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鬥膽稱之為超脫.
將不可能化為可能.
昔日複姓皇甫的魔人默拳對此.
曾言這是踏上了成神之路.
當時我還罵他胡說八道並猛敲他腦殼.
但隱約能理解他為何有此感悟.
想必是因為境界天差地彆吧.
而當超越這般化境抵達全新領域之時.
便觸及至高之境.
也有人如此形容.
轟——!
烈焰貼地蔓延向四麵八方.
如紮根般開始支配周圍空間的火焰.
連我自己看著都覺駭人.
咻!
劈開火焰的劍罡呼嘯而來.
筆直不晃的軌跡中,那道決絕劍光精準刺向我的位置.
因攻勢不算淩厲,我輕鬆閃避.
呼唰!
隨後襲來的風壓才是真正殺招.
「你這孽畜!」
大長老怒喝聲中,灼熱氣浪席卷四周.
這正是大長老的熾焰威能.
「當真要見血是吧!好啊!既你執意求教,老夫便以長輩身份指點於你。」
「舌頭還挺利索嘛,看你這油嘴滑舌的德行。」
嗒。
伴隨著輕微的聲響低空躍起。
灼熱的軀體急速逼近一長老。
裹挾著熊熊烈焰的拳頭猛然轟出。
俱炎態牙狼。
曾在武鬥祭中使用過的絕技。
轟隆隆——!
滔天烈焰化作狼形席卷四周。
看似堅硬的石地板崩裂出蛛網狀裂痕。
若對手是後起之秀水準,這一擊便該結束了。
唰——!
熾熱劍刃輕易劈開火焰狼首。
爆散的火焰殘屑中。
我緊盯著大長老的動作。
‘太過輕鬆?絕非如此。’
雖其劍勢淩厲得配得上化境修為。
但從那細微的呼吸間隙裡。
能察覺他正耗費著多餘的氣力。
‘看來這具破敗肉身讓他相當吃力啊。’
所以堂堂化境武者才會如此狼狽。
連揮劍都要費這般周章。
此生能修至那等境界的武者見過幾人?
雖不至於逐個細數。
但回想那些存在的威壓時。
大長老如今算是什麼層次?
‘至少夠不上與他們平起平坐。’
比起我素來輕視的蒼天劍王南宮震更甚。
即便我主觀上貶低他,若南宮震認真與我對戰——
在不借助其他手段,僅憑自身實力硬碰硬的情況下,我撐不過十合。
境界差距便是如此殘酷。
說十合都算癡心妄想。
‘這說明我要走的路還有那麼遠。’
從那個立場來看現在的大長老呢?
‘值得一試。’
理性和直覺都在這麼說著。
咻咻——!
大長老的快劍劃出斜線朝我刺來。
雖是接近基礎的劍術,但在熟練劍手的手中施展出來時卻無比淩厲。
這是眼熟的劍法。
赤劍。應該是翻譯問題,總感覺這裡的一些招式名很奇怪)
仇劍門傳授的劍術。
這是仇家最具代表性的劍法。
將一門劍術錘煉到極致的劍上黏稠地附著著鬥氣。
蘊含熱力的劍光是擦過都充滿威脅。
這點,通過化功入體的肉身僅僅感受熱浪就能明白。
「比看上去更敏捷啊。」
保持著呼吸節奏,大長老正逐漸加快逼近速度。
確實,比起使用相同劍法的武延或仇折葉。
大長老的動作有著天壤之彆。
哧——!瞬間閃光擦著臉頰掠過。
‘嘖。’
若不是因舊傷問題導致動作時有停滯。
剛才就危險了。
這次也是同樣。
縱使身體殘破不堪,化境終究是化境。
「氣勢燃得那麼旺,實際展現的卻如此虛浮。」
「剛覺得有點本事就立刻耍起嘴皮子,老頭子果然不中用。」
聽到我的話,大長老咧嘴一笑調整架勢。
呼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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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殺氣從他肩頭淩厲地噴湧而出。
殺氣與鬥氣交織使得空氣沉重壓抑。
‘呼——’
看著那景象抬手捋了捋頭發。或許是那股駭人氣息的緣故,身體不受控製地冒出冷汗,發絲濕漉漉地黏在額頭上。
‘沒那麼容易放我走吧?’
[若已知曉答案,就莫要再問。]
‘真小氣啊,幫個忙能少塊肉嗎?’
[明明不想要這種過程,嘴巴倒是輕佻得很啊小毛頭。]
神老頭的話語讓我平靜地整理好視線。
充盈在丹田的內氣尚有富餘。
約莫半數?
