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山的晨霧還未完全散去，林蓁蓁盤腿坐在青石上，雙手結印，專注地引導體內的靈氣流轉。
按照淩雲長老的指點，她嘗試著將靈氣從氣海穴引出，順著經脈緩緩推向指尖，這是靈力操控的基礎練習，也是招選考核中“靈力操控”環節的關鍵。
靈氣在經脈中緩慢移動，帶著淡淡的暖意，可每當快要抵達指尖時，總會有一絲靈氣散逸開，導致操控中斷。
林蓁蓁咬了咬唇，深吸一口氣，再次嘗試，額頭上漸漸滲出了薄汗。
不遠處的樹下，淩雲長老負手而立，白色長袍在晨風中輕輕飄動。
他看著林蓁蓁反複練習的樣子，眉頭微蹙，忍不住輕輕搖了搖頭。
自從上次用凝神丹幫她突破練氣一層後，他又陸續給了她不少高階丹藥，聚氣丹、固元丹，甚至連罕見的“蘊靈丹”都給了她兩枚。
按常理說，這麼多高級丹藥下肚，就算是塊朽木，也該堆出練氣五層的修為了，可林蓁蓁偏偏卡在練氣三層，半個月過去，愣是沒半點突破的跡象。
“還有十天就是招選了……”淩雲長老心裡暗自嘀咕，眼神裡滿是疑惑，“這丫頭也不算偷懶，每天都按時來練習，怎麼修為就上不去呢？難道是她的雜靈根限製太大，連高階丹藥都補不回來？”
他活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喂藥都喂不上去”的弟子，實在是奇了怪了。
林蓁蓁又一次失敗後，有些疲憊地睜開眼，剛想向淩雲長老請教，就看到長老站在樹下，眉頭緊鎖，眼神沉思，還時不時輕輕搖頭。
她心裡猛地一慌，原本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來，指尖攥緊了衣袍的衣角。
“長老是不是覺得我太笨了？”一個念頭在她腦海裡冒出來，讓她瞬間沒了底氣，“這麼多高級丹藥都吃了，我還是停在練氣三層，連最基礎的靈力操控都練不好……長老肯定不耐煩了，說不定已經不想教我了……”
越想越慌，她的眼眶漸漸紅了。
她想起這些天淩雲長老的悉心指點，想起長老給她那麼多高級丹藥和避妖佩，想起自己說過“不會讓長老失望”的話，心裡就越發難受。
她是不是辜負了長老的期望？是不是真的像趙典、張師兄他們說的那樣，這輩子都隻能是個沒用的外門弟子？
“長老……”林蓁蓁小聲開口，聲音帶著幾分顫抖，卻因為太緊張，隻發出了微弱的氣音。
她想道歉，想解釋自己已經很努力了，可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淩雲長老，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淩雲長老正沉浸在“修為停滯”的疑惑中，突然察覺到對麵的動靜不對。
他抬頭看向林蓁蓁，隻見這丫頭眼眶通紅，鼻尖泛酸，雙手緊緊攥著衣角，肩膀還微微發顫，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愣了一下，下意識地收起了皺著的眉頭，快步走過去：“你怎麼了？好好的怎麼要哭了？是練靈力操控又遇到困難了？”
他剛才光顧著琢磨修為的事，壓根沒注意到自己的神情讓這丫頭誤會了。
林蓁蓁聽到他的話，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哽咽著說道：“長老……對不起……我、我太笨了……吃了您那麼多高級丹藥，還是停在練氣三層……您是不是不想教我了？”
她說著，眼淚掉得更凶了，“我真的很努力了，可我就是練不好……我是不是特彆沒用……”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所以才練不好。
淩雲長老看著她哭得稀裡嘩啦的樣子，心裡瞬間明白了，這丫頭是看到自己搖頭沉思，以為自己要放棄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