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飛義真的質問讓他一時語塞。
這家夥現在在說啥胡話。
徒弟?
‘他師父要收徒?’
還讓我去當?
雖然提及了飛義真的師父。
但他口中的師父正是敗尊。
而敗尊就是飛義真本人…
現在他這是在乾什麼,王婆賣瓜嗎?
看著那景象我心想。
‘不覺得丟人嗎…?’
前世感受到的尊者威嚴仿佛瞬間消散。
這家夥,感覺比想象中缺了點什麼?
還說什麼弟子。
算哪門子弟子。
讓我當敗尊的弟子?
對此的回答立刻脫口而出。
「我拒絕。」
乾脆利落地回絕了。
「好,那下次….你說什麼?」
聽到拒絕的飛義真露出與形象不符的震驚表情。
是覺得我肯定會答應嗎?
這種想法也太傲慢了。
‘不過….畢竟不是普通弟子。’
那可是三尊之一,敗尊的弟子啊。
在中原被稱為登天的三位傳人。
不僅是武功。
還能繼承他們的聲望與地位。
若自身潛力足夠。
甚至能承接其力量,窺探他們的境界。
拒絕了這樣的提議。
震驚也情有可原。
即便如此。
‘敗尊啊。’
這話讓人思緒萬千。
敗尊獨創的獨門武功。
與劍尊使用的月舞劍同樣,都是現世未滿百年的新創武學。
若對照九派一幫和當今四大世家的神功都是曆經數百年演變才臻於完善。
或許會認為這是未完成且缺陷眾多的武功。
可是這樣嗎?
‘不,絕不可能有缺陷。’
敗尊的武藝絕非未完成。親眼目睹過他出拳的我敢斷言。
那般粗野又強悍的武功,我這輩子聞所未聞。
若要與劍尊做個區分。
劍尊是將原有武功改良適配己身而成。
而敗尊,他曾親口說過。
那是從頭到尾都由他自創的武功。
‘這當真可能嗎’
實在令人費解。
獨創武功已屬不易。
在不足百年的光陰裡。
竟能將那武功錘煉至三尊之位。
根本超出我的理解範疇。
正因如此。
敗尊的武功才如此珍貴。
意味著但凡武道中人都會垂涎的神功。
但是。
我現在根本沒空從頭修習新武功。
「弟子什麼的也得先能練成再說吧?」
指尖竄起火焰。
展示給飛義真看。
啊該死…丹田好痛。
我體內早已流淌著仇炎火輪功的內勁。
而且已達至圓滿絕頂。
幾乎完全同化的階段。
修習武功這件事。
需以對應心法為基礎積蓄新的氣勁。
比方說要用以火氣與戾氣為主的仇炎火輪功。
就得先讓身體適應相應內勁。
這種狀態下還想學新武功?
‘莫非是想爆我全身穴道’
簡直是胡來。
飛義真聽罷似乎明白了緣由。
從震驚的表情中回過神來。
「啊那個不必擔心。」
像是說沒問題般繼續道。
搞什麼,難道真有什麼辦法?我豎起耳朵聽著。
「全部清空重新注入就能辦到。」
「…該死的混賬。」
聽到飛義真的話,我忍不住爆了粗口。
這家夥也比想象中更不正常。
也就是說。
要把體內流轉的所有內力清空。
用新的心法重新填滿再學武功的意思。
「彆說這種屁話行嗎?」
是要我放棄至今修煉的境界。
從頭開始練新武功的意思。
‘簡直瘋了。’
哪有人會做這種瘋事。
更何況是已達絕頂水平的…
‘...’
正想著突然意識到另一件事。
既然他說得這麼理所當然...
難道這家夥真乾過這種事?
倒也有可能。
所以才能說得如此輕描淡寫。
雖然正常人不會做這種狗屁倒灶的事。
但那些突破境界抵達三尊之境的人...
