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衛彆院的武者至少有十餘人,從二流到一流,甚至還有觸及境界之壁的高手。
雖然行程安排得有些倉促,沒能抽調正規護衛隊,但好歹是南宮世家。
區區一個小孩竟能讓他們落得這般田地。
「…這是在搞什麼鬼?」
昏迷者們的身體狀態很不尋常。有人骨折或內臟受損,還有人帶著難以治愈的傷口。
「膽敢把頂著南宮名號的人傷成這樣,還敢說什麼?比試?誇你天賦高就不知天高地厚了是吧。真活膩了!」
麵對南宮震的厲聲嗬斥,仇陽天眼皮都沒眨一下。
反倒在這種情形下還笑得出來,那模樣令人毛骨悚然。
那小子究竟是什麼來頭。南宮震知道仇陽天正是以這副瘦小身軀和稚嫩心智突破了武者之壁。
雖難以判斷是否調理得當,但事到如今已不容錯認。
實在荒謬。如此天賦之人竟是仇鐵雲之子。更可恨的是犬子與那廝年紀相仿。
‘世道為何不站在我這邊。’
比起滿地吐血翻滾的南宮武者,這件事更讓南宮震怒火中燒。
「就是說啊,我也沒想鬨這麼大。世道偏不饒人呢。」
咚咚,仇陽天用腳尖輕碰昏迷武者的腦袋。
南宮震見狀皺起眉頭。
‘看來事出有因。’
這意味著並非無故生事。南宮震暗自咂舌——早知如此反倒好了。
南宮震隱藏著這樣的心思,繼續高聲說道。
「看來你是仗著這裡是仇家的地盤就囂張起來了!」
「倒也不是那樣。我比您想象中更懂禮節呢。」
一句都不肯退讓。
那小子難道沒認清眼前站著的是誰嗎?南宮震撇著嘴鼓起了內勁。
內勁瞬間化為氣壓。從南宮震肉體迸發的滔天氣勢重重壓在仇陽天的雙肩上。
南宮世家的絕技——帝王劍形。
這是讓南宮族人得以披上外衣的招牌武功。
這並非南宮天俊或南宮霏兒那種徒具其形的模仿,而是真正登峰造極的武者才能使出的帝王劍形。
所有氣勁都朝少年傾瀉而去。即便超越絕頂境界,他也撐不過幾秒就會跪倒。先教他明白境界差距、擺正位置再談會更輕鬆。
南宮震如此盤算著。
「…怎麼會!」
但出乎意料的是,仇陽天竟從容承受住了這股氣勁。照理說他此刻該連呼吸都困難才對。
對方甚至若無其事地邁步向南宮震走來。
仇陽天以沉穩步伐最終來到南宮震麵前,仰視著他說道。
「方才也說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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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流暢得仿佛未受任何壓迫。
「您不和我打賭嗎?」
「可笑,和個小丫頭訂了婚,就憑你也配與我較量…」
「若我賭輸,便獻上左臂。」
仇陽天平淡的話語讓南宮震一時語塞。方才自己聽到的內容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你剛才說什麼。」
「不需要嗎?我的一條手臂。」
聽著仇陽天的話,南宮震吐息著嗤笑起來。因為他再次意識到,這人雖天賦境界高絕,終究還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子。
「我要你的手臂能有什麼用。」
見南宮震說得輕蔑,仇陽天直視著他的眼睛說道。
「您會需要的,為了令郎的未來。您不正是為此而來嗎?」
仇陽天的話讓南宮震臉上的笑容消失了。這時南宮震才真正用正眼打量起仇陽天。
判斷失誤了。這小子絕非等閒之輩。
這番話究竟經過多少算計?南宮震不得不從仇陽天的發言中感受到太多信息。
這是意味深長卻空洞無物的言辭。
「…你這。」
「若是覺得局麵難以掌控,您也可以提出其他條件。」
在仇陽天的話語引導下,南宮震不自覺地點頭。
在仇家勢力範圍內,貿然斷掉已被視為少家主之人的手臂,怎麼看都太逾矩了。
縱使仇陽天本人應允,這也必將引發爭端。
哢嚓。
看著對方逐漸掌控局麵的姿態,南宮震忍不住問道。
「姑且聽聽也罷。你如此大費周章,究竟想要什麼。」
「我所求隻有一事。」
仇陽天拾起散落在地的一柄劍。
突然提劍是何意?這疑問還未消散,隨著仇陽天接下來的話,南宮震不得不跟著拔劍出鞘。
「若我在比武中勝過家主大人,希望您能將令愛許配給我。」
咻——!哢嚓!