為跟上速度而向四周噴湧火焰的過度消耗也不過如此,可見這副小小身軀裡究竟囤積了多麼龐大的內氣量。
大長老迎著我的視線開口道。
「這是最後的機會。」
「什麼機會?」
「雖不知你以何種方式探知了我的身體。且看好了陽天,無論你擁有何等驚人天賦,此刻的模樣不過是匹夫之勇。」
「所以呢。」
「若現在向我賠罪並承諾到此為止,老夫便既往不咎。」
「哦?道個歉就能當沒事發生?不收取任何代價?」
大長老聞言發出短促的沙啞笑聲。
隨即斂容繼續道。
「看來沒那麼簡單呢,要想善了的話。總得達成幾項條件才行。」
說穿了就是既要我低頭認錯,又要趁機謀取好處來保全顏麵。
聽著他毫不掩飾的貪婪言論,我反問道。
「若我不肯善罷甘休呢?」
「那恐怕,難以圓滿收場啊。」
畢竟是同族血脈,倒不至於取我性命。
無論發生什麼都意味著要導向不好的方向。
「怎麼?這次又想動我身邊的人?」
「看來你不明白我在說什麼。」
雖然仍在裝糊塗。
「不過也不是沒有那種方法。」
「哈。」
對大長老赤裸裸的威脅隻能發出乾笑。
老犬雖病骨支離卻依舊銳利。
隨著年歲增長的體型裡藏不住膨脹的欲望。
「畜生終究是畜生老糊塗到看不清眼前一寸了。」
「…喂。」
「說複雜了聽不懂?我操你大爺的。」
我粗鄙的發言讓長老渾身一震。
沒想到會聽到這種話吧。
長老隨即扭曲麵孔殺氣更盛。
刹那間氣勁壓得整個仇劍門動彈不得。
帶病之身尚有如此威勢全盛時期該有多強簡直難以想象。
但我並不畏懼。
反而感到些許苦澀。
又或許是憤怒。
「你方才說什麼?」
不知是因意外而反問。
還是在期待某個答案而再問。
我給出了明確回應。
「窩在老巢的狗崽子就該認清自己斤兩。」
「嗬嗬…」
霎時間彌漫四周的氣勁如霧消散。
不並非消散。
那磅礴氣勁早已彙聚在族長劍尖。
「好既然你執意如此便如你所願。」
族長話音未落我已提氣周身。
‘那玩意兒有點危險啊。’
本來就夠危險的,現在變成擦到就會死的程度了。
那老頭兒,是打算要我的命吧。
就算不打算要命,至少也是想讓我吃點苦頭的樣子。
看著那場景,我也將氣勁提至全身。
緊接著大長老緩緩動作起來。
「既然是你惹出來的事,就認命吧。」
那氣勁強橫到讓人產生錯覺,仿佛連劍的移動都變得緩慢。
空間扭曲的景象,足以令普通人恐懼到跪地磕頭。
在輕盈移動的腳尖落地前。
一長老在心中默念。
‘九龍赤劍·七式。’
炎陽一劍。
當劍鋒下劈的瞬間。
夜空中浮起的月亮如謊言般被劈成兩半。
‘不會死的。’
撕裂的空間吞噬了仇陽天原本所在的位置。
哢嚓嘎啦!
沉重的破空聲席卷四方,摧毀著一切。
周遭建築自不必說,那龐大到極點的氣勁引發連綿不斷的坍塌碎裂聲。
既是仇劍門的絕技,也是最後的一劍。
這是大長老直到晚年才勉強練成的招式。
雖然與初用時相比威力衰弱得不可同日而語。
但到這般程度已足夠。
恰好是死不了的程度。
因為大長老期望的水準僅止於此。
‘這種程度的話。’
看那家夥的水準,性命應該無礙。
在氣勁持續肆虐中,大長老用手揪住胸口劇烈喘息。
「呼…呼…!」
因過度催動氣勁,身體遭到劇烈反噬。
這種傷勢至少得調養半個月才行。
「…哼,這種程度的話。」
算是不錯的交易了。
既拿到了把虎俠之子搞成那樣的正當理由。
又爭取到時間堵住他的嘴處理地下證據。
這種程度…
「總之」
“…!”
「這瘋老頭真是的。」
突然傳來的聲音讓大長老費力轉動疲憊的身軀。
這本不該如此清晰聽見的聲音。
咕嗚!
「咯呃!」
日長老的身體被搗向心窩的拳頭打得「哢!」地彎折。
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的劇痛。
麵部遭受重擊的腦袋「唰」地後仰。
同時牙齒混著鮮血從口中迸飛。
根本無暇判斷狀況。
視野裡隻剩火焰在燃燒。
隻是
‘…藍色的…?’
火焰顏色不對勁。
仇陽天釋放的本該是絳紅色火焰。
此刻所見卻是澄澈如晴空的青炎。
沒機會長久凝視。
哢嚓!
雙腿瞬間粉碎的同時日長老身形癱跪。
「呃咯咯…」
跪地的大長老嘴裡隻漏出泄氣聲。
牙齒全碎連慘叫都發不完整。
「我說過的吧。」
近在咫尺的嗓音。
大長老緩緩抬頭。
那裡站著毫發無損的仇陽天,正俯視著他。
「再敢亂吠,就把你牙齒全拔光。」
青藍色的火焰纏繞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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