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伴隨著某種震蕩感,視野終於恢複正常。
幸好身體能順利活動了。那種精神錯位的感覺比想象中還要惡心。
「…老頭。」
[嗯。]
幸好這次老頭似乎沒消失。試著稍微活動身體確認是否有異常,但沒發現什麼問題。
雖然放下心來,但看著周圍狀況還是苦澀地問道。
「要帶去華山派嗎。」
這是對著屍體問的。神老頭對我的提問毫不猶豫地回答。
[彆多管閒事這既不是你該負責的事你也心知肚明沒那個能耐]
“...”
正如老頭所言我確實沒法帶著這些屍體離開
雖說花時間或許能辦到但要解釋清楚狀況實在力有不逮
[那朵花隻把那個帶走吧]
神老頭話音剛落我便回頭張望羅刹原本的目標正是那朵花
我緩緩向花朵靠近雙腳浸在血泊裡發出啪嗒聲響
咕嘟咕嘟翻騰的血水滾燙但溫度還傷不到我
越靠近越覺氣息暴戾這種血泊裡怎麼可能開出花來?
「這群混賬…到底養出了什麼鬼東西?」
世上紅花雖不下數十種但靠吸食鮮血生長的花簡直聞所未聞
若硬要聯想倒確實能想到一種
「…果然是魔境產物吧」
在常識失效的地獄般空間裡若說這是那裡的植物倒也不無可能
畢竟普通靈草絕不可能散發如此凶煞之氣
現在唯一的疑問是他們造這東西究竟要用來做什麼
將手搭上植株幸好既未觸發異狀也沒引動魔道天吸功
[你倒沒問我為何不乾脆留在此處]
‘留在這兒遲早…’
最終發現它的必定得是武林盟雖說牽扯諸多但被武林盟找到終非好事
噗通!
稍一用力那花便連根拔起四周沸騰的血水轉瞬平息
所有事似乎都是這朵花引起的。
[你不害怕嗎。]
「您指什麼?」
[對不明之物伸手觸碰卻毫無懼色啊。]
“...”
魔境——光是想象就令人作嘔的名字與記憶,卻也是熟悉到厭煩的詞彙。即便如此剛才還是太輕率了。
‘得小心些。’
仔細察看花朵,除了從花瓣到根莖都呈紅色外,不過是尋常野花。
如果忽略握住它時那令人發麻的寒意的話。
普通靈草被發現並拔出土的瞬間就會流失大半靈氣。
況且莖乾部分不像葉片能長時間保存,必須立刻服用。
「這東西的靈氣居然沒有流失。」
正因如此才更可怕。
若拔出時有異狀本打算燒毀,眼下先揣進了懷裡。
從血泊中爬出整理衣衫。因漫過腳踝的血水,下裝部分已被染紅。
逐漸抽痛的身體也是問題,大概是神老頭強行運功的緣故。
「真的就這樣放著不管嗎?」
[...無妨。]
神老頭吐出的三個字裡包含了太多未儘之言。
至少想清除那灘惡心的血泊,但現在的我尚無法釋放足以蒸發它的熱量。
最終隻剩下離開這個方法。
對死者們合十行禮,離開洞窟前走向已死的羅刹,將手貼了上去。
[你這是做什麼…?]
嘶嗚嗚嗚…!
掌心傳來吸力,羅刹體內的魔氣被源源不斷抽取進來。
除了賭注之外,單看魔氣量的話,羅刹持有的量比夜血敵要少。
看到這一幕,神老頭難以置信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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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說過不想這麼做的,怎麼現在變成這樣了。]
「看來您掌握了不少情報呢。」
這話題似乎從未和老頭提起過。即便看著我吸收魔氣,神老頭也沒有露出特彆驚訝的神色。
他究竟在我身體裡蟄伏時看到了多少東西。
更何況完全不明白那家夥展示這些的意圖何在。
[之後要問你的事很多也是因為這個。]
「……隻是意識到現在並非能挑三揀四找借口的悠閒處境。」
說到底要平息體內暴走的家夥就必須攝入魔氣,也必須認清這個時代沒寬容到能讓人邊編理由邊挑選方法。
否則恐怕會失去一切。
明明剛淨化完劍後的魔氣沒多久,就不得不再次往身體裡填充。雖然知道必須適應,但還是忍不住皺起眉頭。
最終我把羅刹體內的魔氣全部抽乾後,才起身離開洞穴。
回到華山派時,朝陽已然升起。
在月亮還懸於天際的這段時間裡,發生了太多事情。
身心俱疲。雖然為了不忘卻神老頭代行時的感覺必須修煉。
但現在疲憊的不止身體,突如其來的信息量更讓精神透支,隻想先休息。
斷氣的羅刹在冰冷僵硬的屍體間留下痕跡後隨意丟棄,既然已開啟裝置,不久後武林盟就會發現吧。
到時候又會鬨得沸沸揚揚吧。
[對那朵花有何打算]
‘這個嘛...既然算是華山的東西,我在考慮是否該歸還’
發問的老頭聲音也顯得十分疲憊。正如先前所言,似乎累積了超乎想象的疲勞。
聽我這麼說,老頭夾雜著歎息回應道
[彆那麼做]
真是意外。以老頭的立場,本以為他會希望物歸原主。
[某種意義上,不知有多少孩子為那朵花犧牲了性命]
‘所以才更應該歸還不是麼’
[你持有它的緣由根本解釋不清,況且現任掌門拿到後頂多也就是栽在梅花園裡]
那到底要我怎麼做?難道要我吞下去不成?
[不如由你吞下]
‘您瘋了嗎?’
雖然混雜著不祥氣息,但清楚知道這朵花蘊藏著相當分量的真氣。
更何況能感受到羅刹稱之為原液的深厚濃重氣息。
但是...
[小子,口口聲聲說要立誌,卻還在尋找冠冕堂皇的理由]
神老頭的話讓我感覺有東西哐地砸進腦海
[彆把充滿負罪感的偽善當作猶豫的借口,什麼才是贖罪的方法,你不是最清楚嗎]
“...”
他究竟窺探了我的記憶到什麼程度,才能說出這種話?
恐懼使我無法開口詢問。
神老頭...該不會連我前世滅門華山的事都知道吧。
[…暫且休息吧,這副模樣被人撞見總歸不妙。]
「…是。」
被羅刹所傷的胳膊雖草草止住了血,但浸在水坑裡的雙腿已無可奈何。
為取換洗衣物,我小心翼翼推開了房門。
「…嗯?」
[嗯?]
本該無人的房間裡有什麼東西在蠕動。
肇事者似乎掙紮過,淩亂衣襟間露出雪白肌膚。
「這丫頭怎麼又睡在這兒?」
抱著我的被子酣睡的正是南宮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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