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吞吐著耀眼光芒盤踞成團,居高臨下俯視著我們。
「啊、好大的蛇…!」
聽到魏雪兒脫口而出的話,我咬住了嘴唇。
最糟糕的狀況。
‘...是魔物?’
那種體型的蛇若非魔物根本無法解釋。
若開口說話的當真是那條蛇...這是擁有智慧的魔物?
聞所未聞。
更何況是那般體型的魔物。
該怎麼辦?以現在的肉體根本傷不了它分毫。
至少要確保魏雪兒能逃脫。
該怎麼吸引它注意力...?
白蛇仿佛讀心般突然開口。
收起敵意吧孩子,吾現在並不饑渴。
這是沒有敵意的意思?
我擦著冷汗試探道。
「...你能聽懂人話?」
否則又怎會與你交談。
「魔物怎麼會說人類語言?」
魔物麼...有趣。
蛇信嘶嘶吞吐。
光是那分叉的信子就比我整個人還大。
如今已是這般稱呼吾等的時代了啊。
莫名透著滄桑的語調。
雖看似沒有敵意,但魔物不可輕信,我仍未放鬆戒備。
白蛇金瞳驟閃突然發問。
....孩子,我很好奇,非延家血脈者為何能踏入此地。
「延家…?」
是指金川延家嗎。
「...金川延家數百年前就消失了。」
聽到我的話,蛇的眼睛瞪大了。
接著緩緩閉上了眼睛。
窸窸窣窣。
巨蛇將龐大的身軀蜷縮得更緊。
隻是稍稍移動,就因體型使得房間仿佛在晃動。
...原來如此。果然是無法避免的事啊。
它昂起的巨大頭顱緩緩垂落地麵。
但還是很在意啊,即便我的力量正在消散,這裡也不是輕易能找到的地方。你究竟怎麼來到這裡的?
‘...說到力量,秘藏裡那些陣法莫非是這魔物的力量?’
擁有這種離譜力量的魔物。
這故事實在太可怕了。
該怎麼回答魔物的提問呢。
實際上完全是魏雪兒單槍匹馬闖進來又砸又撕,實在沒什麼好說的。
「...隨便找找就進來了。」
...這樣啊。
巨蛇吐出難以置信的聲音突然頓住。它的視線轉向某處。
那家夥分明在盯著魏雪兒。
凝視魏雪兒的蛇瞳裡泛起微光。
由於體型壓迫感太強,我不禁露出懼色。
魏雪兒似乎也被這視線嚇到,往我背後縮了縮。
目睹這一幕的蛇頭稍稍後仰拉開距離。
原來如此…是這樣啊。
搞什麼?怎麼突然自己就理解了?
孩子,你為何要來此處?
緊接著巨蛇突然向我發問。
蛇的提問讓我愣住了。
若這蛇與金川延家有關,會放任我們這些來洗劫秘藏的人嗎?
「隻是偶然進來的。」
不知不覺間敬語就脫口而出。
聽到這句話,蛇信子嘶溜一吐。
或許是錯覺,總覺得它似乎在笑。
蛇開口道。
可惜此地已無你覬覦之物。
...操,原來發現我們是來盜秘庫的。
後背漸漸被冷汗浸透。
蛇緩緩續道。
我陽壽所剩無幾,此地重現天日之時亦不遠矣。
‘..沒剩多久了?’
蛇的話讓我忽然明白唐門為何能找到此處。
若其所言非虛,唐門不過是恰好發現陣法失效的此地罷了。
‘難怪說找不到白楓樹這麼多年都像在鬼扯。’
當真空無一物?
那繼天門主從此地帶走了什麼?
孩子。
「…在?」
聽到蛇的呼喚,我緊張應答。
此刻已無暇顧及使用敬語傷自尊的事。
你可知何為命運。
「問這種狗屁問題有完沒….您?」
太過荒唐的問題讓我不自覺變回原來說話腔調。
這瘋批玩意兒,現在可不是犯渾的時候。
哈哈哈!
蛇因我的回答放聲大笑。
那龐大身軀笑得發顫,看得人膝蓋發軟。
說得對…我問得太奇怪了。
所幸蛇似乎並未動怒。
雖想質問為何總盯著我問,還是咬牙忍住。
這可不是走神硬杠就能收拾的局麵。
蛇緩緩舒展了蜷縮的身軀。
...明明終將消失,究竟為何堅持。
似乎不是在對我說話。
究竟在對誰訴說呢。話音剛落,蛇身突然綻放耀眼光芒。
並非原先瑩潤的白光,而是與瞳孔相同的金色光芒。
正想該不該立刻帶著魏雪兒逃跑時,蛇嘴裡突然噗地吐出個東西。
是顆金色珠子。
我撿起骨碌碌滾到腳邊的珠子。
這時蛇開口道。
拿去吧。
「...這是啥?」
就當是陪我這老東西的謝禮,反正離落入他人之手也不遠了,不如送給有緣的你….
雖是從蛇口中吐出,卻未沾染唾液或其他異物。
硬要說的話類似魔石,但完全沒有魔石那種不祥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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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晶瑩剔透顯得高貴。
甚至該說是神聖。
若是懷揣那東西的你,想必比他人更容易承受。
‘懷揣?什麼……?’
剛升起疑問,突然有股熾熱氣息瘋湧進體內。
「...呃!」
劇痛難忍跪倒在地。
又是魔道天吸功擅自發動惹的禍。
因沒有不祥感而鬆懈,難道這真是魔石?
奇怪的是絲毫感受不到魔氣。
問題在於湧入的能量實在過於龐大。
撐不住發出咳咳的呻吟時,感受到魏雪兒輕撫背脊的手。
令人驚訝的是,那原本狂暴推進的氣息突然轉向,化作平緩的暖流湧入。
在全身盤旋遊走的氣息,最終猛地紮入瑟瑟發抖的丹田。
與體內隱隱發熱的仇炎火輪功內力交融,在身體裡形成漩渦。
「呃嗚…!」
劇痛因此加倍,簡直要命。
這種程度,那條蛇該不會真是想用痛苦折磨死我吧?要殺乾脆一口吞掉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