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蓁蓁看著眼前傳說中劍道最厲害的淩雲長老，周身那股無形的威壓還讓她心跳發緊。
可長老語氣平和，沒有半點責備的意思，她猶豫了兩秒，還是聽話地慢慢走過去，小心翼翼地坐在青石邊緣，隻敢沾一點衣角，後背繃得筆直，連呼吸都放輕了，眼睛盯著自己的鞋尖，不敢抬頭看他。
“我、我本來是想回外門的。”她小聲開口，聲音還帶著沒散去的鼻音，像受驚的小獸，“今天去找楚月瑤師姐請教修煉，師姐跟玉衡長老去大殿了；又去丹辰長老的竹院，長老也去後山采藥了……我拿著《玉清吐納篇》琢磨了半天，連氣海穴在哪都找不到，戳得肚子發疼，也沒摸到半點氣感。”
說到這裡，她的聲音更低了，眼眶又開始發燙：“外門弟子都說我是雜靈根，一輩子都進不了內門。一個月後就是招選考核，我連基礎都不會，肯定考不上……剛才走得太急，又迷路了，不知不覺就走到這裡來了，還、還打擾到長老您練劍，對不起。”
淩雲長老站在她麵前，看著她把小腦袋埋得更低，肩膀微微發顫，手裡那本皺巴巴的冊子還緊緊抱在懷裡，像抱著最後一點希望。
他挑了挑眉，語氣帶了點調侃：“就這點事，值得哭成這樣？雜靈根怎麼了？我當年剛入宗門的時候，連劍都握不穩，比你還慘。”
林蓁蓁猛地抬起頭，眼睛瞪得圓圓的，滿是驚訝：“長老您也……也有過這樣的時候嗎？我還以為像您這樣厲害的人，天生就會禦劍修煉呢。”
她這一抬頭，剛好對上淩雲長老的目光，那雙眼眸清亮深邃，沒有半點冷意，反而帶著點溫和，她又慌忙低下頭，臉頰微微泛紅。
“不然你以為我是生來就會嗎？”淩雲長老失笑，指尖輕輕敲了敲她懷裡的冊子，“《玉清吐納篇》寫得晦澀，外門又沒人給你指點，找不到穴位、摸不到氣感，太正常了。你這丫頭，就是沒人好好教。”
他頓了頓，看著林蓁蓁眼裡的迷茫，心裡突然冒出個念頭，這小丫頭資質普通，卻有股韌勁，明明委屈得快哭了，也沒說要放棄。
他向來獨來獨往，從不收徒，可看著眼前這副手足無措的樣子，還是開口道：“這樣吧，從明天起，你每天清晨卯時來後山這裡，我教你找穴位、引氣。省得你再自己瞎琢磨，把自己戳得肚子疼。”
林蓁蓁聽到這話，猛地抬起頭，眼淚還掛在睫毛上，眼睛卻亮得像星星：“長老，您、您說真的嗎？您願意教我？”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淩雲長老可是宗門裡最厲害的劍修，居然願意教她這個外門小透明？
“不然呢？”淩雲長老挑眉，語氣帶著幾分無奈，“總不能看著你這小丫頭，連個基礎都學不會，還天天哭鼻子吧？傳出去，彆人還以為我玉清宗的長老，連個外門小弟子都不管。”
林蓁蓁心裡又激動又忐忑，用力點頭，又突然想起自己的笨樣子，連忙擺了擺手：“長老，可是我很笨的！上次琢磨引氣，練了半個時辰，連‘意守丹田’都沒搞明白。要是您教了我半天，我還是學不會，您會不會生氣啊？”
她越說越緊張，手指又開始攥衣角：“我知道您擅長劍道，教我這種連修煉都不會的弟子，肯定很麻煩……”
淩雲長老看著她緊張得語無倫次的樣子，忍不住笑了：“我要是怕麻煩，就不會提教你了。笨點沒關係，慢慢來就是。我教你的東西，你隻要好好記、好好練，就算一天學不會，兩天總能學會。”
他話鋒一轉，又補充道：“不過，我有個條件。你在這裡學的內容，不能跟任何人說，尤其是其他長老。我向來不喜歡熱鬨，不想因為教你，被他們圍著問東問西。”
林蓁蓁連忙點頭，像小雞啄米一樣，後背也放鬆了些：“我知道了長老！我肯定不跟彆人說！我每天卯時準時來，絕不遲到，也絕不偷懶！”
她心裡滿是感激，沒想到自己迷路闖禍，居然能得到這麼好的機會。
淩雲長老看著她眼裡的光，嘴角也勾起一抹淺淡的弧度：“行了，彆高興得太早。學習可不是輕鬆的事，明天卯時我在這裡等你，遲到了可就不等了。”
“我肯定不會遲到的！”林蓁蓁用力保證，心裡已經開始盤算，明天要提前一個時辰起床，絕對不能讓長老等她。
他站起身，拍了拍衣袍上的灰塵：“行了，後山這邊確實有妖獸，你一個外門弟子走不出去，我先送你回外門吧。”
林蓁蓁沒想到長老會送她回去，還願意提點她，連忙從石頭上站起來，對著他深深鞠了一躬：“謝謝長老！您真好！我、我明天一定不會遲到！”
淩雲長老看著她瞬間明朗的臉色，無奈地笑了笑：“走吧，再晚些，外門該關門了。”
她沒想到，自己迷路闖禍，居然還能得到傳說中高冷的淩雲長老的幫助，心裡的委屈漸漸消散，多了幾分感激。
林蓁蓁跟在淩雲長老身後走了一段路後，淩雲長老突然停下了腳步，他轉身麵對著身後的人，伸出手指了指山下的方向，說道：“外門快到了，你自己回去吧。”
他的聲音低沉而溫和，透露出一種長輩對晚輩的關懷。
接著，他想起了明天的事情，便又補充道：“記住，明天卯時，彆忘帶冊子。”
林蓁蓁對著他深深鞠了一躬，聲音裡滿是真誠：“謝謝長老！您放心，我明天一定準時到！”
淩雲長老擺了擺手，轉身身形一晃，就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山林間。
林蓁蓁看著他離開的方向，站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才握緊懷裡的冊子，腳步輕快地朝著外門跑去。
晚風拂過樹葉，帶著草木的清香，她的心裡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委屈和沮喪，隻剩下滿滿的動力。
她知道，淩雲長老給了她一個難得的機會，她一定要好好把握，好好努力，不辜負這份指點，也為了能通過招選考核，離自己的目標更近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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