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仇陽天啟程去河南前,仇折葉回想起與大長老的對話。
我到底該做什麼…?
突然被安排的河南之行。
更何況目的是參加龍凰大會。
以他的立場,遲早要去的地方——
但仇折葉沒料到自己會與仇陽天同行。
龍凰大會嘛,去展示你的才能就行。
大長老雖這麼回答他的疑問,
仇折葉卻知道話裡有話。
果然大長老接著就挑明了:
你能比那孩子更耀眼嗎?
那孩子。
仇折葉知道大長老說的是誰。
家主的獨子仇陽天。
從仇折葉才華初露時起,這個名字就如雷貫耳。
更是大長老要他視為競爭對手的人物。
你必須成為家主。
這句話他聽過無數遍。
絕不能讓那種毛頭小子繼承世家。
比現在更年幼時。
與仇陽天的比試堪稱慘烈。仇陽天實在太孱弱。
嘴裡總說著不成器的話。
仇折葉在比試中打斷了仇陽天的手臂。雖非故意卻帶著情緒。
為何那般憤怒,如今已記不清了。
雖折斷了同族手臂,家主卻未對仇折葉施加任何懲罰。
大長老說那是因為對那孩子早已放棄的緣故。
當時雖這麼接受了,如今想來卻覺得未必如此。
那時的仇折葉也與大長老抱有同樣想法。
那種貨色真的配當家主嗎。
明明我更強。
我肯定能做得更好。不知不覺間已被大長老的思想同化。
就這樣過了約莫一年。
仇折葉慘敗於仇陽天。
被那個一直輕視慢待的少年徹底碾壓。
‘到底…為什麼?怎麼做到的?’
短短時間內究竟發生了什麼,能讓仇陽天判若兩人。
說話的感覺、眼神、氣場全都變了。
當時站在仇陽天身旁的美麗侍從。
雖瞬間被那荒謬的美色迷惑。
但潛意識裡也想將那侍從從仇陽天身邊剝離。
跟在那個瘋子身邊不知道會遭什麼罪。
當然現在回想起來也意識到自己當初幼稚的判斷有多錯誤。
你可以比那孩子閃耀得多。
大長老說道。
說你可以做到並不難。
真是如此嗎?
真的可以嗎?
大長老眼中流露的陰濕野心勒緊了仇折葉的喉嚨。
仇折葉看著那雙眼睛囁嚅半晌終於回答。
…是我會努力。
這是與真心相悖的回答。
‘…呼。’
不知在來河南的路上耗費了幾天這段時間仇折葉確實做了些努力。
忍受著仇陽天每句話都要找茬刁難。
努力融入那些若有若無疏遠著他的同行者們。
當然試圖接近唐少烈時換來了充滿輕蔑的眼神為此暗自難受了好一陣。
‘為什麼討厭我?’
仇折葉知道自己這張臉還算出眾。
至少比仇陽天強。
但仇陽天周圍卻美女如雲。
原因何在。
‘…莫非我不在時男人的外貌標準變了?’
甚至冒出這種念頭。
仇折葉望向正用灼熱目光瞪視這邊的皇甫鐵威。
說實話並非出於拯救那群人折磨中的女子這般動機。
雖然確實存有這份心思但本質不同。
能閃耀嗎?
閃耀的方法仇折葉不知道。
所以隻是不管不顧地行動。
「剛才該不會是在衝我吼吧?」
「正是。」
「嗬。」
咕咚!魁梧身軀突破包圍一行人朝這邊走來。
「敢?對我?」
低吼聲響起的同時傳來壓迫感。
雖是與肉體相稱的沉重氣勢,卻並不令人畏懼。
自敗給仇陽天後,便養成了仔細觀察對手的習慣。
正是為了不再重蹈那日的覆轍。
也因此成功獲得了更廣闊的視野。
那巨漢比自己弱。皇甫世家是略有耳聞的名門。正因如此仇折葉反而有些興奮。
這意味著自己並未遜色於名門後起之秀。
這不是直覺而是確信。
「哪兒來的野小子敢對皇甫大爺高聲?想挨揍嗎。」
咯吱。
皇甫鐵威的肌肉發出令人膽寒的聲響。仇折葉的手自然搭上腰間佩劍。
隨時準備出鞘。
‘足夠了。’
也算英姿吧?痛擊欺淩女子的紈絝。
感覺不壞。
皇甫鐵威氣勢洶洶逼近,仇折葉緩緩拔出佩劍。
劍拔弩張之際。
但出乎仇折葉預料——本以為會立即爆發的局麵——
皇甫鐵威卻突然麵露驚色停下動作。
他注視的方向並非仇折葉。
怎麼?
仇折葉順著皇甫鐵威視線轉頭。
隻見樓梯轉角處有人正望向這邊。
「這是在做什麼呢?」
深綠發色、單眼浸染綠光的少女。
仇陽天一行的成員兼四川唐門的金枝玉葉,毒鳳唐少烈。
「唐…少烈。」
皇甫鐵威似乎也認出了她,用微微發顫的聲音呼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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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少烈用充滿輕蔑的眼神瞥了眼皇甫鐵威,鼻腔裡發出冷笑。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您啊。」
「你…。」
「個子倒是挺高,那副蠢脾氣到現在還沒改掉嗎?」
麵對唐少烈的冰冷話語,皇甫鐵威緊緊咬住了嘴唇。
「皇甫世家這次派你來的消息我也聽說了。雖然早有預感但…」
話未說完,唐少烈深深歎了一口氣。
緊接著皇甫鐵威踉蹌著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