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啦啦
吞噬寂靜森林的火焰逐漸隨風消散。
隻需一個手勢就能點燃灌木與樹木的火焰,此刻正被身體吸納進來。
環繞周身的火焰被肉體吸收後,能感覺到原本流失的內力也恢複了些許。
「…呼。」
完成內力調息後深吸一口氣,能看到熱氣從嘴角逸散。
到底消耗了多少?好像用得有點過頭了。
[這不是心裡有數嘛。]
神老頭立即接話的聲音透著些許疲憊。
[你該知道要壓製住那個差點把天捅破的瘋東西有多費勁。]
「當時非常危險嗎?」
[要是再多用一分力就攔不住了。]
「那就是千鈞一發啊。」
環視周遭燒焦的屍體,便能明白消耗有多劇烈。
由於幾乎沒控製力道,連一具完整屍體都沒留下。
原本充滿清新草木香的森林周邊,此刻彌漫著濃重的焦臭味。
整理淩亂衣衫時暗自思忖。
‘是第一次呢。’
重生後首次殺人。
真是奇妙的感覺。
倒沒產生無謂的多愁善感。
說什麼既然重活一世就絕不殺生!這種高尚想法從來與我無關。
他們不過是黑夜宮的雜兵,是邪派,是企圖對妹妹下手的家夥。
‘可為什麼心臟跳得這麼厲害?’
將手按在胸前,能感受到細微的顫抖。
是精神與肉體的割裂感嗎?
‘淨想些沒用的。’
前世也是這樣,反正過會兒就會好的。
不如說該快點麻木才對。
[跑掉的那個你打算怎麼處理]
聽到神老頭的話,我望向那個看似頭目般家夥逃跑的方向。
最初想抓住殺掉,但看到那家夥身上縈繞的淺淡魔氣後改了主意。
為了情報需要拷問。
雖然淺薄模糊,但那家夥身上確實帶著魔氣。
‘黑夜宮的人怎麼會有魔氣?’
難道已經和魔教有勾結了?不應該啊。
距離魔教、天魔現世還有好幾年時間呢。
‘那真的是魔氣嗎’
不敢確定是因為它過於稀薄,而且說是魔氣又似乎淺淡得過分。
所以更懊惱讓他跑了。
「那家夥跑得比預想中還快。」
該燒斷他腿而不是胳膊的。
都怪太久沒實戰腦子轉不過來吧。
明明很清楚小失誤也會掉腦袋,卻犯這種錯。
被和平泡得太軟弱了。
「…這些屍體又得怎麼收拾」
看著周圍散落的屍首,太陽穴突突地疼。
境界高的話本可以全燒成灰的…
尤其看到角落裡那個脖子折斷的死家夥,怒火直往上湧。
本該從內臟開始燒死他,無痛死亡對那畜生來說太仁慈了。
居然對個子才到他腰的小孩子起齷齪念頭。
偏偏那孩子還是仇靈華,更讓我火大。
[嘴上把她當垃圾,倒挺疼妹妹嘛]
‘倒也不是那樣。’
[少裝蒜,把你那副臭表情收起來再說話。]
首先這部分得直接跟梅花仙說明。
要說有什麼擔心的,就是怕他在武者身份之前首先是個修道人,不知會如何看待殺生這件事。
這種時候神老頭那副無所謂的腔調反倒顯得特彆。
[不過殺了該殺之人罷了,老夫認為沒必要對此說三道四。]
武者之前是修道人。
修道人之前是武者。
或許是因為神老頭親身經曆過血魔大戰這類戰爭,在這方麵總顯得很淡漠。
反觀相對和平的當下世道,就不知道會作何反應了。
[早知你小子藏著不少秘密。剛才那手確實有點嚇人。]
神老頭的話讓我苦笑。話裡能聽出他刻意留了台階。
黑夜宮現世與魔氣...
「那些家夥為何在這附近徘徊?」
主要目標應該不是仇靈華...
記得之前申賢和英風提過在搜尋華山武者失蹤事件。
莫非和這事有關?
‘總覺得要攤上麻煩事了。’
先甩掉身上熱氣,把周圍散落的屍體歸攏到一處。
隨便扔遠點肯定會出問題。
這事得回去和梅花仙商量。
簡單收拾完就朝茅屋走去。
看剛才那些家夥像是被什麼擋住進不去,我卻能暢通無阻。
沒有任何被阻擋的感覺,就像平時一樣順暢地穿了過去。
有什麼區彆呢?
莫名的疑問自然被神老頭的話解答了。
[大概取決於體內是否有華山派內功的區彆吧]
‘……難道是因為吞噬過鬼物氣息的緣故?’
[我看確實有這種感覺]
不是陣法,僅憑氣幕就能做到這種程度嗎。
突然覺得曾在我體內跌入穀底的梅花仙威嚴似乎又回升了。
越靠近小屋,鼻尖就越能聞到誘人的香氣。
是在準備飯菜吧。
沙沙作響地走近小屋,看到仇靈華正在外麵忙活著什麼。
「在乾嘛?」
聽到這隨口一問,仇靈華把視線轉向我。
隨即皺起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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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來乾什麼?」
「掌門讓我捎點東西過來。」
「非得是你?」
「非得是我。」
看來連仇靈華都覺得掌門差遣我很稀奇。
是啊,我也覺得稀奇。
沒想到一塊蜜餞就能把我賣到這裡來。
看到諸葛赫在後麵認真地切著什麼。
和我視線相對時他微微點頭,應該算是打招呼吧。
「……那家夥又在乾嘛?」
「看不出來嗎?在做菜啊。」
「他會做菜?」
本想這麼問,但他切洋蔥的利落手法實在不尋常。
「……比想象中厲害嘛。」
說這話的仇靈華不知為何顯得有點自尊心受挫。
她這是怎麼了?
「神醫在哪兒?」
「在屋裡……正給師父診脈呢。」
「知道了。」
聽到仇靈華的回答正欲進屋,她突然緊緊拽住我的衣袖。
「怎麼了?」
「哦….你手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