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少烈瞬間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不得不陷入苦惱。
南宮霏兒說她和仇陽天同床共枕還牽著手睡了。
但說可能有孩子了…?
唐少烈不得不思考這句話是否隱喻表達。
‘隻是牽著手睡’莫非是‘不止,還牽著手睡了’的意思?她勉強穩住受衝擊動搖的心神剛恢複理智就追問南宮霏兒。
「姐姐所以…手….那個…那個…」
問題在於不知該如何發問。唐少烈難以選擇該用什麼詞彙如何提問。
想追問卻同時感到耳朵陣陣發燙。
支支吾吾許久的唐少烈最終緊閉雙眼問道。
「…是說隻牽著手睡嗎?」
「不是。」
“…!”
南宮霏兒果斷否定唐少烈咬住了嘴唇。果然是隱喻表達嗎….
唐少烈不得不立即整理即將陷入悲傷的情緒。
「抱…也擁抱了…」
「嗯…?」
「好像…也摸過臉了。」
看著像害羞似地邊說邊紅著臉移開視線的南宮霏兒,唐少烈的疑惑逐漸轉為確信。
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而且是非常不對勁。
帶著巨大疑問,唐少烈瞪著比目魚般的眼睛問南宮霏兒:
「…除此之外呢?」
「除了那個…還需要做什麼…?」
“...”
直到這時唐少烈才解開心結,感覺堵在胸口的鬱結情緒一下子煙消雲散。
這麼大姑娘能對世事無知到這種程度嗎?她甚至開始擔心起南宮霏兒的常識儲備。
南宮世家不做性教育的嗎?
雖說唐少烈自己不僅受過世家教育,還‘主動’額外鑽研過這方麵知識,但牽手睡覺就會懷孕什麼的…
還不如說是仙鶴送子或烏鴉銜來的。牽手睡覺就會懷孕這種說法簡直可愛到犯規。
最終唐少烈撐起身子,悄悄挪到南宮霏兒旁邊坐下。
南宮霏兒雖然露出不明白為何非要擠過來的表情。
但這其實是唐少烈的體貼。因為旁邊還有滿臉純真的魏雪兒眨著‘那是什麼呀?’的眼睛盯著看,實在沒法當眾說出口。
「為什麼…要這樣…?」
「姐姐…那樣是不會懷上寶寶的。」
雖然猶豫該不該說,但更覺得不能放任不管。
唐少烈湊近南宮霏兒耳畔輕聲細語,把自己掌握的‘知識’要點仔細篩選後娓娓道來。
唐少烈是否知道,她理解說明的能力遠超預期。
多虧於此,南宮霏兒在那天領悟真相的同時,也得以體驗新世界。
那是知識積累的瞬間。
我直到傍晚時分才回到住所。因為被南宮震扣留的時間比預想中長得多。
正因如此,想進行的契約才能順利推進。
[沒想到南宮家的孩子會這麼輕易接受]
「就是說啊。」
老頭和我都不得不對南宮震如此爽快接受的部分產生疑問。
雖然用契約這個詞包裝,實質卻是禁製的一部分。畢竟紙上寫的文字實際並無效力。
咚咚。
即便行走時身體也持續動作。因連續幾小時靜坐隻動手腕,肉體略顯遲鈍。畢竟對化境級武者施加禁製並非易事。
[沒想到你連禁製都能施展]
「隻是學了些雜學皮毛。」
我使用的禁製技術看似複雜,卻也不算多高深的技藝。
若與天魔所施禁製相比,甚至羞於稱之為禁製。
天魔的禁製具有強製性。即便對方激烈掙紮反抗,也逃不出天魔的掌控。
我們稱其為詛咒。
相反我的手法是活用武林盟開創的方式。當然施展禁製需觸碰對方身體。
隨著我移動真氣,對方也必須配合。武者將真氣的流向和肉身完全托付給施咒者,這並非什麼高效的技術。
[看來不是實用型技能啊]
「是。」
因雙方協議而成立的禁製效力雖高,但無法作為強製咒術使用。
為此雙方在協商禁製條款時耗費了大量時間。包括施咒期限、目的、禁忌事項等等。
「明明說著為了劍法什麼都能給,討價還價起來倒是斤斤計較。」
畢竟要在身體下禁製,南宮震想必反複糾結了很久。
但最終還是在自身下了禁製。
當初改造這套禁製框架的目的,本就不是為了束縛或壓製,而是為了立下覺悟。
彼此絕不背叛。
彼此絕不怨恨。
彼此絕對信任。
這是摯友為了在該死的魔境求生而創造的。如今回想起來,在魔境那個狗屎空間裡這套禁製根本無效。
但可笑的是人類啊,自以為被束縛就真的信了。獨自存活逃脫後的瞬間,乃至逆流時光活到現在的此刻,我都恍惚覺得體內仍殘留著那道禁製。
‘畢竟這禁製並非真的無效’
隻是在魔境吃癟,外界還是能正常使用的。
事實上我也確實用過幾次。
每次都會浮現那家夥創造禁製時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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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在外麵不用這個會死?
