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方法太危險了]
老頭聽完斬釘截鐵地回應。
就像先前遇見的方丈所勸誡的那樣。
現在連血魔不也在召喚我前往嗎。
‘去了自然就會知道了吧。’
[你要主動踏入可能是敵營的地方?這種行為有多危險你不是最清楚嗎]
更何況血魔似乎已經察覺到我,並且產生了興趣。
‘不是說立刻就去,隻是這也算一種方法罷了。’
正如老頭所言,我自己也明白這事風險有多大。
但反過來想,老頭應該也知道這是值得嘗試的舉動。
‘想要隻走捷徑的話,眼前這些可都不是輕易能解決的啊。’
先前與方丈對話中唯一能達成共識的,就隻有即將到來的血劫。
雖然至今仍不確定方丈所言是否與天魔有關。
但無論是什麼,都不是靠我獨自掙紮就能戰勝的。
更何況在未知力量比已知更強大的情況下,尤其如此。
‘彆擔心,我可是最珍惜自己性命的人啊。’
[哦?最珍惜性命還整天摸爬滾打?]
‘明明一直都保持得光鮮亮麗呢…...’
……不是嗎?
[嘖…...]
老頭最終咂舌回應。這態度擺明就是懶得再爭辯。
雖然說得輕巧,但究竟要不要進入流星,確實需要慎重考慮。
‘得再了解一下再做決定吧。’
雖然不知道調查能查出什麼名堂來。
如果少林和丐幫已經在盟裡動了手腳,那恐怕是件棘手的事。
‘父親應該知道吧。’
既然是從方丈嘴裡說出來的話,總得先問問看。
當務之急是儘快離開少林。
反正本來就打算慢慢往回走,現在事情也辦完了….
「啊。」
為離開少林持續行走的途中,突然蹦出個單音節。
同行的南宮霏兒也轉頭看我發生了什麼。
我抓起南宮霏兒的手,導出熱氣又塞了回去。
“…?”
南宮霏兒正用「你在搞什麼」的眼神盯著我,我急聲對她說道。
「稍等一下。這樣應該不會冷了。」
「嗯…?」
「我馬上回來,乖乖在這兒等著。知道嗎?」
聽我這麼說,南宮霏兒輕輕點了點頭。
明明該覺得莫名其妙的,但她依然沒問緣由。
[你這是要去哪兒]
‘有點私事要處理’
[在少林…?現在這節骨眼上?]
‘是的’
我立刻撇下茫然呆立的南宮霏兒,踏地騰空而起。
還運起輕功把氣息壓到最低。
密室內,閉口多時的住持終於開口。
「方丈。」
是對著靜默飲茶的方丈說的。
「能否請教您為何對那少年透露到如此地步。」
「有緣由。」
咯咯。
老人乾笑裡透著歲月滄桑。
關於血劫之事,彆說少林,整個武林盟裡知曉者也屈指可數。
這也是他緘口不提的事。
畢竟這件事若傳出去對誰都沒有好處。
方丈沉默片刻後,終究給了釋恒住持答複。
「隻是覺得理應如此罷了。」
「…方丈….」
「你也看到那孩子的反應了吧?」
釋恒住持聞言回想方才坐在真龍身旁的情形。
與武鬥會上展現的威勢及過往惡劣傳聞不同,那是個懂得分寸且舉止得體的少年。
「…您是指他露出疑惑神色的模樣嗎?」
「是聽聞血劫時的反應。」
方丈的話讓住持的胡須微微顫動。
因不解其意而困惑。
但當方丈後續話語出口時,他隻能倒抽一口涼氣。
「平靜得出奇。反倒聽說流星時更顯驚訝。」
“…!”
「簡直像是…早已知曉血劫之事的神情。」
嘶————
天安嘴邊逸出縷縷輕煙。
這是能力生效的征兆,意味著掌教的生命正在流逝。
「若說年幼無知不懼血劫,那雙眼睛未免太過異常。」
與身旁那位豔色女子截然不同。
那丫頭本就像對世俗漠不關心。
與南宮家其他血脈迥異。
純淨如白玉。
就連畢生修禪的釋恒住持都能看出,她的視線與心思全係於身旁少年。
怎能當著少林掌教的麵如此失儀。
‘少年郎的眼神。’
這本不是他會在意的細節。
在這次比武大會上表現優異的後起之秀,在那方麵卻擁有著連釋恒住持都驚歎的穩健體魄…
「我衷心希望那孩子能與我們同行。」
「…我實在無法理解。」
擁有天眼的方丈所看到的世界,是住持不敢妄加揣測的領域。
因為那本就不屬於他。
關於天眼所說的血劫亦是如此。
究竟是何等規模的血劫將至,竟讓方丈拖著這副鏽蝕之軀如此奔波。
方丈開口道。
血劫終會降臨,但那時自己恐怕已不在此世。
所以必須做更多準備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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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平靜預言自己末路卻為眾人謀劃未來的方丈。
住持啞口無言。
「正因為有此覺悟,那位大人才賦予我職責。所以必須承擔起來。」
方丈將天眼稱為責任。住持心想,那位大人所指的定然是釋迦的意誌。
「釋恒。」
「在,方丈。」
「該去趟丐幫了。」
「您上月剛去過。請稍作歇息吧。」
明知方丈身體狀況才出言勸阻,但他心知肚明。
方丈不會聽從勸告。
「時日無多,腳步得加快了。」
所謂所剩無幾的時間,是指血劫降臨前的期限嗎。
亦或是方丈殘存的生命倒計時。
他不敢追問。
「…我會聯係丐幫。」
「有勞了。」
待住持離去後,獨坐禪房的天安方丈靜靜合上了雙眸。
窗外傳來的聲響與冬風為這片寂靜添了些許雜音,卻終究…
腦海裡連感受這些的間隙都沒有,完全被方才邂逅的少年填滿了。
‘真熾熱啊。非常非常。’
閉眼並非看不見。
天安因閉眼反而看得更多。
儘管其中充斥著連他自己都莫名所以的景象。
但唯獨這次格外特彆。
‘可偏偏通體都是黑色呢。’
既無比熾熱,又充滿黑暗。
在充滿矛盾的景象中卻能看到奇妙的和諧。
或許正因如此吧。
天安的眼睛仿佛在說話。
正是在說:要密切注視那個少年。
雖然思緒已被那究竟是什麼的疑問浸染。
但判斷任何事物終究有其深意。
「…這一切定是天意使然。」
願這份心意綿延長遠,最終引向和平。
天安閉目祈願,願自己餘生儘頭能為此獻力。
唰啦唰啦。
有人正用比尋常略小的掃帚清掃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