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我的話仇靈華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
這話有這麼奇怪嗎?更奇怪的是她為何反應更激烈了。
她不可能還對我存有什麼感情。
[當然奇怪對於未曾體驗過生死界限的毛頭小子來說能如此輕描淡寫說出這種話本身就不正常]
‘唔。’
[雖然覺得你少年老成但這也太過頭了希望這些也是將來要告訴我的內容]
[您怎麼知道那些內容裡包不包括這個就妄下定論]
[沒有拉倒]
‘....’
哈啊。
無意義的對話突然變得沉重疲憊感也翻倍襲來。
用一聲深歎揮去倦意我看向仇靈華說道。
「過幾天就要回世家了。你也得去。」
「不…去。」
「不去了?」
「那種鬼地方…怎麼可能想回去啊…!」
「行啊,隨你便。」
見我輕描淡寫地說可以不去,仇靈華的表情反而變得更加古怪。
光看表情就知道她早就不情不願了。
「真不打算帶我走?」
「不是你說不想去麼。」
「啊…?」
「要是我告訴父親是你耍賴不肯來,你猜他會說什麼?」
“...”
「對,就像你現在想的——他根本不會多說半個字。」
大概會用那副特有的生硬腔調說句‘這樣啊’就結束吧。
本來要收下的胎仙丹…啊,問題就在胎仙丹。
‘說真的現在吃了這玩意兒怕是會死得更快吧。’
本來體內就像在放鞭炮似的,再吃這個豈不是雪上加霜?
這方麵確實可能出問題。
看了眼劍後和她懷裡的仇靈華,突然覺得沒必要非帶她回去。
對仇靈華來說,這裡確實比仇家舒服得多。
[兄長之心,莫非如此?]
‘彆說什麼肉麻的廢話。’
都快把人逼死了還談什麼血緣…
就像前世那樣,隻是選擇不去在意罷了。
[你總是口是心非呢。]
無視神老頭的調侃,向神醫和劍後行禮告彆。
接著與諸葛赫視線交彙,但隻是短暫相視便移開目光。
至少現在是這樣。
當我關門走出來時…
梅花仙似乎早已離去,門外空無一人。
該不會已經出發了吧…?
我也覺得該在天黑前回去,便在腳上運起輕功準備跳躍。
「等等,我不認識路啊…?」
…咦?
「真奇怪。」
這是仇陽天離開後,神醫在小屋裡吐出的自言自語。
很奇怪。
實在很蹊蹺。
明明離弱冠之年還早的少年軀體裡,竟凝聚著那樣的氣勁。
那些氣息彼此敵視地低吼著,卻始終沒有撐破他的身體。
更不用說少年聽自己說話時的態度。
‘這眼神在哪兒見過。’
聽到近在咫尺的死亡預告卻平靜如水的眼神。
本該因恐懼死亡而顫抖,那張臉卻隻是淡然接受。
神醫確信自己曾在某處見過那樣的目光。
但或許因為年邁,怎麼都想不起具體細節。
神醫向仇靈華發問。
「小丫頭,你哥哥是乾什麼的來著?」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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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突如其來的提問,仇靈華愣住了。
突然問仇陽天是乾什麼的…
年長一歲的兄長。
最初是溫柔可靠的人,卻在某天突然劇變。
還有——
目睹母親臨終時刻的人。
雖然當時年幼記憶模糊如夢,但仇靈華清楚地記得仇陽天在場。
和父親仇鐵雲一起。
“...”
「靈華…?」
仇靈華不安地緊握住劍後的手。
「咳嗯…」
見狀的神醫彆過頭去。
看來觸及了不該問的往事。
「那到底在哪兒見過…」
...!
想起來了。
神醫終於想起那些擁有少年般眼神的人是誰了。
因為記憶太過久遠,一時竟忘記了這件事。
很久以前,當他剛作為醫師嶄露頭角時,曾治療過這麼一群人
他們的眼裡盛放著人類不該有的無底深淵
仿佛已超脫生死,對世間毫無留戀
就像要證明這點似的,那些放棄生還喜悅不久後便自儘之人擁有的眼睛
「...為什麼那孩子會有那樣的眼神...」
魔境。
那眼神與從魔境生還的幸存者們如出一轍
當我吭哧吭哧趕回華山派時,太陽早已落山
「都這麼晚了,晚飯還沒吃呢」
遲來的我被梅花仙發現時,他露出闖禍的表情向我道歉
居然真給忘了帶我...
還說什麼既然身上有華山的氣息就隨它去吧
‘反正現在也沒法取出來...暫時放著不管應該沒關係吧?’
又用這種含糊其辭的說辭搪塞過去
不是,那當初乾嘛要帶我走...?
最終從神醫那裡隻打聽到兩件事:諸葛赫居然是神醫的孫子
以及我現在是個將死之人
‘...人生啊’
果然從來就沒有順心如意的事
前世到底造了什麼孽...
‘確實造孽了,還不少呢...’
仔細想想確實...
莫非這也是業報嗎,雖然試圖這樣自我安慰
但總有無論如何都釋懷不了的事
比如現在這樣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這是華山派分配給客人的住處。
護衛們肯定會在附近值守,侍從們也應當在不遠處。
「但你是怎麼回事。」
不大不小剛剛好的房間。
有個人正跪坐在房間中央認真鋪著被褥。
起初還以為是侍從,但看到那標誌性的發色就絕不會認錯。
「您在那兒做什麼。」
因影循聲將視線轉向我。
隨即歪著頭露出詢問的表情。
那個認真鋪被褥的人正是南宮霏兒。
「被子….」
「為什麼是小姐在做這種事…?」
「要睡覺?」
「該不會…是在這裡吧?」
「嗯。」
「一起?」
「嗯。」
「…為什麼?」
…到底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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