做出來就是給人用的現在發什麼瘋?
因為這玩意兒本來就不是給你用的啊混賬…!
當事人明明說過彆用這個,卻連半句都沒聽進去,一直拿來使喚。
會用的禁製就這一個,能有啥辦法。
[就算是半吊子好歹也是入了化境的孩子。不該先確認禁製是否正常運作嗎?]
老頭嘴上說著擔心,但在我看來倒不至於那麼提心吊膽。
畢竟給南宮震下禁製時還額外加了道保險。
‘沒想過魔氣會這麼派上用場。’
可能的話真不想用,但眼下這局麵也容不得挑三揀四了。
我抽取出被赤色花朵淨化中的微量魔氣,悄悄植入南宮震體內。
雖不及侵蝕劍後身體的那種程度,但足夠讓禁製捆得更牢些。
萬一禁製解除,南宮震體內的魔氣就會消散,這樣能立刻察覺。
若是天魔,魔氣消失隔著老遠都能感知,可惜我沒那本事。
「問題出在一長老那邊。」
成功下完禁製後,我第一個問南宮震的就是和一長老的談話內容。必須知道他們當時聊過什麼。
以那位的身份,原以為會暗中謀劃些什麼,可笑的是居然真隻是閒聊。
字麵意思的閒談。半句政治話題都沒涉及。
雖說一長老在中原的聲望雖不及二長老,但和南宮震會麵本身並不奇怪。
若當真隻是閒談,時機卻透著蹊蹺。
偏偏在侍從出事前後,南宮震離開了席位。
腦海裡始終揮之不去這空檔會不會是一長老刻意製造的念頭。
「如果說一長老和那家夥有牽連的話。」
父親還有什麼理由非得留著他呢。
若是父親的話不可能不知情。仇家地界發生的事多半都會傳進父親耳朵裡。
雖然衷心希望不是這樣,但若一長老確實牽涉其中的話。
恐怕有必要考慮把計劃提前些了。
關於一長老的死。
[即便如此也不會出問題嗎]
「倒也不至於有問題。」
一長老畢竟有一長老的作用。不是指那老頭在仇家內部的地位或影響力,而是順應時勢的價值。
明明知道一長老在背後耍花招卻按兵不動,首要原因是父親沒有率先出手。
其次是我原本期望他至少能再撐個兩三年。之後就算不管不問,一長老自然也會迎來末路。
終究會被自己的野心吞噬,化作一攤灰燼。
前世不就是這樣麼。
「既然沒有確證就不好推翻現狀,不過得去給點警告才行。」
[還真能忍啊,心裡其實想殺了對方吧]
「…請不要隨便窺探他人心思。況且您這樣修道出身的人,談論生死時如此冷酷合適嗎?」
[小子,可知老夫當年從戰場領悟到了什麼]
「是什麼。」
[該殺之人必須殺]
老頭冰冷的話語讓我停住腳步。這般粗糲的言辭實在不像是能讓梅花盛開的修道者所言。
[我改變主意要救那個叫諸葛赫的小子,沒什麼可說的。我也不能說那個判斷是錯的。但不對就是不對。]
「我明白您的意思。」
[戰爭本就是那樣。小子,你也經曆過應該很清楚吧,難道不是嗎?]
為的是不留後患。意思是等禍患發生後再後悔就晚了。
而且正如老頭所說,作為經曆最多的人,我更能感同身受。雖然這話由修道之人說出來殺氣太重帶刺,但若是作為武者兼拯救中原的英雄所言,就相當現實了。
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首先得製造個正當理由。
「彆擔心。我沒打算袖手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