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漸盛，密林間的霧氣被陽光驅散，地麵的露珠折射出細碎的光芒。
淩雲收了長劍，看了眼夜玄消失的方向，又掃過眼眶泛紅的林蓁蓁，最終隻是沉聲道：“走吧，往出口走，秘境關閉前必須出去。”
眾人默不作聲地跟上，雲清塵走在林蓁蓁身側，目光總忍不住往她肩上瞟，那隻金紅色的小家夥正歪著腦袋，用尖尖的嘴巴啄她的發梢，羽毛泛著淡淡的光澤，看著就不普通。
“蓁蓁，你這靈寵也太特彆了吧！”楚月瑤終於按捺不住好奇，加快腳步湊到林蓁蓁身邊，“金紅色的羽毛，好漂亮，到底是什麼品種啊？我在宗門的靈獸圖鑒裡都沒見過。”
蕭亦寒也跟著湊近，伸手想輕輕碰一下小羽的羽毛，又怕驚擾到它，指尖懸在半空半天沒敢落下，眼神裡滿是探究：“而且它身上有靈力波動，雖然弱，但很純淨，不像是普通的靈鳥。”
一直走在另一側的秦溯舟也放緩腳步，目光落在小羽身上，語氣裡帶著明顯的驚訝：“我之前在宗裡古籍裡見過上古神獸的插畫，這小家夥的形態和氣息，倒有幾分鳳凰的影子。蓁蓁，你這運氣也太逆天了，先是麒麟認主，現在又遇到鳳凰，怕是連宗門的長老們都要羨慕。”
林蓁蓁摸了摸小羽的腦袋，小家夥像是聽懂了誇獎，“嘰嘰”叫著往她脖子裡縮了縮，惹得眾人都笑了。
她頓了頓，避開夜玄的名字，輕聲道：“它叫小羽，是我昨天掉進陷阱時撿到的蛋孵出來的，後來才知道，它是隻小鳳凰。”
“鳳凰？！”楚月瑤和蕭亦寒同時驚呼，連走在前麵的淩雲都停下了腳步。
楚月瑤伸手想碰小羽，又怕驚擾到它，小心翼翼地問：“就是傳說中能涅盤重生、掌控火焰的上古神獸鳳凰？蓁蓁，你也太厲害了吧，連鳳凰都能收服！”
“何止厲害，這簡直是天選啊！”蕭亦寒感慨道，“之前小麟是麒麟，現在又來一隻鳳凰，蓁蓁你這運氣，怕是整個修真界都找不出第二個了！”
秦溯舟也忍不住感歎：“要知道，鳳凰可是上古神獸裡最傲的族群，傳說中隻認擁有‘鴻蒙靈脈’的人為主，尋常修士連鳳凰蛋的影子都見不到，你不僅撿到了蛋，還能讓它剛破殼就對你這麼親近，這哪是運氣好，簡直是天選啊！”
淩雲走到林蓁蓁麵前，凝神盯著小羽片刻，指尖微動，一絲靈力悄悄探去，觸及小羽的瞬間，他明顯感覺到一股純淨的火屬性上古氣息，與古籍中記載的鳳凰氣息分毫不差。
他收回手，看向林蓁蓁的眼神複雜難辨：“確實是鳳凰。隻是蓁蓁，你要記住，上古神獸身份特殊，容易引來覬覦，以後在外絕不能輕易暴露小羽的身份，尤其是……彆讓魔族的人知道。”
最後一句話，他特意加重了語氣，目光沉沉地看著林蓁蓁，顯然是在提醒她與夜玄的糾葛。
林蓁蓁捏了捏手心的玉佩，小聲應道：“我知道了，師傅。”
雲清塵看著林蓁蓁低頭的模樣，心裡突然湧上一股莫名的煩躁。
剛才她擋在夜玄麵前、哭喊著“彆傷害他”的畫麵，又清晰地浮現在眼前。
他知道自己不該嫉妒，可看著林蓁蓁對一個魔頭如此維護，甚至此刻提到鳳凰，都刻意避開與夜玄相關的事，他就忍不住在意。
“蓁蓁，”雲清塵忍不住開口，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那魔頭……沒對你做什麼吧？你彆怕，有淩雲師叔和我們在，以後不會再讓他靠近你了。”
林蓁蓁抬頭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他沒傷害我，還幫我找到了洗髓泉，我才能突破築基。”
“那也是他的陰謀！”雲清塵立刻反駁，“他就是想利用你，讓你放下戒心，說不定還想打小麟和小羽的主意！還有你身上的誅魔劍，蓁蓁，你可不能再相信他了！”
楚月瑤也跟著勸道：“師兄說得是，蓁蓁。夜玄可不是一般人，你忘記上次仙魔大戰了，掌門受傷還在閉關呢，魔族的人最擅長偽裝，他對你好有可能都是假的，你可彆被他騙了。以後我們多盯著點，絕不讓他再接近你。”
蕭亦寒和秦溯舟雖然沒說話，卻也都點了點頭，顯然認同兩人的說法。
林蓁蓁張了張嘴，想替夜玄辯解，可對上眾人的眼神，又把話咽了回去。
她知道，在他們眼裡，夜玄是魔頭，是正邪不兩立的敵人，無論他做什麼，都隻會被當成“陰謀”。
淩雲看著這一幕，心中的擔憂更甚。
他看得出來，林蓁蓁對夜玄已經有了不一樣的心思，這份心思若是不及時掐斷，遲早會釀成大禍。
他沉聲道：“蓁蓁，你要記住，你是玉清宗弟子，他是魔族魔尊，你們之間絕無可能。以後再遇到他，必須立刻遠離，不許再與他有任何牽扯，明白嗎？”
“師傅……”林蓁蓁眼眶微紅，卻還是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雲清塵看著她委屈的模樣，心裡的煩躁漸漸被無奈取代。
淩雲也何嘗不知道，林蓁蓁不是輕易會被蒙蔽的人，可正邪的界限就擺在那裡，就算她對夜玄有好感，他們終究也隻能是敵人。
他深吸一口氣，放緩語氣：“蓁蓁，我不是要逼你，隻是怕你受傷。那魔頭心思太深，我們都怕你被他利用。”
“我知道你們是為我好。”林蓁蓁小聲說，低頭摸了摸懷裡的小麟和肩上的小羽，“師傅，我知道的，我以後不會再見他了。”
眾人不再多言，繼續朝著出口走去。
林蓁蓁走在中間，指尖始終攥著那枚黑色玉佩，冰涼的觸感提醒著她夜玄的存在。
她知道師傅和師兄們都是為了她好，可心裡那份牽掛，卻像藤蔓一樣瘋長，怎麼也斬不斷。
陽光透過樹葉灑在她身上，卻驅不散她心中的糾結。
她看著身邊關切的眾人，又想起那個為了她主動退讓的身影，第一次對“正邪不兩立”這五個字，產生了深深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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