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地麵被劈開一道長達十數丈、深不見底的溝壑!
怨獠的身影如同斷線的風箏,被這最後一擊重重地砸入溝壑底部,濺起漫天煙塵與血泥!
秦夜鴆飄然落地,持刀立於溝壑邊緣,微微喘息,血眸冰冷地注視著下方。
煙塵緩緩散去,隻見溝壑底部,怨獠癱軟在血泊與泥濘之中,他臉上的獠牙鬼麵已經碎裂了一半,露出一張蒼白扭曲、布滿驚懼的中年男子麵容。
他渾身衣衫儘碎,布滿了縱橫交錯的恐怖刀傷,深可見骨,氣息微弱到了極點,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顯然已經遭到了致命的重創。
他艱難地抬起頭,用那雙充滿怨毒與難以置信的紫色眼眸,死死盯著上方的秦夜鴆,聲音如同破舊風箱般嘶啞:
“咳咳……沒……沒想到……你……血仙皿……居然……強到……這種……地步……”
他知道,自己徹底敗了,敗得如此徹底!若非最後時刻他燃燒了部分本源強行護住心脈,此刻早已被剁成了肉泥。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強烈的求生欲壓倒了一切!
怨獠用儘最後力氣,雙手顫抖地結出一個古怪的法印,同時捏碎了懷中一枚保命的紫色玉符。
“嗡!”
一道幽紫色的、不穩定的小型傳送門,瞬間在他身後扭曲著形成。
“血仙皿……咳咳……這個仇……老子記下了……給老子……等著……”
他用儘最後的力氣,撂下一句狠話,隨即猛地向後一倒,滾入了那即將閉合的傳送門之中!
“想逃?!”秦夜鴆眼神一厲,血薇刀瞬間斬出一道血色刀氣,但終究慢了一步,刀氣隻斬中了傳送門閉合後留下的空間漣漪。
怨獠,這位複古靈教的十大巡使之一,在付出了慘重代價後,終究還是憑借著保命底牌,從秦夜鴆手下僥幸逃脫了。
秦夜鴆看著那消散的空間波動,血眸中寒光閃爍。他知道,與複古靈教的梁子,這下是徹底結下了。
但他毫無畏懼,反而有一種強敵授首雖未死,但也去了半條命)、妹妹安然無恙的暢快感。
他收刀轉身,目光越過眾人,落在了那個因為驚嚇和脫力而幾乎站立不穩的妹妹身上,眼神瞬間變得無比柔和。
“楠兒,沒事了。”
秦夜鴆那聲溫和的“楠兒,沒事了”,如同溫暖的陽光,驅散了秦雅楠心中最後一絲驚懼的陰霾。
她看著哥哥那雖然染血卻異常可靠的身影,重重地點了點頭,一股難以言喻的安全感和慶幸湧上心頭。
是啊,她有哥哥,有這個強大到可以斬殺上古凶獸、擊潰邪教巡使的哥哥在,她還有什麼好怕的?
即便是她這令人恐懼的“厄難毒體”,在哥哥的引導下,不也成為了保護自己、幫助哥哥的力量嗎?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劇烈的心跳和因過度消耗而有些虛軟的身體。
就在聯軍開始清理戰場、救治傷員,並爆發出劫後餘生、大仇得報的歡呼聲時,誰也沒有注意到,在那一堆被秦夜鴆與怨獠戰鬥餘波震塌的廢墟角落裡,一個昏死過去的身影,被這震天的歡慶聲驚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