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內,秦夜鴆剛剛結束調息,感受著體內恢複近七成的力量,正思索著張意蘢等人何時能抵達,以及如何應對可能卷土重來的複古靈教。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伴隨著小心翼翼的敲門聲。
“秦大哥,你在嗎?”是獨孤琳兒的聲音。
秦夜鴆收斂了周身若有若無的血煞之氣,應道:“進來。”
房門被輕輕推開,獨孤琳兒端著一個木盤走了進來,木盤上整整齊齊地疊放著的,正是他那件標誌性的暗紅色衣袍。
衣袍已經被清洗乾淨,破損的地方也被細心地用同色絲線縫補好,雖然細看之下還能看到痕跡,但已然恢複了原本的形製。
“秦大哥,”獨孤琳兒將木盤放在桌上,聲音輕快了些許,帶著一絲完成任務的成就感。
“你的衣袍已經晾乾了,二師姐的手藝很好,補得幾乎看不出來。我……我給你送過來了。”
秦夜鴆看著那件熟悉的衣袍,目光微動。他站起身,走到桌邊,伸手撫過衣袍上冰冷的布料和那些細密的針腳。
這身衣袍,不僅僅是一件衣服,更是他“血仙皿”身份的象征,承載著他行走於黑暗與血腥中的過往。
“多謝。”他看向獨孤琳兒,語氣溫和地道謝。
他拿起衣袍,動作熟練地將其披在身上,係好衣帶。當那暗紅色的布料覆蓋住他原本的青衫時,整個人的氣質瞬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之前的平和與疏離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無形的、混合著邪異、慵懶與深不可測的壓迫感。
仿佛隻是一瞬間,那個溫和的“秦大哥”便消失了,重新出現在獨孤琳兒麵前的,是那個令五嶽聖地無數人聞風喪膽的煞星——血仙皿。
然而,獨孤琳兒看著他這番變化,清澈的大眼睛裡卻沒有流露出絲毫恐懼,反而閃爍著一絲好奇和……不易察覺的崇拜。
在她眼中,秦夜鴆並非傳聞中那種濫殺無辜的惡魔,而是一個身負血海深仇、憑借自身力量在絕境中掙紮前行,並且在她危難時刻挺身而出的……江湖高手。
他那神秘強大的力量,此刻在她看來,充滿了令人向往的魅力。
就在這時——
“砰!!!”
一聲巨響猛地從道觀前院傳來,打破了觀內的寧靜!那是道觀大門被人暴力踹開的聲音!
緊接著,幾聲囂張跋扈的叫罵聲清晰地傳入了客房:
“裡麵的人聽著!立刻把卜宇獨孤家的那個小賤人交出來!”
“否則,就彆怪爺爺們不客氣,把你們這破道觀砸個稀巴爛!”
“識相的就快點滾出來!”
聲音充滿了戾氣,顯然是複古靈教的追兵又來了!而且聽這動靜,來的不止一兩個!
獨孤琳兒臉色瞬間一白,手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眼中再次湧現出仇恨與緊張。
秦夜鴆眼神一冷,血色的眸中閃過一絲殺意。他對著獨孤琳兒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悄然走到客房門口,將房門拉開一條縫隙,冷靜地向外望去。
獨孤琳兒也連忙湊到門邊,緊張地觀望著前院的情況。
隻見前院之中,四名穿著灰白袍服的複古靈教教徒,手持各式兵刃,大大咧咧地站在那裡,臉上帶著倨傲和不屑,仿佛這道觀已是他們的囊中之物。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闖入和汙言穢語,一道身影率先從偏殿中疾步而出。
她穿著一身利落的藍色勁裝,身姿挺拔,麵容英氣,正是獨孤琳兒的大師姐——劉豔茜。她柳眉倒豎,杏眼圓睜,顯然被對方的無禮和囂張徹底激怒。
“哪裡來的狂徒,敢在我青竹觀撒野!”劉豔茜一聲清叱,聲音中蘊含著怒氣,“我會讓你們後悔以這種方式踏進道觀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