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場風暴般的相遇。
更是場讓人如鯁在喉的邂逅。
[你爺爺總愛往人手裡塞炸彈呢]
「…爺?」
神老頭的話讓我太陽穴直跳。
為什麼非要強行把我和李長老扯成血親。
明明半點相似之處都沒有。
雖說血脈可能確實相連。
[還接連被卷入麻煩事,你這人生也夠坎坷的]
‘您這是什麼可怕發言。這次可沒被卷進去’
準確說是差點被卷進去。
眼下疑問實在太多。
若敗尊真打算給我推薦信,內容為何會寫成那樣。
如果敗尊隻是把推薦信內容裡填上我的名字就給了我的話。
有必要這麼搞嗎。
這種容易引起誤會的字句。
怎麼看都該重新寫一份才合理吧。
當然聯想到敗尊的性格倒也可能乾出這種事…
‘敗尊原本有弟子嗎’
因為信裡提到的弟子這個詞,我努力回想了一下。
至少在我的記憶裡是沒有的。
三尊者中收徒的隻有劍尊一人。
天尊本家姓南宮,說南宮震或南宮天俊是弟子倒也說得通。
但沒人明確說過他們是弟子。
敗尊這邊情況也一樣。
難不成是想整蠱李長老?
‘…完全有可能’
想到這老頭平日的作風,確實乾得出來。
但李長老真會不知道推薦信內容嗎?
尤其最後那句莫名讓我在意。
聘禮已備妥。將經由弟子轉交,望勿多言。
轉交聘禮。
這話聽著莫名耳熟。
想起啟程去華山時,李長老推說讓我代轉聘禮的嘴臉。
隨之浮現的還有一個念頭。
「喂不會吧」
不祥預感讓我慌忙翻找行囊。
從深處拽出那個藏著的錦囊。
是李長老出發去河南前說是零花錢給的。
沉甸甸的觸感和聲響依舊。
偶爾給魏雪兒買零食時打開過,確實是裝著零花錢的錦囊。
[怎麼了?]
神老頭在搞什麼鬼我不禁問道。
我默默地翻開了錢袋。
哐當!
裡麵的銀錢嘩啦啦掉落發出刺耳的聲響。
我隻能趁隙轉動眼珠。直到所有銀錢傾瀉殆儘才得以呼出安心的歎息。
[臭小子。]
「…是。」
[難不成你以為裡麵會藏著什麼貴重物品嗎。]
「萬事皆有可能嘛。」
隻因吃過虧才會多留個心眼。
雖然百般不願相信但幸好並非如此。
也是就算是李長老也不至於這麼離譜。
華山的寶物閉著眼讓出去倒還說得過去。
[什麼說得過去!這老東西喝醉酒打賭輸掉的!]
「您老彆生氣…啊生氣是應該的。」
我時常會忘記神老頭曾是華山掌門這件事。
總之。
‘這次是我太敏感了。’
就算曾被李長老坑過但要說敗尊持有的盟主信物會被李長老轉交給我…也太荒唐了。
叮鈴
伸向銀錢的手突然僵在半空。
因為另一隻手中的錢袋傳來了微妙的觸感。
懷疑還有殘留的銀錢便撐開袋口查看。
「…嗯?」
[哦….]
撲通。
指尖勾住某物用力扯了出來。
連同表麵纏繞的線頭被拽出來的——
「…哈哈這他媽的。」
不知曆經多少歲月已然鏽跡斑斑的一枚戒指。
「仇公子來得真晚啊都快開始了。」
唐少烈沉穩地啜了一口茶,緩緩開口。
看到這一幕,站在後麵的魏雪兒猛地打了個寒顫。
因為紅華早告訴過她那杯茶裡摻了多少毒草。
「可能是準備過程太費時了吧。」
慕容熙雅托著下巴環視四周說道。
能感覺到四麵八方投來偷偷打量的視線。
龍鳳之會的宴席向來都是這種氛圍。
那些黏膩的欲望目光依舊令人作嘔又不適。
但正因為每道視線都暗藏利用價值,慕容熙雅隻是淡然一笑。
她唇角微揚,神情瞬間切換。
擺出自己最擅長的嫵媚表情。
見慕容熙雅嫣然一笑,暗中窺視的眾人表情頓時鬆弛下來。
「還是這麼厲害呢。」
唐少烈真心實意地讚歎道。
「唐小姐明明也能輕鬆做到。」
雖帶著幾分客套,但並非虛言。
畢竟唐少烈也很擅長發揮自己天真善良的特質。
雖然她本人不可能不明白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