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處將花朵用綢緞仔細包裹放入盒中。
若要服用眼下確實是最佳時機,但剛突破境界就吞食不明靈草的風險太高。
[那你打算何時嘗試]
「看來得先讓境界和肉體同步才行吧。」
多虧神老頭的幫助領悟到絕頂境界,但要說肉體也同樣達到這個層次還有些勉強。
光看肉體強度的話,華山的英風和他那些二代弟子們可都比我強多了。
‘華山派雖然有點怪物雲集的意思,但這話確實沒說錯。’
值得慶幸的是,那朵花經過這麼久仍然保持著原有的精氣。
雖然會時不時檢查,但目前狀態還行。最遲七晝夜內應該就能服用。
‘得先馬上去見梅花仙。’
沒必要再耽擱了,這個決定應該沒錯。我立刻出門去傳話。
剛踏出門就撞見正在用掃帚清掃地麵的劍尊。
進來時明明沒見到人,不知何時劍尊已站在院子裡。
與我四目相對的劍尊有了反應。
‘…看來察覺到了?’
既是劍尊的眼睛,多半已經看出我登臨絕頂的事。
雙眼更為澄澈,周身感知範圍也擴大了,但仍從劍尊身上感受不到半點氣息。
‘我們之間到底有多大差距呢。’
前世和劍尊沒什麼交集。所以對他究竟練就何等武功實在說不上來。
按天魔的說法,在三尊當中算是最強的。
雖說剛達絕頂境界氣息還未穩固,但完全感知不到劍尊絲毫內力這件事還是有點震撼。
[那家夥就是當今天下第一劍麼。]
或許是因為窺見了我的記憶,神老頭終於察覺到了劍尊的存在。
‘是的。’
我確實沒有否認的理由。
[可惜啊….]
‘什麼可惜?’
[正因為沒有實體,才無法真切感知到那家夥的氣息。]
隱約記得曾聽說過靈體狀態確實難以感知氣韻。
聽他這麼一說,我這半吊子武人也忍不住暗自比較神老頭和劍尊孰強孰弱。
[這混賬東西...思考水平幼稚得令人發指。]
‘…隻是單純好奇罷了。’
若論梅花仙劍,稱之為當世最傑出的劍客也毫不為過吧。
當然我對那個時代知之甚少,這點無從確信。
與我四目相對的劍尊突然低頭行禮,每次見麵都這般尷尬,隻得含糊應付後匆匆脫身。
剛過正午的時分,不知為何卻覺得格外安靜。
想來是因為不見魏雪兒和南宮霏兒的蹤影。
居然會因兩人缺席而感到空落,看來自己確實改變了不少。
雖不知這種變化是否算好。
‘去哪兒了呢?’
魏雪兒回房時總會咋咋呼呼地跑來,容易發現;南宮霏兒按理說該在屋裡睡覺——
但此刻兩人都消失無蹤。
恰巧紅華抱著雜物經過,連忙攔住詢問。
「啊…雪兒小姐和南宮小姐方才說去看製花箋,出門去了。」
「製花箋?」
「是的,仇家小妹來邀,說今日也要做這個…」
正疑惑她們為何外出,原來是仇靈華來過了。
‘決定要舉行百花戰了嗎。’
之前想到的那些理由中究竟會是哪一個呢。
雖然希望最好是第一個理由,但總感覺會是預感不好的那個部分。
‘武林盟裡究竟藏著多少呢。’
不僅是黑夜宮,其他邪派乃至武林盟派遣細作都是常有的事。
隻是半夜羅刹剛來過就立即被處理這點,讓人覺得事情處理得過分迅速了。
越想越覺得黑夜宮與其說是被武林盟摧毀。
不如說更像是假裝被毀的說法更有說服力。
[稍微有點在意嗎]
「是的,總覺得有關聯性。」
雖然懷疑可能與天魔有直接關聯,但重要的是前世隻在記載中知曉的事情如今完全不同了。
黑夜宮企圖綁架神醫自不必說。
把華山派門人抓來抽血養花的部分也是。
[那你打算如何應對]
「您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既然決心阻止天魔,若黑夜宮與此相關自然也不例外。
倘若黑夜宮與天魔現世存在聯係。
「斬斷便是。」
這大概會成為最初的第一步。
因百花戰正在進行,想著暫時見不到梅花仙,就先來見劍後了。
「來得正好。」
「突然造訪實在抱歉。」
