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南宮霏兒這段不尷不尬的同路又持續了兩天。
再往前不久就能抵達預定的小鎮。
稍作休整後就會向唐家出發吧。
感覺會比預計的蜀中行程安全得多。
除去遭遇南宮霏兒那天外雖又碰上幾次魔物但都沒遇見有威脅的存在。
將近一周的蜀中路。
僅意味著路程雖長,但無驚無險罷了。
「呼……」
但細想之下其實有個大問題。
望著令人止不住歎息的光景我不停用手抹著臉。
「姐姐快看!是鬆鼠耶!」
「……嗯」
「姐姐吃過鬆鼠嗎?」
「嗯……。嗯?啊,沒有。」
不知何時下了馬車的魏雪兒正貼在後方緩行的南宮霏兒身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大部分時候都是魏雪兒主動搭話南宮霏兒簡短回應,但南宮霏兒似乎也並不討厭,配合著魏雪兒的步調並肩走著。
魏雪兒時不時拽住神情恍惚、險些拐錯路的南宮霏兒的衣角。
「…他倆到底為什麼這麼要好?」
雖再三告誡她彆接近外人,魏雪兒卻總說南宮霏兒可憐硬要湊上去。到底哪裡可憐了。
是不是該狠狠凶她一次?
「嘖。」
看來沒一件事順心。
真沒想到會親眼目睹那兩人親密無間的模樣。
「武延。」
「在,少爺。」
「接下來還有多少…活兒要乾?臉色怎麼這麼差。」
「啊,沒事的不要緊。」
...臉色都發青了還說沒事,分明累得快死掉了吧。
武延這般疲憊不堪的根源正是南宮霏兒。
首日南宮霏兒在遠處紮營時,突然湊近武延提出切磋。
武延毫不猶豫地回絕了。
‘在下是少爺的護衛。為專注護衛之責,此刻不便分心他顧。恕難從命。’
麵對這番得體拒絕,南宮霏兒雖點頭應允,卻用某種執著的眼神持續盯著武延。
準確來說盯的不是武延,是他的佩劍。
最終臨近破曉時,被視線折磨的武延似乎沒睡踏實,顯得異常憔悴。
身為一流武者的武延絕不可能因熬夜就這副模樣。是心理壓力太大所致?
‘那瘋子從那時候起就是這德性了。’
隻要遇到自己感興趣的劍術比試就刀劍無眼直接拔劍的狂人。
難怪前世最常乾的事就是追著劍帝和劍尊的蹤跡跑。
現在雖然不會胡亂拔劍了,但在我看來從小就不正常,如今照樣是個瘋子。
眼下魏雪兒像麻雀似的在旁邊嘰嘰喳喳,情況稍好些,可剛才分明還看見她盯著武延的劍瞧。
...其實魏雪兒是知道這點才黏上來的吧?
‘怎麼可能。’
魏雪兒哪會知道這些。
絕無可能。反正兩人湊一塊暫時沒壞處,我就決定保持沉默。
反正到了村子就會分開。隻要不牽扯進去就行。
這麼想著閉了會兒眼。本打算小憩片刻。
或許是連日野營修煉的緣故?轉眼就睡熟了。
不知過了多久。
外麵傳來武延的聲音。
「少爺,看見目的地了。」
離開山西七晝夜後,終於抵達了村莊。
舒展僵硬的筋骨下了馬車。
從此處再走一日便可抵達唐家,需休整以恢複隊伍元氣。
雖覺得不如直接趕路到了再休息。
但屆時唐家人會出迎,必須保持體麵儀態。
名門世家的表麵功夫真是麻煩透頂。
「不知可有空房。」
「很快就能找到的。」
這種時候找住處總是令人不快。
人數眾多也就罷了,更麻煩的是連三大家族的名號在這兒都不管用。
東張西望的魏雪兒似乎發現了什麼,突然拽住身後發呆的南宮霏兒的衣襟使勁拉扯。
「姐姐!那邊有人穿著和姐姐一樣的衣服!」
「...啊。」
隨著魏雪兒的話音,不僅南宮霏兒,連我的視線都轉向她所指的方向。
與因獨自艱苦旅行而沾滿塵土、破舊不堪的南宮霏兒武服不同,那是件整潔的藍色武服,下擺繡著二字。
正是徽州之主,代表正派名門世家的第一望族。
他們顯然是南宮世家的武者。
就像我們發現他們那樣,南宮世家的人似乎也注意到了我們,露出驚訝神色。
突然有人從人群中衝向南宮霏兒。
「大姐...!?」
是個看起來和我同齡的少年。
除去憨直性格不談,南宮霏兒那張冷若冰霜的臉本該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這少年活脫脫就是她若是男兒身該有的模樣。
南宮霏兒朝少年輕輕擺了擺手。
「你好….天俊。」
「大姐您到底消失去哪兒了!知道家族派了多少人尋找嗎?」
「對不起….迷路了。」
聽到這話,南宮天俊用手扶住自己額頭。
「所以我不是說過該用繩子拴著您走嗎。」
....繩子?
這算什麼,不把人當人當狗拴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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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以她那種路癡程度,好像確實需要...’
南宮霏兒回應道。
「...那樣太丟人了。再怎麼也不至於。」
「是,所以出發不到一天就消失了嗎?還信誓旦旦說這次絕對不會迷路的人可是姐姐您啊。」
「……抱歉。」
南宮天俊冷冰冰的話語讓南宮霏兒垂下了腦袋。
這時他才注意到呆立圍觀的我們,南宮天俊慌忙行禮。
「在下南宮世家南宮天俊。」
果然,這少年就是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