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近一個時辰的傳送與飛行,飛刃秦家的隊伍終於抵達了位於南嶽聖地一片險峻山脈深處的家族駐地——葬刃穀。
穀口兩側是直插雲霄的陡峭石壁,如同兩柄巨大的刀刃相互傾斜,隻留下一線天光,氣勢森然。穿過設有重重禁製的穀口,眼前豁然開朗。
穀內麵積廣闊,建築並非富麗堂皇,而是依山勢而建,多以黑石、青鋼為主材,風格粗獷而堅固,處處透著一種兵器般的冷硬與肅殺之氣,與秦家“飛刃”之名頗為相符。
隊伍回到家族廣場,自有管事上前安排後續事宜。參會歸來的族人臉上多少都帶著些疲憊,但更多的是經曆大事後的沉澱與思索。
秦夜鴆和秦楠擎剛下飛舟,一群年紀稍小的族弟族妹們便嘰嘰喳喳地圍了上來,臉上寫滿了好奇與興奮。
他們大多未曾前往塗山皇城,對於萬族大會的盛況以及期間發生的種種驚險變故,早已心癢難耐。
“夜鴆哥!楠擎哥!你們回來啦!”
“大會好玩嗎?塗山皇城是不是特彆漂亮?”
“聽說昨天城裡打起來了?還有可怕的凶獸?是真的嗎?”
孩子們七嘴八舌地問著,目光幾乎都聚焦在平日裡雖然有些冷淡、但對他們卻頗有耐心的秦夜鴆身上。
秦夜鴆看著這些充滿活力的弟弟妹妹,臉上那慣常的冷峻線條不由得柔和了些許。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家族的一位長老便過來,通知所有參會歸來的核心成員以及家族長輩,立刻前往議事廳,族長要召開緊急會議,顯然是要商討此次萬族大會的變故及其影響。
秦雄輝目光掃過人群,也在秦夜鴆身上略微停頓了一下,眼神複雜,但並未多言,率先帶著一眾長輩離去。
大人們去開會了,剩下的年輕人和小輩們更是放開了。孩子們圍著秦夜鴆和秦楠擎,不肯散去。
“夜鴆哥,快給我們講講嘛!”
“對啊對啊,聽說夜鴆哥你特彆厲害,把凶獸都打跑了?”
秦夜鴆無奈地笑了笑。他本性其實並不喜歡喧鬨,但對於這些血脈相連的族人,尤其是年幼的弟妹,他總是多一份寬容。
他示意大家到家族修煉場旁邊的大後院去,那裡地方寬敞,也有石凳可供休息。
白若蘭此刻還穿著那身不起眼的仆從服飾,低著頭,混在幾個真正的仆從隊伍裡,也跟著溜達到了後院,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站著,饒有興致地看著被孩子們簇擁著的秦夜鴆。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秦夜鴆在家族中的這一麵,與她印象中那個冷酷淩厲的血仙皿或是沉穩可靠的“秦溟”都有些不同。
秦夜鴆挑了些能說的經曆,用溫和而簡潔的語言娓娓道來。
他略去了自己血仙皿的身份和與冥骸的生死搏殺,隻說了大會上各族的風貌,塗山皇城的瑰麗,以及遭遇邪教徒襲擊,眾人合力對抗凶獸自然是隱去了自己斬殺凶獸的關鍵部分)的過程。
即便經過簡化,那波瀾起伏的過程依舊讓孩子們聽得驚呼連連,時而緊張地攥緊拳頭,時而發出讚歎的聲音。他們看向秦夜鴆的目光充滿了崇拜和依賴。
白若蘭看著秦夜鴆耐心回答孩子們各種天真問題的樣子,忍不住悄悄挪到同樣站在稍外圍的秦楠擎身邊,用極低的聲音笑道:“沒想到啊,鴆哥哥還有這麼……溫柔的一麵呢?真是看不出來。”
秦楠擎抱著他的長弓,聞言瞥了她一眼,淡淡道:“大哥他一直如此。對外人冷,對自家人,很好。”他的語氣帶著一種理所當然的維護。
白若蘭眨了眨眼,若有所思地看著秦夜鴆的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