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風宗!
這個名字在他意識深處炸開,瞬間點燃了他這個血修者的冰冷火焰。
並非因為宗門間的齟齬,而是因為——那意味著全新的狩獵場!不同於長安宗內部的束手束腳,也不同於他獨自在外時的小心翼翼。一個大型的、彙聚各派精英的論道大會,簡直是為他量身定做的盛宴!
無數強大修士的精血氣息仿佛已隔著時空隱隱傳來,刺激著他體內蟄伏的本能,一種近乎饕餮的興奮感如電流般竄過脊椎,讓他指尖都微微發麻。
尋找“不錯的精血”——這正是他內心深處最原始的渴望與動力。這趟“公差”,簡直天賜良機!
然而,這份隱秘的狂喜被他完美地鎖死在冰封的麵具之下。他臉上流露出的,是恰到好處的平靜與對師父情緒的關切。
“師父若不願去,弟子……”他開口,聲音依舊沉穩,帶著安撫的意味,試圖寬慰她明顯的不情願。
“不是不願意去!”慕容諾婧打斷他,眉頭擰得更緊,煩躁地跺了跺腳,聲音裡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去就去嘛!可是……可是……”她似乎有些難以啟齒,眼神躲閃了一下,最終還是帶著極大的委屈和羞惱說了出來:
“可是青風宗那些人……上次、上次在東海仙盟大會的時候,他們宗裡那個大長老的親傳弟子,叫什麼魯……魯玄風的,仗著自己有幾分天賦,又是什麼狗屁大長老的孫子,就、就……”
慕容諾婧的聲音越來越低,臉頰泛起被羞辱的紅暈,眼眶迅速泛紅,水汽氤氳。
“他當眾說些輕浮的話,還、還想動手動腳!說什麼……‘慕容仙子這般絕色,在長安宗清修豈不可惜,不如隨我回青風宗享福’……惡心死了!”
她幾乎是喊出來的,晶瑩的淚珠終於不受控製地滾落,沿著光潔的臉頰滑下,“我當時真想一劍劈了他!要不是……要不是顧及兩宗顏麵,還有鐵心長老拉著……”
說到這裡,慕容諾婧的委屈達到了頂點,她猛地低下頭,肩膀微微抽動,像個在外麵受了欺負回家告狀的孩子,強忍著不哭出聲,但淚水已經打濕了前襟。
轟——!
秦夜鴆的腦海中仿佛有什麼東西炸開了。注那時候,秦夜鴆以外出任務為由,化身成血仙皿去“享受”了一頓。)
方才因“狩獵場”而產生的所有興奮瞬間被一股滔天的、足以焚毀理智的怒火吞噬殆儘!那怒火熾烈如熔岩,冰冷如九幽寒冰,兩種極端的感覺在他體內瘋狂衝撞、撕扯!
師父……被調戲了?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在他以“血仙皿”身份在外處理那些“麻煩事”、無暇分身的時候?!
那個叫魯玄風的雜碎……竟敢用他那肮臟的視線褻瀆師父?!竟敢用他那不知死活的手……妄想觸碰他視若珍寶、連靠近都需小心翼翼珍藏那份溫熱觸感的人?!
秦夜鴆垂在身側的手,在寬大的袖袍下驟然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帶來尖銳的刺痛,卻遠不及心頭那被撕裂、被踐踏的暴怒之萬一。
他體內的血魔之息如同被激怒的遠古凶獸,在偽裝的“水靈根”之下瘋狂咆哮、衝撞,幾乎要破體而出!
那磅礴的血氣在經脈中奔湧,帶來毀滅一切的衝動,目標隻有一個——將那個膽敢覬覦師父的螻蟻,碾碎成世間最汙穢的血泥!
他周身的空氣似乎瞬間凝滯,溫度驟降。那並非水係靈力的清涼,而是一種源自靈魂深處的、令人骨髓凍結的森然殺意。連投射在他身上的陽光都仿佛黯淡了幾分。
然而,這恐怖的氣息僅僅泄露了一刹那,便被一股更加強大的意誌力死死壓下,強行收斂。秦夜鴆的胸膛劇烈起伏了一下,又迅速歸於平靜。
他上前一步,動作輕柔得不可思議,仿佛怕驚碎了什麼。他伸出手,帶著薄繭的指尖,小心翼翼地、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顫抖,拂去慕容諾婧臉頰上的淚珠。
那溫熱的濕意灼燙著他的指尖,也灼燒著他的心臟,讓那名為占有欲的火焰燃燒得更加猛烈。
“師父,”他的聲音低沉得如同耳語,卻帶著一種奇異的、能撫平驚濤的沉穩力量,每一個字都清晰地傳入慕容諾婧耳中,“彆哭。”
他微微傾身,讓自己能更近地看著她泛紅的眼睛,深邃的眼眸如同不見底的寒潭,此刻卻清晰地映出她委屈的模樣,專注得仿佛天地間隻此一人。
“有弟子在。”他緩緩說道,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斬釘截鐵、不容置疑的決絕,像是在陳述一個亙古不變的真理,“這一次,無論是誰,”
他頓了頓,眼底深處那被強行壓抑的猩紅血光一閃而逝,快得讓人以為是錯覺,“膽敢對師父有半分不敬……”
秦夜鴆沒有說完後半句,但那份未儘的殺伐之意,如同實質的寒冰利刃,無聲地彌漫在兩人之間。他抬起手,動作無比自然地、帶著安撫意味地,輕輕撫了撫慕容諾婧的發頂,像在安撫一隻受驚的小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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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會護著師父。寸步不離。”他的聲音恢複了慣常的清冷,但那清冷之下,是足以凍結靈魂的冰冷承諾。
慕容諾婧被他指尖的溫度和那沉穩篤定的語氣安撫,抽泣聲漸漸小了。她抬起淚眼朦朧的臉,看著徒弟近在咫尺的俊朗麵容上那不容置疑的堅定,心頭那股被欺負的委屈和煩躁竟真的奇異地平複了一些。
她吸了吸鼻子,帶著濃重的鼻音,小聲嘟囔:“……嗯。那你可得說到做到,一步都不準離開為師!”
“是。”秦夜鴆應道,嘴角甚至勾起了一抹極淡、極溫柔的弧度,足以融化寒冰——如果忽略他眼底深處那片比深淵更幽暗、翻湧著無儘血色風暴的寒潭的話。
他扶著師父略顯單薄的肩膀,動作輕柔地引著她往回走,步伐沉穩,仿佛剛才那足以焚天的怒火從未出現過。
隻有他自己知道,那個名為“魯玄風”的名字,已經如同烙印,帶著最深的憎惡與殺意,刻進了他的骨髓,刻進了“血魔暝”的狩獵名單之首。
青風宗之行……他忽然無比期待起來。不是為了那些“不錯的精血”,而是為了……讓某些不知死活的東西,用他們的生命和鮮血,來償還曾經褻瀆他心中唯一皎月的代價。
陽光灑在師徒二人身上,投下長長的影子。秦夜鴆的影子,深沉得如同擇人而噬的凶獸,無聲地蟄伏在青石板路上,隻待獵物踏入它的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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