所幸劍後正在自己的草廬中。
‘比從前年輕許多啊。’
濃密的黑發泛著光澤,不見一絲皺紋的肌膚映入眼簾。
就算往大了說也絕不超過二十歲的外貌。劍後靜靜打量著我,略帶驚訝地開口。
「…看來是發生了什麼事。」
「有了些小小的領悟。」
「即便如此…能在你這個年紀達到如此境界,老天這次似乎給仇家降下了福澤呢。」
「您過獎了…」
[…說是過獎,這混賬東西本該讓世人知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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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至絕頂的視線裡自然映出了劍後的身軀。
畢竟她是遠勝於我的武林高手,雖無法看清全貌,但能明顯感知到她體內蘊含著非同尋常的力量。
‘不愧是劍後啊。’
比起那些獲得新稱號的人,繼承原有稱號的武者們往往能達到更高境界。
比如當世的劍後,或是劍王。
劍後察覺到我的視線,微微揚起嘴角。
「比想象中寒酸吧?」
聽到劍後的話,這才意識到方才的舉動有些失禮,連忙致歉。
「抱歉…我還不能很好控製自己。」
「無妨。既然你能看到這個程度,說明我這副身子也尚未完全恢複。」
劍後說著將茶推到我麵前。和梅花仙煮的梅子茶香氣相同。
「掌門時常會送些過來。」
「啊,難怪…」
正想著香氣為何如此熟悉,啜飲間劍後突然開口。
「本想再道聲謝,正好你來了真是太好了。」
「什麼…?」
「昨夜來訪的靈華變了許多呢。」
說這話時,劍後不知為何顯得格外愉悅。
「她在笑。」
“...”
「我竟不知靈華能笑得那般燦爛,那模樣實在可愛得緊。」
劍後似乎也察覺到了昨日百花戰上仇靈華的變化。
隻是將其歸功於我這點頗令人在意。
「若是那樣的事,我什麼都沒做…。」
倒不如說可能正是我扼殺了仇靈華孕育的可能性。
說是疑問實則確信。
所以能獨自克服這些並保持坦率微笑的仇靈華才了不起。
劍後像是沒相信我的話,隻是維持著微笑。
「啊,靈華說要去看兄長便下去了,既然見到你說明沒能遇上吧。」
「您是指我嗎?」
先前聽說有人來宿舍找我和魏雪兒、南宮霏兒同去祭火殿。
那原來是來找我的?還以為不是專程來看我的。
‘待會兒得去拜訪下。’
雖不知有何要事,既然錯過再拜訪便是。
劍後抿了口梅子茶繼續道。
「打算何時動身去世家?」
「等事情全部處理完就出發,最遲明日便走。」
「…哎呀,比預想中快呢。」
「反而覺得滯留太久才想儘快啟程。」
「可曾告知神醫大人?」
「啊…我稍後會去轉達。」
對哦,完全忘了這茬。
見我發愣的模樣,劍後噗嗤輕笑,惹得我尷尬地乾咳。
「…抱歉,看來我太不成體統了。」
「無妨。你這作派活脫脫像極你娘親,不覺就笑出來了。抱歉。」
劍後口中每每提及母親時,她臉上總掛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她們真有那麼親密嗎?可母親從未對我說過關於劍後的事。
‘或許因為都是兒時往事,我才沒聽說過吧。’
突然好奇劍後與母親究竟如何相識,又是怎樣成為摯友的。
‘不過...’
光是涉及母親的話題就讓我渾身不自在,終究沒能開口詢問。
直到現在也是。我深吸一口氣,道出了此次拜訪劍後的真正來意。
「您還記得我以前說過,日後有事相求嗎?」
「自然,一直記著呢。現在終於有求於我了?」
「是,不是什麼大事。」
明日啟程前要去見梅花仙,我想邀劍後同行。
屆時需要劍後做的事其實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