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啦啦!
原先在虛空肆虐的火焰範圍逐漸收縮。
最終環繞仇陽天周身形成火環。
熱浪蒸騰下,他體表騰起白霧般的氤氳熱氣。
本欲盛放的梅花被烈焰吞噬殆儘。
紮根古樹、蘊含生機的花朵,在熾焰麵前終究徒勞。
冷酷而殘忍地。
英風的梅花尚未綻放,便在這少年火浪中焚毀。
英風喘息著凝視仇陽天,眼中混雜著驚駭、困惑與難以置信。
「嘖。」
在沉默中,那聲短促的咂舌聲顯得格外刺耳。
英風用顫抖的目光與仇陽天對視,最終無法承受那視線而低下了頭。
申賢不明白英風為何如此,便看向仇陽天。
直到這時,申賢才明白英風避開視線的原因。
因為仇陽天看向英風的眼神中。
蘊含著任誰都能察覺到的明顯失望。
若論天賦者擁有的無數優點與優勢,確實不勝枚舉。
但除此之外,缺點也同樣明顯。
即便是良材,若天賦平庸,也終會碰壁自毀。
正因太輕易跨越了牆壁,當遇到真正的壁壘時,反而無法跨越或擊碎,隻能頹然倒下。
英風是天才。
看過前世的我更清楚這點。
但他沒能越過那道牆。
單論天賦,英風與仇熙鳳不相上下甚至更勝一籌。
眼下便是明證。
梅花劍術絕非阿貓阿狗都能練的,至少需要以心法為基礎,經過艱苦修煉與頓悟才能觸及的境界。
這意味著至少達到一流武者水準。
未及弱冠之年便躋身一流。
所以充滿自信也無可厚非吧。
[你說出這種話真是荒唐可笑]
被機緣和重生這種匪夷所思之事裹挾而生的我,必須抽離來看。
無論是神老頭還是周圍人都不明白。
天才是傲慢的。
這注定不可避免。
至今見過的仇折葉也好,南宮天俊也罷,甚至仇熙鳳也不例外。
正因本質上與眾不同,卓爾不群,更能客觀審視自己,才越發容易傲慢。
那將成為日後侵蝕他們最深的毒藥。
英風作為人並不壞。
懂得禮數,也有幾分眼力見。
雖因年少易被情緒左右,但假以時日或許也能克服。
可即便是這樣的英風,對自己的才能也抱有傲慢。
最終必會撞上那堵該死的牆而倒下。
畢竟他前世就是如此。
「您這是做什麼?」
麵對我粗暴的質問,英風肩膀抖了抖。
「為何不重新握劍?」
瞥見木劍淒慘地躺在地上。
想必是試圖努力施展的招式。
卻隻是空有其表的花架子。
看來習得此技尚未多久。
[...真是個怪物般的家夥]
若要指出英風最大的缺陷,便是這點。
[說得好輕巧啊小子,你以為誰都能在那雜亂劍路的縫隙間發起攻擊嗎]
當然不易,若摻雜刹那的不安或恐懼,若對結果沒有把握,便絕無可能。
這已非才能範疇,而是經驗的領域。
唯有在殺意沸騰的戰場上瘋狂廝殺才能獲得的經驗。
我緩緩向英風走去。
英風眼中透著不信——他從未想過自己會輸。
為何這些天才被揍趴下後,眼神都如出一轍。
「既邀我比試,本有些期待...太令人失望了,英風道場。」
...期待個屁
裝模作樣的姿態令人作嘔。
要擊垮傲慢者的方法很簡單。
若不自悟毀之即可。
自命不凡的家夥隻要遇到更厲害的角色自然就會老實。
當然這過程中是幡然悔悟還是絕望沉淪。
是繼續裝瞎充愣還是咬牙奮起就不得而知了。
本想著同為監察的南宮霏兒能出麵就再好不過。
不知怎的她竟氣鼓鼓地鬨起彆扭來...
[本來就不是你這廝該管的事]
‘您明明暗自期待現在又說這種話’
[還不是你因愧疚感多管閒事到底在糾結什麼]
‘不是說好不問的嗎?’
[...真是爛到骨子裡了]
南宮天俊已傲慢到不可一世。
英風卻隻是含蓄地旁觀。
這個在華山深井裡被稱作天才養大的家夥倒透著股鄉巴佬的土氣。
蹲坐著的英風緩緩起身。
順手抄起旁邊孤零零的木劍歸鞘。
英風踉蹌的手慢慢擺出架勢。
是抱拳禮。
「我輸了...」
不像其他人那樣找借口。
隻是用乾澀的聲音坦然承認。
越看越覺得乾脆。
本想再說些什麼但覺得開口也是徒勞便同樣抱拳轉身。
適可而止最是乾淨利落。
[長得沒教養行為倒是很相配]
‘這是罵人啊神老頭’
[當然是罵人蠢貨難道能是在誇你...?]
‘....’
雖然不知道英風會怎麼接受,但我久違地活動了下身體,感覺稍微清爽了些。
善後的事我會處理,現在該去睡了…本該這樣的。
南宮霏兒突然擋在了前麵。
南宮霏兒盯著看了好一會兒才開口。
「現在該和我打了。」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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