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河南前往山西,轉眼已過七晝夜。
長途跋涉總是這般令人倦怠。
為證此言,每日功課毫無新意。
白天枕著魏雪兒的肩膀或南宮霏兒的膝蓋小憩,或用些閒扯打發時間。
若說閒談,多半是在戲弄仇折葉的時光。
就這還算有趣些。
入夜需讓馬匹休息時,便進行修煉。
南宮霏兒這類更傾向獨自修煉,想必是為專注悟道。
唐少烈看似也在修煉,說實話更像遠遠觀望我而非修煉。
最終與武延對練同時折騰仇折葉,便是每日功課的尾聲。
‘真無趣。’
[曾幾何時渴望和平,如今卻嫌無聊了呢。]
‘這算什麼平常啊。明擺著是前兆...’
馬車不停歇地向山西方向行進。
現在似乎進入了森林區域,由於蜿蜒的地形和茂密的山林,速度變得更慢了。
「少爺!啊!」
聽到魏雪兒的話張開了嘴。
結果嘴裡啪嗒掉進一顆蜜餞。
‘甜的。’
雖然想讓她彆喂了,但什麼也沒說就默默嚼了起來。
看到我吃下去,魏雪兒這才把自己的蜜餞含進嘴裡。
‘最近特彆愛投喂呢。’
對其他東西都沒欲望,唯獨對食物特彆執著的魏雪兒。
最近總覺得她在刻意養胖我。
‘明明我這邊才是該操心的人。’
我這邊還在努力幫魏雪兒找回消失的嬰兒肥呢。
看她吃飯絕對算不上挑食的類型。
但不知為何魏雪兒卻越來越瘦。
相反我因為魏雪兒天天投喂,反而好像胖了些。
「到底為什麼?」
「嗯?咋啦?」
「...沒事。把剩下的也吃了吧。」
聽我這麼說,魏雪兒會意地又掏出一顆蜜餞吃掉。
看著這樣的魏雪兒,我靜靜閉上了眼睛。
[你覺得呢]
這時老頭問我。
‘您指什麼?’
[不是嫌無聊麼,問你為什麼把警惕性提到這麼高。你覺得呢?那些家夥]
聽到神老頭的話,在心底歎了口氣。
本來就是因為這個神經一直緊繃著呢。
‘打算跟到什麼時候啊。’
已經七天七夜了。
一群身份不明的家夥保持著距離尾隨馬車。
‘會是誰呢。’
因為能想到的嫌疑人太多,反而更讓人苦惱。
雖然在比武大會鬨得有點大,導致被跟屁蟲纏上的可能性最高。
但那種暗中試探的感覺又不太像他們。
暫時看來沒有攻擊意圖,所以我隻是保持觀望。
但連續七天七夜過去,我的暴脾氣已經快到極限了。
[換作平時早就抓來揍扁了。你小子倒是挺能忍啊]
‘最近惹的麻煩不止一兩次,所以正在努力克製。’
而且更重要的是,總覺得有種微妙的違和感。
該說是若有若無的熟悉感嗎。
「那邊差不多也該有動作了。就觀察到今天為止。」
「嗯?少爺您說什麼?」
「沒什麼。啊,那個也給我?」
「…嗚哇。」
我見她手裡拿著蜜餞就問了句,魏雪兒卻猛地一顫拉開了距離。
明明剛才給得很痛快,這是怎麼了?
「這、這是最後一塊了…」
啊,因為是最後的蜜餞啊。
看著蜷縮身體像在護食的魏雪兒,不知為何我的玩心突然上來了。
「所以呢。」
「不、不是…那個…」
「不想給我?對我有意見?」
「不是啦…不是這樣的…」
「那就拿來。」
我理直氣壯的回答讓魏雪兒終於垮下臉。
看著她抽抽搭搭慢慢遞來蜜餞的樣子,竟湧起詭異的快感。
[蜜餞也能產生快感…?小鬼,你是用鴉片泡澡了嗎]
‘因為很可愛嘛。’
我甚至把遞過來的蜜餞直接拿走,魏雪兒震驚得瞪大了眼睛。那表情顯然沒想到我真會拿走。
魏雪兒用戀戀不舍的眼神盯著蜜餞,氛圍感簡直拉滿。
看夠戲的我隨手把蜜餞塞回魏雪兒手裡,閉上了眼睛。
「呼…呼嗚!」
魏雪兒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啊啊!姐姐!」
緊接著就帶著哭腔尖叫起來。
看來是在旁邊睡覺的南宮霏兒突然醒來偷吃掉了。
「姐、姐姐那是最後一塊了…!」
「膝蓋….」
「太過分了!再也不給姐姐當膝枕了…!」
雖然能聽見魏雪兒在鬨脾氣,但最後肯定還是會不情不願地獻上膝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