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祭首夜過去,八強戰順利落幕。
不,真的能說是順利嗎?
接踵而至的衝擊波比預想的還要猛烈。
特彆是本屆龍鳳之會的比武祭充滿了意料之外的變數。
開端便是唐少烈的敗北。
誰都沒料到毒鳳會在首輪比試落敗。
多數人認為在劍鳳、劍龍與暫龍未現身的當下,雷龍、毒鳳和雪鳳將主宰本屆大會。
但是。
毒鳳首輪出局。
雷龍連對手衣角都沒碰到就吐血敗退。
雪鳳雖如預期般表現強勢,卻未見驚豔之舉。
這些曾被視作時代主角的天才們接連敗北。
以及新星的崛起。
新鮮事物總是能點燃人們的熱情。
聽說樂劍之子擊敗了毒鳳?還是壓倒性勝利。
毒鳳實力本不弱…不愧是盟主之子,虎父無犬子啊。
看來不是虎父犬子嘛!
張善淵的傳聞尤其傳得快。
後續幾場比試中,他展現出了遠超年齡的完美劍技。
那絕非同齡人能使出的劍術水準。
將落劍獨門武功運用得爐火純青亦是明證。
聽聞此事的人們紛紛議論:新的龍即將誕生。
而這僅僅用了一天。
張善淵嶄露頭角時,才不過短短一天。
更大的風暴裹挾著火焰爆發了。足以吞噬大部分關於張善淵的傳聞。
原本預計奪冠的南宮雷龍落敗了。
而且敗給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少年。
聽說雷龍吐血了?連衣角都沒碰到人家。
當真是那個雷龍?傳聞對方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子。
千真萬確!啊,這可是丐幫內部的秘密消息。
…既然是丐幫的秘密,你知道了還算秘密嗎?
看來你是不想聽啊。
…開、開玩笑的,快接著說。
滔滔不絕的男人深吸一口氣繼續道。
據說那少年已突破壁障。
壁障?莫非是飛賊…翻牆作甚?
老兄可彆在外頭說這種話…丟人現眼。
…不知道很正常,鬼叫什麼。
中原人連這都不懂…!所謂壁障,是指登臨絕頂之境!
男人恨鐵不成鋼的喊聲引來周遭陣陣嗤笑。
淨胡扯!呸!這位爺!要傳謠也得靠譜點!
上回聽誰說天山派還是天津派收了個三流貨色,硬吹成天才。這廝怕是把絕頂當成隔壁狗名了。
喂,你們這些蠢…老子說的句句屬實!
那些不信的人真讓人著急,漢子急得直跺腳,可聽的人卻笑得更歡了。
這也難怪,連弱冠都未到的少年怎可能已達絕頂之境。
彆說如今的三尊,就連過去的金川拳王也做不到吧。
不是….都說了是真的啊?
今天倒挺有趣。行吧,信你一回。彆發火了,說說那少年是誰?
滿臉寫著不信的表情讓他憋得慌,但漢子自己也覺得這事荒唐。
絕頂?這個年齡莫說四大世家,就連九派一方都未曾出過這等人物。
漢子深深歎口氣又補充道。
說是山西仇家的血脈。
嗯?好像在哪兒聽過。
當然聽過,那可是有名的虎俠與劍鳳的家族。
啊對!是有這麼個名號。
他家有兒子?我怎麼不知道。
不知道才正常,這是他第一次露麵。
絕頂之說太過荒謬就算了,但看來至少不像盟主之子是個虎父犬子。
你聽好了。若真如傳聞是絕頂高手,那不該叫虎父犬子,得叫虎父龍子才對。
沒錯沒錯!哈哈哈!
廉價客棧瞬間被哄笑聲淹沒。
挑起話頭的漢子被這群咯咯笑的人氣得要死。
就這樣,關於仇陽天的傳聞如蟻附膻般緩慢又迅速地擴散著。
而對此毫不在意的傳聞主人公。
「您老慢走嘞。」
“...”