仇陽天話音未落,臉頰便濺起血花,身後傳來爆響。那是南宮震的劍風橫掃而過的痕跡。
「任由你繼續放肆,看來是我太過小瞧你了。」
情緒飽滿的嗓音已然消失,南宮震的聲線低沉得可怕。這正是暴怒的前兆。
「膽敢如此羞辱我還能保住腦袋,不過是因為你身上流著仇家的血。警告你,彆再越界。」
仇陽天用指尖抹去臉上汩汩流淌的鮮血。甚至沒人看清他是何時拔劍揮斬的。
這大概意味著他在運用賭約方麵確實天賦異稟。
果然正麵交鋒毫無勝算啊,仇陽天在激戰中仍冷靜分析著。
「您現在動怒所為何事。」
「你這混賬…」
「是因為令愛的事?因為我提出比武?又或者…您其實在害怕?」
仇陽天手中劍尖直指南宮震。那張傲慢麵孔近在咫尺的景象,此生還是頭一遭。
前世見過的,不過是南宮霏兒提在手裡的、南宮震的頭顱罷了。
轟——
南宮震周身雷氣翻湧。超越化境的武者氣息竟能令人窒息到這般地步。這是仇陽天轉生以來首次體驗的壓迫感。
南宮震用愈發陰沉的目光盯著仇陽天說道:
「你現在是提著劍向我挑戰麼?」
「如您所見正是如此。我比想象中更擅長使劍呢。」
聽到仇陽天的話,南宮震放聲大笑。但那笑聲任誰聽來都絕非愉快的笑聲。
「我近十年來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屈辱的心情。居然被一個可能連半條命都不剩的小鬼這般對待。」
「這不正是給您提供了正當理由嗎。」
「暫且給我閉嘴,我現在正強忍著撕爛你嘴巴的衝動。」
居然在忍耐這個。
到底為什麼?明明立刻拔劍斬首都不為過的局麵,南宮震卻硬生生忍了下來。
他本性就是如此嗎?不可能。單純是在觀望。可能是在看仇鐵雲的臉色,也可能是在忌憚這片土地。
無論原因為何對仇陽天都無所謂。正因如此才能進行這場鬨劇。
最終南宮震以麵無表情的雙眼和帶笑的詭異表情對仇陽天說道:
「好啊,就按你想要的來,我也得把你的胳膊扯下來送到你老爹麵前才能解氣。」
南宮震全程不提南宮霏兒。似乎也無意追問仇陽天提出的賭約蘊含著什麼深意。
是覺得根本不會輸,還是從一開始就毫無興趣。
仇陽天認為兩者兼而有之。
「地上這些人看起來快死了,不該先治療再比試嗎。」
雖然自己打傷的人卻來擔心顯得很怪異,但南宮震似乎完全不以為意地說道:
「無所謂。反正也不會花太多時間。」
這是既傲慢又無情的話語。
正因為是蒼天劍王而非他人的話語,充滿自信也是可以理解的部分。
雖然確實計劃要激怒到那種程度。但進展比預想順利,仇陽天內心不禁感到一絲疑惑。
‘精神比預期要脆弱麼。’
[想到你那混賬語氣,那南宮家的小子簡直堪稱活佛了]
‘…至於做到那種程度….’
[那種程度個屁!現在腦袋還連著脖子才叫奇跡。到底想搞什麼名堂]
南宮世家的家主與比武。
在神老頭看來無論如何都是不可能實現的事。即便定下不使用內力的規則也是如此。
更何況要執劍。這不是把原本的勝算都粉碎了嗎。
[到底打算怎麼….]
正當神老頭準備質問為何製造這種荒唐局麵時,突然掠過的念頭讓他止住了話語。
是個近乎荒謬的猜想。仇陽天並非劍修。
甚至在他記憶中從未見過此人執劍修煉。也就是說這場比武本就沒有勝算。
除非有其他人代為出戰。
[…臭小子]
‘是。’
[這是你為了讓人代打設的局….對吧?]
麵對神老頭的質問,仇陽天露出荒唐的表情回答道
‘您這問的是什麼胡話’
[是吧?我自己想想也覺得扯淡….]
‘當然是老頭您來代打啊。我根本不會用劍。’
[你他媽真是狗雜種]
麵對仇陽天理直氣壯的發言,神老頭終究還是爆出了粗鄙的臟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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