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家與仇家聯姻的原因很簡單。
仇家曾是媲美四大世家的名門,兩家子嗣又恰逢適婚年齡。
我當時若無意外將成為家主,彭家也覺得與仇家結親未嘗不可。
中原世家靠聯姻擴張勢力本是常事。
問題在於我實在太能惹是生非。
兒時訂下的婚約本該順遂無虞延續下去。
在山西近郊地區我的惡名傳開後,作為武家血脈非但不努力反而日漸放蕩的性情,從彭家立場來看自然不會有好印象。
當然最後一錘定音的應該是我對那少女脫口而出的言行。
「為什麼…!?」
少女彭雅熙嚇得驚叫出聲。
我更好奇。她為什麼會在這裡。
雖然比其他地區相對近些,但河北和這裡仍是需要馬車奔波許久的地界。
可彭家主的直係血親為何突然出現在仇家舉辦九龍會的山西地界。
「這話該我問才對。你在這兒乾什麼?」
我剛向前邁步,彭雅熙就猛地一顫。緊接著她那名叫女婢的護衛便上前擺出保護姿態。
儼然是防備惡棍的架勢。要說惡棍的話我確實算吧?
或許是護衛的背影給了安全感,彭雅熙瞪著我說道。
「隻是有事過來罷了,山西又不全是你們地盤,我還得事事報備不成?」
「這麼一說倒讓我無言以對。」
我無視她的反應繼續點包子。畢竟不能忘記最初目的。
被輕描淡寫忽視的彭雅熙反而慌了神,但我沒理會。
就算來山西遊玩都會尷尬,若是公務就更不想牽扯。肯定又是麻煩事。
點的包子很快上桌。層層疊疊的包子看著就誘人。
接過包子轉身要走,背後傳來急促喊聲。
「等、等一下。」
聞聲駐足回頭。彭雅熙正用不安的眼神望著我。
從彭雅熙嘴裡蹦出來的話實在莫名其妙。
「...聽說仇家明天要選拔劍隊成員。」
「啥?」
確實明天九龍會第二天要選拔劍隊成員。
但彭雅熙為什麼要問這個?
她提問的表情和語氣都很奇怪,我便反問道。
「你問這個乾嘛?你也要參加?」
「我乾嘛參加那種地方!還有乾嘛說平語?我比你大一歲!」
是有這回事來著。
「對不起啦姐姐,一時忘了。」
「...彆突然這麼叫,惡心死了。」
到底想怎樣啊...
當初解除婚約時鬨得很難看,自然不會留下什麼美好回憶。
再說下去對彭雅熙沒好處,我正打算趕緊離開。
「行吧,不管你是來乾活還是來玩的,好好待著。」
正要挪步免得揣著的包子涼掉,突然又瞥了眼彭雅熙。
我猛地回頭時彭雅熙又嚇得一顫。即使我邁開步子,她仍盯著我的背影。
短暫對視後,我再次邁步離開。
彭家少主彭宇真在旁人眼裡是個如風般的男子。雖被評價為彭家立足中原以來資質最高的奇才。
卻從不見他特彆用功。
談及夢想時總說自己的誌向不是當家主。是個把現實所迫掛嘴邊的男人。
他曾以首席成績從武林盟主導的神龍館畢業,還創下彭家史上最年輕少主的記錄。
但那份遊離世外的飄渺感,始終如雲霧般縈繞在他身上。
就在某個冬日即將結束之際,彭宇真對彭雅熙說想離開世家。
彭雅熙像往常開玩笑般說道那不如出去散個心再回來?。聽到這句玩笑話的彭宇真呆立片刻,突然豪爽大笑。
‘對啊,這麼辦就行。’
他這麼說著。
半月後,彭宇真留下我去玩會兒就回的簡短字條便消失無蹤。
少家主失蹤後彭家立刻展開搜索,但想找到彭宇真的蹤跡談何容易。
白白耗費許久光陰,才從委托的丐幫那裡勉強得到些許彭宇真的線索。
正是彭宇真已前往山西的消息。
對此彭家主竟提出橫豎雅熙的話他還聽些,不如同去把少家主帶回來這般荒唐建議。
而彭雅熙因自責這禍端源於自己戲言,終究還是動身前往山西。
「...兄長的事已經夠頭疼了,偏又遇上那家夥。」
仇陽天那張臉在彭雅熙看來格外刺眼。
不僅因退婚後的尷尬關係,更因每次見麵都拳腳相向,原本也算不上和睦。
仇陽天總是鋒芒畢露,活像條見人就咬的瘋狗。
彭雅熙骨子裡也帶著彭家特有的野性,比起溫順更擅長用狠勁回敬仇陽天的挑釁。
後來仇陽天終於越界。
聽聞此事的叔父以代家主名義解除婚約,這才了結恩怨。
‘你這賤種算什麼東西,不過是個妾生的雜種!’
雖是氣頭上脫口而出的話,但對方也用言行報複得毫不遜色,所以並未放在心上。
結果解除婚約時,因仇陽天冒失的言論,彭家不僅得到了仇家的正式道歉,還撈到不少政治利益。
隻是彭雅熙覺得,那個看似在短短幾年間沉寂下來的仇陽天有些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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