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河南已過七晝夜。
今日漫天仍飄著雪。
季節作證,地上堆積的厚雪足以將世界染成純白。
咯吱。
每次踩在積雪上都會傳來可愛的聲音。
「哇啊!哇啊!」
裹著毛茸茸大衣的魏雪兒滿臉新奇地看著積雪,表情天真爛漫。
也是,山西因地域影響很少下雨下雪。
「呼嗚嗚….」
今天天氣格外寒冷,凍得耳朵微微發疼。
「少爺!我們現在要去哪兒呀?」
魏雪兒像兔子般蹦跳著跑來問我。
我用手輕撫魏雪兒的黑發。
‘好像長高了些。’
就像我今年長高不少,魏雪兒也不例外。
若說區彆,原本我們視線齊平。
現在不過是我略高了些。
我繞著她的發梢輕聲說道。
「武林盟。」
「那是乾什麼的地方呀?」
「有群假裝純白的黑心家夥。」
「我知道!家門口的雜毛狗就長那樣!」
雜毛狗…?
正疑惑時,身旁的紅華悄悄解釋。
「說的是偶爾在宅邸出入的貓。」
「我們宅子裡有貓?」
紅華被我的反問嚇得一顫。
難道說了不該說的?
她猶豫片刻後下定決心般開口。
「…抱歉。回去就處理掉那隻貓….」
「胡說什麼…!隻是隨口問問!」
什麼叫處理貓啊…
「阿嚏!」
荒唐對話間突然傳來噴嚏聲。
回頭看見南宮霏兒正在擦鼻子。
雖說看起來穿得挺暖和的,但很冷嗎?
順便說下,南宮霏兒身上穿的毛皮衣服是唐少烈給的。
「冷嗎?」
「…有點。」
「那至少圍個圍巾吧。」
我因為練的武功特殊倒是不怎麼怕冷。
南宮霏兒應該也不至於這樣。
通常這種時候就該裹上圍巾讓身體暖和點。
「…嫌麻煩…」
「到底哪裡麻煩了啊…?」
看來南宮霏兒不是這類人。
天呐,居然嫌這個麻煩。
看著南宮霏兒被凍得通紅的手,我伸出了手。
南宮霏兒愣怔片刻,猶猶豫豫地伸出手。
「都要凍死了還不戴手套是什麼毛病。」
「麻煩…」
「算了隨你。」
跟這家夥說話會氣出內傷。
我一把抓住南宮霏兒的手輸送熱氣。
握著的手像冰塊似的。
這麼怕冷的話至少把手揣袖子裡或插兜裡啊。
讓人看著著急。
運功沒多久南宮霏兒的手就暖和起來了。
不過臉頰倒是莫名其妙有點泛紅。
「這次是臉冷嗎?」
我剛鬆開手想碰她臉頰,南宮霏兒就哆嗦著往後縮。
「…夠…夠了。」
南宮霏兒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臉紅,試圖用衣領遮擋。
發現遮不住後乾脆用長發蓋住了臉。
「…這乾嘛呢?」
雖然頭發夠長確實能遮住,但看起來特彆滑稽。
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行為。
魏雪兒的臉頰此刻近在咫尺,不等我收回懸在半空的手。
「哇!少爺的手好暖和!」
似乎很喜歡這種溫暖觸感,她用臉頰蹭了蹭那隻手。
每次碰到魏雪兒的臉頰時,總覺得有種說不出的遺憾。
感受著這微妙的手感差異,我對魏雪兒說道。
「你又瘦了。」
「唔嗯…?」
「真想挨揍嗎?」
「為…為什麼要挨揍?」
「該揍就揍還需要理由嗎!」
怎麼回事?
明明特意囑咐過紅華要多給她添飯的。
像是要解答我的疑惑,紅華急匆匆地湊過來解釋。
「一天三頓外加宵夜都按時吃呢。」
「夜宵呢。」
「那個不用準備她也會自己找吃的。」
聽這說法倒像是沒餓著她。
可為什麼就是不長肉。
真是匪夷所思。
不光聽說,親眼所見也是食量驚人。
‘那之前稍微圓潤的時候到底吃了多少啊?’
回想幾個月前的光景,難道當時吃得比現在還誇張。
這麼想著不禁有點毛骨悚然。
最近魏雪兒獨處時間變多,總覺得在隱瞞什麼。
‘而且是瞞著我。’
雖說這個年紀的孩子有秘密也正常。
但就是莫名在意得不行。
正這麼揉捏著魏雪兒的臉蛋時。
忽然察覺到有人悄悄靠近的動靜。
「嗯?」
轉頭看見唐少烈正紅著臉扭扭捏捏地走過來。
「唐小姐?」
「仇公子….」
說著悄悄伸出自己的手。
奇怪?
剛才明明看見唐少烈戴著手套的。
那副看起來很昂貴的毛絨手套。
但現在手套不見了,唐少烈的手此刻正赤裸著。
「我的手也很冰….」
唐少烈話還沒說完,南宮霏兒就猛地抓住了她的手。
「…我的手還暖和著呢。」
用殘留著我體溫的手反複揉搓唐少烈的手。
手似乎變暖了,但唐少烈的表情卻明顯垮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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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亂套了….不對,該說是貓抓老鼠的局麵嗎?]
神老頭歎息的間隙,似乎還有另一個人也抱著同樣的想法。
「…過了這麼多天還是這麼其樂融融呢。」
是消失多日的慕容熙雅。
南宮天俊露了個臉就消失後,慕容熙雅也跟著幾乎不見蹤影。
離開八天角樓時她重新出現加入了隊伍。
反正都是去武林盟,加上唐少烈若有若無地表現出同行意願,眾人也就沒表示反對。
與客棧時不同,摘下麵紗的慕容熙雅容貌依舊。
那張帶著貓相的臉總透著古怪氛圍。
就算靜靜站著也會散發妖豔氣息,或許是那雙獨特的眼睛使然。
那雙晶瑩的天藍色眼眸想必也為這種氣質添色不少。
或許因為多看了幾眼,突然對上了慕容熙雅的視線。
她與我四目相對時,忽然眯起眼睛笑了笑。
‘搞什麼?’
若是普通男子見了,定會一見傾心的魅惑微笑。
‘搞什麼啊?’
在我眼裡隻覺得無聊透頂。
因為她露出那種表情準沒好事。
慕容熙雅很清楚自己有多美。
她深知這張臉對男人極具殺傷力,更懂得如何利用這份優勢。
通常她露出這種表情時,就是在為蠱惑對方做鋪墊。
既然看穿她的把戲,我連僅存的好感都要消磨殆儘了。
‘是因為身邊這兩個丫頭嗎,稍微適應了些。’
整天對著魏雪兒和南宮霏兒,看其他女人都像土疙瘩似的。
我對慕容熙雅的笑容微微頷首,隨即移開視線。
[小崽子]
‘是’
[…我啊。最近總覺得莫名發冷]
‘啊…?’
鬼魂也會怕冷嗎?上次也是,偏偏冬天特彆虛弱的樣子,該不會有什麼隱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