多半沒一個正常的。
當然,我絲毫沒有這個打算。
「不乾。瘋了嗎現在全廢掉重練?」
我的回答不會改變。
至今積累的氣勁有多少。還要走多遠的路。
怎麼可能為學個神功就全部推倒重來。
‘沒那個時間。’
本來就沒有這種餘裕。
‘那家夥眼裡,我或許是個天才。但我並非如此’
因為如此所以我不能憑借新武功提升境界。
並非天才。
敗尊厚著臉皮做那種事的原因。
大概,是覺得我適合繼承他的獨門武功吧。
在旁人以及他看來,我該像是天降英才那般。
收我為徒以便向他人展示自己錘煉的成果。
渴望讓人知曉至今積累的成就。
當然也不乏彆有用心之徒。
但至少我認識的高手大多如此。
是執念也是某種目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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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為了傳承,何必收徒授藝。
‘無非是想青史留名罷了。’
想通過弟子向世人宣告。
自己曾是驚世駭俗之人。
雖說還摻雜著門派名譽。
名號重要性之類的雜念。
在我看來與前者並無二致。
真是無聊透頂的動機。
‘不過那家夥…倒像另有所圖。’
我也懶得深究緣由。
隻是不想平白惹來關注。
在那人眼中此刻的我。
多半被當作什麼天武之體。
約莫是這類資質吧。
任誰看了都會這麼以為。
但我既無繼承敗尊武功的資質。
更沒那個閒工夫。
忙得腳不沾地,學個屁的新武功。
「您另尋高就吧。我不乾。」
說完直接轉身邁步。
說實話確實產生了彆的念頭。
‘道氣與血氣、魔氣都混在一起。說不定還能再容納新的氣息呢’
不知是魔道天吸功的影響。
還是仇炎火輪功的隱藏力量。
但看到體內承載著如此荒謬的氣息都沒爆體而亡、還能各自運用。
就覺得學敗尊的武功或許也不錯。
雖然這個念頭隻是短暫閃過。
‘但這根本是賭博啊…’
要是抱著僥幸心理嘗試。
誰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我可不想乾那種事。
「祝您找到良徒,我先告辭….」
正想拉開距離逃跑時。
背後傳來聲音。
「這可難辦了。沒想到會被拒絕呢。」
聞聲正要轉頭。
刹那間敗尊——不,飛義真已無聲無息站在我麵前。
‘該死’
丹田運轉不暢,連氣息都捕捉不穩。
不過話說回來,飛義真速度也確實快得離譜。
飛義真對我說道:
「家師說過,要另找他人恐怕有點困難。」
「…飛少俠的師父何時見過在下?」
“...”
這尖銳提問讓飛義真瞬間語塞。
看來是說漏嘴了。
「…江湖傳言不都是遍布天下的麼。」
「是是是,所以呢?您打算怎麼辦?」
難不成還想強行擄人?
本以為他不是那麼乖僻的人。
看現在這架勢可能想錯了。
‘逃跑躲藏…恐怕行不通’
方才的偷襲與。
剛才的動作足以讓我明白了。
丹田尚未恢複的現狀下眼下,無法擺脫那個人。
正想著該怎麼辦的時候。
飛義真舉起手向我展示了什麼。
是藍色腰帶。
就在我疑惑飛義真是否持有藍色腰帶時。
「…啊?」
察覺到異樣我翻找衣襟檢查自己持有的腰帶。
這才恍然大悟。
那個人拿著的腰帶。
正是我之前持有的那條。
看著那東西倒抽冷氣問道。
「…您師父收不到徒弟就要搶我的綢帶?」
雖然被搶走一條藍色腰帶也不會改變什麼。
被其他家夥搶走也好。
就算被森林裡遊蕩的魔物奪去也無所謂。
聽我這麼說飛義真突然攥緊綢帶開口道。
「我理解你的立場。我們換個話題吧。」
他的語氣變了。
不知是否無意那或許更接近他本來的說話方式。
我沒有點破。
「若你能從我手中奪回這條腰帶,我就痛快放棄。」
飛義真像施舍善意般甩出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