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遭遇的夜血敵的目標是衝著茅屋裡可能存在的神醫而來。
更何況黑夜宮綁架了梅花劍手們殺害並抽乾了他們的血。
殺害意味著並非打算用作人質。
‘究竟在謀劃什麼?’
明擺著是件複雜又沉重的事情。
看到這情形,腦海裡雖然叫嚷著‘反正會自行解決還是抽身為妙’。
但如今已明白不能沉溺於平靜而逃避退縮。
‘不可逃避。’
此刻又多了一件必須奔走解決的事。
「所以您才這樣調整訓練量嗎?」
「…啊。」
望著英風的沙袋問道。
或許是察覺了我的視線,英風用疲憊的聲音回答。
「…不知怎的,看到那些原本覺得很強的師兄們倉皇離開的樣子,實在難以入眠。」
雖然精疲力竭渾身汗濕,英風仍繼續活動身體,似乎還想繼續。
「過去活在虛名讚譽中自以為有所成就,如今想來真是幸虧醒悟了。」
“...”
「我太懈怠了。若我能以武者身份攀登更高境界,或許就能避免當下這種局麵。」
英風語氣略顯沉著而決絕,我隻是沉默地注視著他。
我心裡覺得英風這番話不過是荒謬的執念。
前世魏雪兒雖斬殺天魔拯救了世間,卻未能拯救所有人。
即便英風是華山第一天才,待數年後天魔教現世時,他救下的人終究會比失去的少。
但這並非我該僭越插嘴的事。
我也沒有資格對他妄加議論。
那是我未曾走過的路。
若神老頭真在身旁,此刻看到英風會說些什麼呢。
頂多也就念叨兩句堂堂三弟子何必活得這麼沉重之類的話吧。
又或許會誇他心態不錯?
依我看都不是。
他大概會沉默不語。
隻是苦澀地長歎一聲罷了。
我是這麼想的。
英風看著我的臉尷尬地笑了笑。
我現在又擺出奇怪的表情了嗎。
「今年還真是個讓我收獲諸多感悟的年頭呢。」
英風強壓情緒說著要再修煉些時日,我留下句辛苦了便轉身離開。
腳步朝著蓮花峰頂移動。
要爬上這該死的山頂,怎麼就這麼操蛋。
‘…還不如當初待在門派外的小茅屋自在。’
邊嘟囔著無聊的抱怨邊繼續前進。
現在是去見劍後。
聽梅花仙說她不在上次那個茅屋,而是在劍後原本居住的地方接受治療。
‘為什麼非要建在這種鬼地方...’
要治療的話,神醫也得來回跑吧。
那老頭到底怎麼上來的?以他非習武之人的老邁身軀恐怕夠嗆...
‘說不定神醫其實會武功?’
雖然看著不像,但誰知道呢。
哼哧哼哧總算爬到目的地。
眼前的屋子比神醫住的茅屋寬敞些。
小心翼翼地走近敲門。
吱——
門緩緩打開,出現在眼前的麵孔是神醫的孫子諸葛赫。
一看到我的臉,諸葛赫就微微低下頭。
看起來像是在打招呼。
正想著該怎麼開口,索性直接道明來意。
「我是來拜見劍後…神醫大人在嗎?」
諸葛赫對我的詢問用手勢比劃著什麼,推測是在表示神醫現在不在。
接著又朝屋內做了個手勢。是讓我進去的意思嗎?
隻見劍後似乎正躺在床上熟睡。
我小心翼翼地準備踏入房間時。
‘…咦?’
劍後身上浮現出某種東西。
明明以前從未見過,為什麼現在會如此清晰地顯現出來。
看到那東西的瞬間,我的眼角劇烈抽動。
魔氣。
劍後體內正翻湧著魔氣。
而且不是黑夜宮那些家夥攜帶的濁氣。
簡直像是天魔擁有的純淨魔氣。
就在仇陽天看到劍後而驚愕的刹那。
神醫正凝視著華山的參天古樹陷入沉思。
華山什麼時候有這麼高的樹了。
他背著雙手靜靜佇立,想著這些無聊的念頭。
像是在等待某人。
「神醫。」
身後突然傳來的聲音讓神醫轉身望去。
「…找您很久了,神醫。」
「所以我才拚命躲著啊。怎麼這麼不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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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者正是劍尊。
見狀神醫微微皺起眉頭。
「好久不見,盟主。」
對於神醫的稱呼,劍尊搖了搖頭。
「我….如今已非盟主。」
劍尊早已讓位離開武林盟,歲月流逝多年。
但神醫對這樣的劍尊斬釘截鐵地回應道。
「在我心中盟主始終是同一個人,這話的意思是未曾忘記盟主昔日所為。」
麵對神醫堅決的聲音,劍尊啞然無言。
「但願,唯獨盟主您不曾被我尋到。」
劍尊聽到神醫這番話,欲言又止地再度抿緊了嘴唇。
終究是難以啟齒的話語。
神醫望著連視線都稍顯閃躲的劍尊,輕輕歎了口氣。
甚至無法確信他是否還是當年那個人。
這位曾展現正派天威的至高強者,如今心魔纏身狼狽掙紮。
‘…倒和桃花那廝說的一般無二。’
想起昨夜造訪的梅花,說著現在讓我去見一麵之類的話。我尖酸刻薄的話頃刻間傾瀉而出。
但即便聽著這些狠話,桃花仍執拗地懇求至少見盟主一麵。
說著也該給他個贖罪的機會。
神醫覺得歲月終究太過漫長。縱有怨恨憎惡也該消磨殆儘了。
原諒二字太過沉重。
而持續怨恨時,卻又對他生出幾分理解。
所以看著傾塌的天空,神醫心中並無快意。
即便曾經那般期盼過它的崩塌。
神醫凝視劍尊許久,終是長歎一聲問道。
「為何前來。」
劍尊對神醫的提問露出稍顯訝異的表情。
似乎沒料到會被如此直白地質詢。
在那視線下神醫皺著臉像是解釋般說道。
「…隻是問問而已希望您不要往心裡去。」
「…多謝…。」
劍尊對神醫的體貼表示感謝隨後將憋了許久的話一點點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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