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女雖不諳世事,在公子看來多有不足,但勝在聰慧好學,老朽定當嚴加管教讓她早日合您心意。」
聽到這話時,瞥見魏雪兒正揪著魏孝君的衣角。
在淩亂的發絲間隱約可見顫抖的瞳孔。
魏雪兒身上那股不安的根源究竟是什麼。與我四目相對的魏雪兒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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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努力的….真的會非常努力的….」
何必如此懇切。明明可以先去找父親或仇妍淑的住處,為何偏要來找我。
最終,我也不得不開口回應。
「不….好的,那就拜托您了。」
完全理不出頭緒。這輩子剛開始就感覺要完蛋了。
對我的回應,魏孝君雖然懇請放低聲量。
但那種要求實在強人所難。
「您當真覺得這樣合適嗎。」
仇陽天在居所修煉仇炎火輪功的時刻。
仇鐵雲正在居所借著燭火與人閒談。
「有什麼不行的,如今哪還顧得上挑三揀四。」
「老爺子,若您開口,四大家族乃至盟主都會鼎力相助。何苦這般折騰自己….」
「老夫可不覺得這是折騰啊,仇家主。」
魏孝君端起早已涼透的茶盞緩緩啜飲。
「這點程度算不得辛苦。為了孫女,更艱難的事老夫也做得,倒不如說能這樣蒙混過關已是萬幸。」
「老爺子…」
「反倒是仇家主因這段無用老朽的緣分,平白擔了這麼重的請托,實在過意不去。」
「老爺子我…」
「聽說少林與武當正在搜尋雪兒的下落。這等於讓你背上了天大的債啊。」
望著魏孝君的眼睛,仇鐵雲再也說不出話來。
「實不相瞞仇家主,老夫本打算連你這裡都不來拜訪的,什麼武當少林又如何,若我決心隱居山野,就算有天眼通的禿驢也尋不著老夫。」
「……可為何又來了。」
「將死之人的私心罷了。想著和這糟老頭子獨居對雪兒未必是福,盼她能稍稍見識人間煙火。」
「若真如此更該在寒舍暫住,那孩子雖是我骨肉卻實在不成器。」
仇鐵雲無法理解魏孝君執意要住在自己兒子仇陽天居所的用意。
與姐妹不同,身為男丁的仇陽天仍是個不懂事的毛頭小子。身為人父雖想矯正他乖戾性情,卻總被接踵而至的變故耽誤。
聽聞他們在街市偶遇時,仇鐵雲第一反應竟是擔憂仇陽天是否口出惡言,忙不迭向魏孝君致歉。
魏孝君聽罷仇鐵雲的話嗬嗬輕笑。
「老夫確也聽過風言風語,可見麵才知是個知禮數的好孩子。仇家主倒是比傳聞中更護犢子啊。」
魏孝君入晉後亦有所耳聞仇家三子的名聲。
若非劣跡斑斑,怎會傳得整個山西都知曉仇家小公子暴戾成性。
魏孝君暗歎這仇家主分明極會教養女兒,偏生兒子運這般不濟。
那日街市偶遇仇陽天純屬巧合。
原是經不住小孫女久違的玩心大發,縱容她在鬨市奔跑所致。
正追趕時撞見小孫女主動與同齡男孩搭話。
那男孩出身仇家的事實簡直昭然若揭。
體內流動的火氣與仇家主的元氣一模一樣。
雖作為仇家主子嗣蘊含的元氣略顯薄弱是個缺點,但那分明就是仇炎火輪功。
仇陽天的麵相初看便知是眼梢上挑的銳利長相,明擺著是個烈性子。
孫女向仇家的孩子燦爛地遞過一個土豆。
若真如傳聞是個暴戾的孩子該如何是好。
魏孝君心想隻要不危及性命就不打算去救孫女。
這也算是讓她體驗世間並非儘是善言的經曆。
不料男孩既未出惡言也未付諸行動。
反倒製止了欲驅趕孫女的護衛,將藥果遞給她。
甚至對遲來靠近的魏孝君行禮。看他衣衫襤褸本該以為是卑賤之身。
‘孝君啊,你終究還是修煉不足。’
聽得劍尊虛名就自以為完人了嗎。
魏孝君自責道。
僅憑童顏與傳聞妄下判斷的自己實在愚鈍。
「那孩子足矣。倒該是仇家主的孩子中意我們才是。」
若真如傳聞會如何收場。
那時若仇陽天對魏雪兒行惡,如今是否會作出不同選擇。
「..明白了老爺子,若出什麼岔子務必告知。」
仇鐵雲雖不解魏孝君為何善待仇陽天,卻也不再作聲。
臨結束時仇鐵雲再度問道。
「但您當真無妨嗎。」
這次的問題與最初所問截然不同。
魏孝君也因深知其中深意而難以輕易作答。
「既然方丈開了口…。」
據說少林方丈擁有天眼,能窺見因果流轉。
魏孝君扯出苦笑回答道。
「是啊,若那位朋友真這麼說了,想必有事要發生。但你能輕易理解嗎。」
霎時窗邊吹來的風熄滅了將熄未熄的燭火。
「即將來臨的血劫中心是雪兒,竟說唯有她執劍才能抵擋血劫。」
魏孝君發出咯咯笑聲。
說話時那些深深皺紋仿佛正逐漸加深的錯覺湧上心頭。
「所以我逃了。說我自私也無妨。為何偏偏是雪兒?荒唐吧。既有被尊為三尊的老前輩,也有號稱正道脊梁的名門望族。」
「前輩…。」
從被理想與現實擠壓得疲憊不堪的魏孝君身上,能感受到心魔的存在。
「給花兒都怕捧不穩的手,怎能因血劫將至就遞劍呢。」
魏孝君用布滿皺紋的手反複抹著乾澀的臉。
「所以我寧可魂飛魄散化為灰燼,也絕不讓她握劍。」
這話若讓仇陽天聽見,怕是要捶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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