「聽說被一招放倒了?你這樣就配姓仇?乾脆改姓算了?我丟臉丟得都沒法抬頭做人了。」
「…呃嗚嗚。」
正忙著數落人。
因為蹲著的緣故頭頂看得一清二楚。
不知是否發量多濃密的黑發間能感受到憂鬱氣息。
也是怎麼可能不這樣。
「喂哭呢?在哭?」
「沒…沒有。」
「先把鼻涕擤了再說話混蛋。」
「嗚嗯…。」
仇折葉帶著哭腔的聲音聽著真叫人心煩。
大老爺們哭哭啼啼發什麼神經。
「有什麼臉哭還好意思哭。」
我咂舌說道仇折葉蜷縮著身子喊了起來。
「因為做錯事才哭的啊…!」
啪!
「咯!」
「叫什麼叫!你還有臉叫!」
好不容易找來仇折葉從早上就蹲在角落哭喪著臉。
我能理解。
昨天比武仇折葉輸給了南宮霏兒。
被一招擊倒確實夠丟人。
‘話是這麼說。’
旁人看了或許會說輸了已經夠難受何必再刁難但我也有我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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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滑了?」
聽到這話仇折葉肩膀抖了抖。
昨晚聽完比武經過簡直荒唐得讓人無語。
仇折葉敗北本在預料之中。
就算南宮霏兒輕鬆取勝也不足為奇。
問題在於贏得實在太輕鬆。
就算南宮霏兒水平確實高過仇折葉。
也不至於到能一招定勝負的程度。
若是集中精神至少能撐上幾個回合的。
說什麼大意了之類的蹩腳借口可行不通。
仇折葉又不是沒和南宮霏兒交過手,反倒清楚她的實力應該會繃緊神經才對。
‘所以反而踩空腳步了?’
仇折葉或許因為過度緊張,動作從一開始就僵硬生澀。
據說連踏著步法的腳都絆在了一起。
這是從南宮霏兒那兒聽來的話。
「我丟臉到都沒法抬頭見人了。」
「…上次開始活都是我乾的,為什麼總是仇公子大人露臉….」
「這小崽子,不都說過是因為同姓的緣故嗎!咱家哪有那麼氣派?難不成像華山派那樣門下武人數百號人?」
「…不過分嗎?」
「那裡麵姓仇的有幾個,難道都叫仇先生?」
「不是的….」
「知道還踩空腳步輸掉!?」
「呃啊…!」
武者之間的較量中,徹底的敗北就是恥辱。
這意味著在武藝比拚中連掙紮的餘地都沒有。
對仇折葉而言,因自身失誤造成的敗北更令人難堪。
「我也不想那樣的….」
「還想找借口?」
“...”
「有借口可找嗎?」
連珠炮般的質問讓仇折葉死死咬住嘴唇。
怎麼可能有辯解的餘地。
一切都是自己的過錯。
囁嚅著的嘴唇終於停止蠕動。
仇折葉把腦袋更深地埋進雙膝之間。
我看著他那副模樣,不禁哼了一聲。
‘幸好沒再補刀。’
「要是敢說什麼‘反正都是必輸的架’之類的屁話,我早就一刀砍了你了。」
仇折葉既沒辯解也沒推卸責任,隻是一個勁地貶低自己。
‘怎麼看都不算差啊。’
撇開他爺爺是大長老這層關係,確實算不上差勁。
甚至讓人好奇前世大長老臨終時,仇折葉究竟落得什麼下場。
天賦不差,心性也算可以。
‘要不要培養看看。’
要是我有餘力的話,認真帶在身邊栽培也未嘗不可。
當然根本不可能有這種時間餘裕或心情就是了。
「喂。」
「…在。」
帶著濃重鼻音的應答。我聽了稍稍正色道:
「給你帶個話。」
「啊?」
「說是‘下次要好好表現’。」
仇折葉猛地抬頭與我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