跳躍,映照著十二張沾染硝煙與疲憊,卻難掩亢奮的臉龐。
“痛快!真他娘的痛快!”陳堅宇將沾滿血汙和塵土的長槍重重頓在地上,發出沉悶的回響,他抹了把臉上的汗,咧嘴大笑,露出一口白牙,“那些討妖軍的崽子,被老子的槍捅得哭爹喊娘!正麵硬撼?老子就沒怕過!”他用力拍了拍身邊沉默的於玄旭,“老於,你那幾錘子,砸得地動山搖!爽!”
於玄旭隻是悶悶地“嗯”了一聲,將巨大的戰錘靠在牆邊,錘頭還殘留著暗紅的痕跡和幾塊碎石。他活動了下酸脹的手臂,眼中也有一絲激戰過後的滿足。
“哼,正麵硬撼算啥?”郭嗣嬋優雅地擦拭著雙刺上最後一絲血跡,動作輕柔卻帶著刺骨的寒意,“要不是我撕開那道口子,你們連橋頭堡的邊都摸不著。那些軍官,哼,喉嚨還沒感覺到痛就斷了氣。”她的話語如同她的武器,精準而鋒利。
“彆忘了是誰讓整座吊橋徹底變成廢鐵的!”許玉莉的聲音從角落傳來,帶著一絲慵懶的得意,“機關室那幾個守衛,連我的鞭影都沒看清就歸西了。鎖死吊橋?小菜一碟。”
“沒有我的傀儡和驚雷子,你拿什麼鎖?”西涼梅抱著她的蜂鳥傀儡,小臉依舊活潑,但語氣裡透著不容置疑的功勞,“蝕金酸腐蝕關節,驚雷子定點爆破,再加上姐姐的‘引雷訣·改’,才讓那鐵索橋塌得那麼壯觀!”
西涼茜站在姐姐身邊,微微頷首,月牙雙刀已收入鞘中,清冷的氣質與剛才引動靈力引發山崩的狂野判若兩人。她無需多言,爆炸的回響和坍塌的棧道就是她最好的功勳簿。
符蓉和符媚這對姐妹花此刻也褪去了幾分妖異,符蓉輕笑道:“那些士兵,最後可都是自己把自己嚇瘋的。‘幻音蝶’、‘血影蠱’,再加上之前的‘迷心蠱’…嘖嘖,恐懼的滋味,最是蝕骨。”符媚則撚動指尖,幾隻虛幻的蝴蝶光影在她指間飛舞,無聲地印證著姐姐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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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意蘢盤坐在火堆旁,閉目調息,但嘴角微微上揚:“若非我的‘亂神符’放大數倍,擾亂了他們的指揮中樞,你們的蠱蟲、刺殺,效果至少減半。”
李勖媛安靜地坐在一旁,指尖輕點著地麵,仿佛還在處理戰場信息流,她淡淡開口:“精準的時機和信息,才是關鍵。沒有我的指引,落石不會剛好阻斷增援,強弩手也不會在蘇醒前就被點名清除。”她的話語像她提供的信息一樣,簡潔而致命。
楊青兒正小心地給陳堅宇手臂上一道不算深的劃傷上藥,聞言抬頭,聲音溫婉卻堅定:“諸位莫要忘了,若非我的藥劑及時補充,持續麻痹敵人、擾亂視線,特彆是給正麵衝鋒的兩位及時療傷提神,這‘血仙祝福’的後半程,怕是沒那麼順利。”
一時間,議事廳內充滿了各自誇耀戰功的聲音,每個人都沉浸在這場完美突襲帶來的巨大成就感中。血仙祝福的餘韻似乎還在血脈裡微微發燙,支撐著他們疲憊卻興奮的精神。
就在這時,一個冰冷的聲音穿透了喧鬨,不高,卻讓所有人都瞬間安靜下來。
“辛苦諸位了。”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秦夜鴆不知何時已站在了議事廳的陰影處。他的血薇刀早已歸鞘,冰冷的青銅麵具和血紅的鬥笠遮住了他所有的表情,隻有那雙眼眸,在火光映照下,似乎比之前少了幾分極致的瘋狂,卻依舊深不見底,銳利如初。
他隻是簡單地說了這一句。沒有參與眾人的討論,沒有評價任何人的功勞,仿佛剛才那場震撼鷹愁澗、必將動搖討妖軍根基的勝利,隻是完成了一件尋常的任務。
“此件事了,後續有新的事情的話,再召集行動。散了吧。”秦夜鴆的聲音透過麵具傳來,依舊是那冰冷的質感。
話音未落,他腳下那枚由符媚悄然釋放、用作掩護的幻蝶光影驟然明亮,瞬間構築成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微型傳送法陣。複雜的符文在地麵流轉,散發出幽藍色的空間波動。
符媚眼中閃過一絲了然,其他人則有些微愕。
下一刻,幽藍光芒猛地一閃,將秦夜鴆的身影徹底吞噬。光芒斂去,原地隻留下幾片迅速消散的光屑和一絲極淡的空間漣漪,仿佛他從未出現過。
議事廳內陷入短暫的沉寂。眾人麵麵相覷,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情緒:秦大哥永遠是如此神出鬼沒,功成身退,不留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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