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宗大殿外,雲清塵剛處理完刑罰堂的巡邏安排,就急匆匆地朝著大殿趕來。
方才那道衝天的金色光芒太過刺眼,他擔心宗門出了變故,想第一時間向掌門彙報情況,順便確認是否與魔界異動有關。
可剛走到大殿門口,就被兩名值守弟子攔了下來。“雲師兄,抱歉!”
左側的弟子躬身行禮,語氣帶著幾分歉意,“掌門正與各位長老商議要事,吩咐了任何人不得入內,您要是有急事,不如晚點再過來?”
雲清塵腳步一頓,眉頭微蹙:“商議要事?可是與方才的金光有關?”
“這……”兩名弟子對視一眼,麵露難色,“我們也不清楚具體事宜,隻是奉命值守。”
見弟子們不願多言,雲清塵也不再為難,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晚點再來。”
他轉身準備離開,眼角的餘光卻瞥見一道身影跟著清微掌門和眾位長老一起走進了大殿,那身影瘦小,穿著外門弟子的長袍,走路的姿態竟有幾分像林蓁蓁。
“小師妹?”雲清塵心裡嘀咕,隨即又搖了搖頭,“不可能吧……小師妹隻是外門弟子,怎麼會跟著掌門和長老們進大殿?說不定是我看錯了。”
他壓下心中的疑惑,轉身朝著外門方向走去,打算先去確認一下林蓁蓁是否在住處。
而此時的大殿內,氣氛卻格外凝重。
林蓁蓁跟著淩雲長老走進殿中,看著殿內端坐的清微掌門,以及兩側站立的天樞、雲奕、玉衡等幾位長老,心裡緊張得像揣了隻兔子,腳步都有些發顫。
她下意識地攥緊了淩雲長老的衣袖,另一隻手握著誅魔劍,劍身在陽光下泛著淡淡的金光,卻也格外沉重,讓她的手臂微微發酸。
“丫頭,彆緊張,站在我身邊就好。”淩雲長老感受到她的顫抖,輕聲安慰道。
林蓁蓁點點頭,努力挺直腰板,卻還是不敢抬頭看眾位長老的眼睛。
“你就是林蓁蓁?”清微掌門率先開口,目光落在她身上,帶著幾分探究,“淩雲師弟說,誅魔劍是主動認你為主的?”
“是、是的,掌門。”林蓁蓁小聲回應,聲音帶著幾分顫抖。
天樞長老往前一步,目光落在她身上,語氣帶著幾分疑惑:“我剛才探查了一下你的氣息,你隻是練氣三層的雜靈根?”
他活了幾百年了,從未見過雜靈根能被誅魔劍這種上古神兵選中,這實在不合常理。
“沒錯,確實是雜靈根。”玉衡長老也點頭附和,眼神裡滿是不解,“而且靈力波動很微弱,連基礎的靈力操控都不算熟練。誅魔劍萬年來都未認主,怎麼會偏偏選中她?”
“我剛才也圍著她看了半天,沒看出什麼特彆的。”雲奕長老從林蓁蓁身邊退開,搖了搖頭,“既沒有特殊的血脈,也沒有隱藏的天賦,就是個普通的外門弟子。”
丹辰長老看了她老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隻是一直念叨著奇了怪了。
眾長老你一言我一語,語氣裡滿是疑惑和不解。
片刻後,玉衡長老率先轉向清微掌門,語氣鄭重:“掌門師兄,誅魔劍乃上古神兵,如今主動認主,林蓁蓁這丫頭就算資質普通,也成了仙魔兩界都要盯著的‘香餑餑’。淩雲師兄一直私下指點她,不如就正式收她為徒,也好名正言順地護著她,免得被人鑽了空子。”
“玉衡師妹說得對!”天樞長老立刻附和,“淩雲師弟劍術高深,有他親自教導,既能幫這丫頭提升修為,也能守住誅魔劍的秘密。否則一個外門弟子突然持有神兵,難免引人非議。”
雲奕長老也點頭:“確實是這個理。如今魔界異動,要是讓他們知道誅魔劍認了個沒背景的外門弟子為主,肯定會不惜一切代價來搶。淩雲師弟收她為徒,既是保護,也是對誅魔劍的負責。”
淩雲長老聽著眾人的提議,看向身邊的林蓁蓁,眼神溫和:“我本就有意教導你,若是你願意,我便正式收你為徒。”
林蓁蓁一聽“正式收徒”,眼睛瞬間亮了,連忙抬頭望向淩雲長老,嘴角抑製不住地上揚。
她沒想到自己能成為淩雲長老的親傳弟子。
可還沒等她點頭答應,耳邊就傳來天樞長老的話:“誅魔劍萬年前重創魔尊,如今現世,不僅是我宗的屏障,更是對抗魔界的關鍵。你既為劍主,往後需時刻謹記責任,絕不能讓劍落入魔道之手。”
“責任”“對抗魔界”這些詞像重錘一樣砸在林蓁蓁心上,她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握著劍柄的手也開始發顫。
她隻是個想好好修煉、學煉丹的普通弟子,還要找回家的方法,從來沒想過要承擔這麼大的責任,更沒想過要和可怕的魔界作對。
猶豫了許久,她終於鼓起勇氣,聲音弱弱地開口:“掌門、長老……我、我能不能把劍還回去啊?”
她的聲音小得像蚊子叫,卻在安靜的大殿裡格外清晰,“我知道這劍很重要,可我怕……我怕自己護不住它,也怕引來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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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剛落,她手中的誅魔劍突然“嗡”地一聲輕鳴,劍身泛著的金光瞬間變得刺眼,還微微掙脫了她的手,懸浮在半空中,像是在發出抗議。
“嗯?”林蓁蓁嚇了一跳,下意識地鬆開了手。
天樞長老見狀,臉色一沉,上前一步就想伸手去抓誅魔劍:“這丫頭既然不願護劍,不如由宗門暫管誅魔劍,待找到合適的人選……”
可他的手剛靠近劍身,誅魔劍就猛地往後一退,還發出一道微弱的金光,像是在抗拒他的觸碰。
雲奕長老也皺著眉上前,試圖用靈力牽引劍身,可誅魔劍卻靈活地避開,在大殿內快速轉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