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說是僅模仿了形製與框架,剛才使用的確實是南宮之劍。那濃鬱到不容錯認的色彩就是明證。
[老頭]
‘一直很疑惑。記憶中那些南宮家的劍招片段不該如此粗劣不堪。這可是名震天下的南宮啊。’
本該是雷氣纏劍、戴著帝王麵具的怪物們肆虐的地方。在神老頭的記憶裡分明如此。
雷天一劍南宮明,是能以雷霆之勢運劍、瞬息間揮出數十劍的快劍高手。
他建立的功績連神老頭都數不清,但要說最偉大的成就。
在於完成了南宮之劍。
完成。
這是極端完美主義者南宮明敢說出口的話。
那倒黴蛋笑著喝酒,說是給後世留下了些東西。那天的劍法,說是南宮明全部悟道的集合體也不為過。
這個男人將曆經世紀緩慢演變的劍術,瞬息間拔高到了新境界。
「所以本不該是這樣才對…」
歲月流逝。當華山劍仙神徹睜眼時,許多事物已然改變。
然而,華山峰上依舊有梅花瓣紛飛。
自己死後的華山,曆經時光依然熠熠生輝。
其他地方也理應如此。
至少那天五人留下的種子不該白費。
「…本該如此,可那半吊子般的東西算怎麼回事。」
[您是說如今南宮家的劍法有問題]
‘若論對錯,當屬正確。那也確實算得上卓越劍術。’
[那問題究竟在...]
‘不過是退化了,不知是他們未能傳承,還是自己遺忘。’
去向何方。
南宮明留下的功業究竟去了何方。
是那個半吊子般的家夥有問題嗎?
‘…雖是個連牆都翻不利索的半吊子。’
仇陽天的肉體已達絕頂。縱使在同境界者中因前世經驗更勝一籌。
神老頭能如此輕易看透明顯已臻化境的南宮震肉身,實屬蹊蹺。
功虧一簣。如今的南宮震正卡在化境門檻。
隻差毫厘。就因這毫厘未悟而躊躇不前,實乃傲慢急躁、壓力崩潰、尊嚴儘失等問題的綜合體現。
南宮震用顫抖的聲音問道。
「…請告訴我….方才那是什麼?您,您到底是何身份。」
若外人使本家武功,當場擒住發泄怒火都嫌不足,南宮震卻被急躁裹得嚴嚴實實。
希望嗎,對這微不足道的重演為何懷抱如此希望。
以至於南宮震開始懷疑起方才還無視的仇陽天身份。
「彆誤會,我確是仇家仇陽天。」
[…既然要這麼說就請先把語氣裝得像樣點吧。]
‘沒眼力見就彆插嘴老實待著。’
[這和我拜托您的方向完全背道而馳….您到底想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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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曾疑惑南宮家的孩子為何沒能繼承劍龍之名麼。’
[您是說現在南宮劍法有差池才導致如此嗎?]
神老頭的話讓仇陽天難以苟同。南宮天俊確實出色——僅就同齡而言。
雖確有堪稱天才的資質,但英風比他更為出眾罷了。
即便神老頭所言非虛,也無法輕易理解他此刻非要如此行事的理由。
「不承載內力就無法大成的劍,當真配稱為像樣的劍麼?」
「這是什麼….」
「本想點撥些什麼,既如此便毫無意義了….」
南宮震乃至南宮天俊所使的南宮家武功,若不承載內力便無法發揮真正威力。
其他武功大抵如是,但仇陽天從神老頭話中聽出更深意味。
使劍時那些頻頻斷裂的細微破綻。唯有灌注內力方能穩定的劍路。
這隻是用來遮掩的東西。那些幾乎看不出破綻的間隙,隻要注入內力就會消失。境界在不斷攀升,按理說本不必在意這些。
我見過南宮明的劍。
也見過魔劍後的劍。
我和神老頭都能明白那差距有多大。
而且神老頭方才短暫施展的劍術,分明與南宮家的劍法相同,卻讓人清楚意識到那細微差彆導致的品質差距。
就連不諳南宮劍法的仇陽天都能看出來,南宮震的劍該有多不同。
[看來內力已經無關緊要了]
那是張癡迷的臉。被這柄短劍蠱惑到無法自拔的表情。
活像生吞了一捧鴉片膏的模樣。
仇陽天為何能使劍,又為何有這等實力,如今似乎都無所謂了。
那些曾潑向自己的侮辱性言辭,周圍倒地呻吟的部下們,都從南宮震的視野裡消失了。
現在內力似乎完全無關緊要了。
名門望族的當家竟是這般模樣,雖像是窺見了他人極力遮掩的醜態般令人不適,卻也無可奈何。
「…我輸了。是我輸了…。」
南宮震承認了敗北。明明實力差距顯而易見,這個死纏爛打比劍的人,卻在方才那記短促招式前徹底崩潰。
「要跪便跪,若要道歉定當遵從,若有想要之物也悉數奉上…。」
這是在詢問所求為何吧。
[簡直是瘋了]
按理本該先追問這劍法從何習得才是。
老頭施展的劍法有那麼震撼嗎?連冷靜和理性思考都徹底喪失的模樣。
堂堂化境武者竟如此。這明顯不對勁。
[精神出什麼問題了嗎]
「…哼。」
神老頭對著南宮震噴了個鼻息。看來老頭也察覺到異常。
不,似乎還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想知道嗎?」
[老頭?]
聽到神老頭的話我急忙喊出聲。真打算突然傳授這個嗎?
‘為何這副模樣,雖非你期待的方式,但終究不是贏了嗎’
[不是、那個…真要教?]
‘教什麼?’
[雷天一劍用過的劍術啊]
若與雷天一劍是故交,惋惜他們劍法退步尚可理解,但此刻突然要傳授什麼實在荒謬。
老頭像聽到蠢話般對我說。
‘那招我怎麼教?連招式都不甚了了’
[啊?]
這說的什麼話。
南宮震幾乎要被神老頭的話壓得單膝跪地。那個傲慢到骨子裡的人竟如此輕易崩潰。
既然已露出這般醜態,再用天賦當借口就太勉強。既然使出了南宮家劍法,更何況展示了更進化的劍招,必須另尋說辭。
莫非老頭也想到了這點。
[那您現在這樣是要…]
‘剩下的當然該你自己琢磨’
[您說什麼?]
這老家夥剛才說了什麼混賬話。
說什麼讓我看著辦?突然冒出這種莫名其妙的話。居然要我教南宮震南宮家的劍術。
腦海中閃過不祥的預感,慌忙喊道。
[老頭…等等,您要乾嘛]
喊聲似乎被當耳旁風,神老頭對南宮震說道。
「今後你得把我當師父看待。」
[這…瘋子…]
簡直是荒唐透頂的爆炸性發言。急著想說什麼,但身體控製權仍在神老頭手裡。
更糟的是。偏房方向正湧來火光。是接到消息的仇家人和南宮霏兒。
趕到的南宮霏兒看到披頭散發的南宮震和完好無損的仇陽天,眼睛瞪得滾圓。
「糟透了…」
剛奪回身體控製權就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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