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沒打算隱瞞。’
能讓我了解到這種程度本身。
就意味著方丈對我毫無保留。
僅從他所言來推斷,流星是為應對血劫而由盟內成立的組織。
希望我們這些有資質的後起之秀能加入其中。
而且張善淵就在那裡。
‘張善淵。’
想到那家夥的瞬間,關於血魔的記憶立刻翻湧而上。
方丈繼續說道。
說加入流星就能獲得諸多好處。
‘能看到更高處的風景?’
通過張善淵聯想到血魔灌注給我的那股氣息時。
疑問便止不住地湧現。
張善淵的力量究竟從何而來。
更何況南宮天俊也曾展現過相似的氣息。
‘難道南宮天俊也...’
如果連雷龍都屬於流星。
那關於氣息來源的朦朧線索似乎正逐漸清晰。
‘雖然還不能確定。’
但若那兩人真屬於名為流星的組織。
‘血魔的氣息莫非來自流星?’
儘管終究隻是妄想,我卻怎麼也甩不開這個懷疑。
「看來你需要時間考慮。」
方丈說道。
將紛湧的思緒暫且擱置,我先回應了方丈。
「…是,抱歉。」
「無妨。這般匆忙喚你來,任誰都會如此。」
我觀察著方丈那雙說著慈祥話語的眼睛。
‘天眼莫非也知曉血魔之事。’
若真如我所料,血魔與流星組織有所關聯。
那方丈自然也無法撇清乾係。
‘若非如此。’
倒寧願不是這樣。
即便說盟約已被玷汙,但作為正派精神象征、被稱為武林之眼的少林竟墮落至此,終究令人難以接受。
儘管心裡清楚為時已晚。
[雖說是推測,但看模樣已是確信無疑了]
‘...’
[天眼?是那禿驢的諢號麼]
我在心底默認了老頭的話。
[天眼啊…]
那聲音裡帶著些許困惑。
‘您怎麼了?’
[嗯…罷了。這事容後再議]
語氣中似有難言之隱。
若能得見神老頭真容,此刻他臉上想必也與我同樣神色。
佯裝沉思又啜了口茶。
‘直接向方丈探問血魔之事太過危險’
眼下絕不能流露半分知情跡象。
「如您所言…容我再思量些時日。」
「好,令尊那邊我會另修書說明。」
既然說要以書信告知父親,是否意味著此事可以稍加公開?
‘縱使內情未明,但表麵功夫總要做足——在天眼注視下以備戰血劫為由頭行事’
回想起方丈的話,父親似乎也知道‘流星’這個組織。
‘回去得單獨問問看。’
雖然不確定父親會不會回答這個問題。
「旁邊這位小友也是如此嗎。」
方丈的提問指向南宮霏兒。在對話往來間始終保持沉默的南宮霏兒。
將視線轉向我問道。
「…要答應嗎?」
南宮霏兒的提問讓我瞬間嗆咳出聲。
沒想到她會突然問我這個。
「不是說還在考慮嗎?乾嘛問我啊?」
「…那我也那樣….」
或許南宮霏兒本就對話題不感興趣,看起來毫無興致。
比起什麼流星不流星的。
她現在更想立刻回去揮劍吧。
她本就是這種人,更何況上次領悟劍意後整天都在練劍。
身體剛恢複就能立刻投入練習,實在令人稱奇。
「嗬嗬。」
或許是南宮霏兒的話逗樂了方丈。
從某種角度看這很失禮,我不得不絞儘腦汁思考應對方式。
「好,你且慢慢考慮。」
幸好方丈似乎並不在意。
「二位想必很忙,老夫占用時間實在抱歉。」
「您言重了。晚輩沒能給出明確答複才該致歉。」
簡短對話後,方丈沒再開口,似乎已無他事。
見他有送客之意,我拉著南宮霏兒起身行禮。
隨後帶著她朝門口走去。
「望我們能攜手同行。為了將來。」
正要開門出去時,聽到方丈的話不由得頓住了腳步。
‘一起。’
得注意控製表情,不然臉色怕是要僵住。
南宮霏兒似乎察覺到了我的表情。
她輕輕環抱住我的手臂。
仿佛在說請冷靜下來。
或許是這個緣故,原本顫抖到似乎一開口就會崩潰的聲音,現在感覺稍微平靜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