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熙鳳覺得比起老人的鼾聲,
把握現狀更為重要。
宮主顯然是需要她才親臨前線帶她回來的。
‘可剛才為什麼?’
仇熙鳳很清楚自己方才險些喪命。
宮主當時確實要置她於死地。
這絕非錯覺。
‘看來有什麼不對勁’
應該就是從看見那孩子和自己在一起的瞬間開始。
宮主的態度明顯轉變了。
孩子。對,問題似乎出在那孩子身上。
‘是因為走得太近了嗎’
觸怒宮主的原因。
仇熙鳳隱約覺得或許正是如此。
難道是因為不到一天時間裡和那孩子交談的緣故?
‘那到底有什麼問題?’
雖不確定,但仇熙鳳隱約覺得宮主殺意多半與此有關。
扭曲的父愛?似乎也不像。
畢竟他們本來就不是那種關係。
若問為何那般對待孩子,
對仇熙鳳而言那不過是出於‘孩子就是孩子’罷了。
她太懂得那孩子眼中的情緒。
幼時帶著仇陽天、仇妍淑和仇靈華的經曆,
以及通過仇陽天母親看到的自己的眼神,她都記得。
所以才會如此。
那時孩子乾涸的眼神,分明渴求著愛意。
雖不知宮主所圖為何。
但作為仇熙鳳隻是無法對此視而不見罷了。
雖說時間太短連像樣的對話都沒能進行。
‘那孩子究竟是什麼?’
至少不是普通孩子這點,在初見瞬間就能明白。
本能般俯瞰眾生的視線。
從孩子身上感受到的莫名氛圍。
而且仇熙鳳還知道另一個擁有這種氛圍的存在。
更何況連容貌都如此相似。
這還能說是巧合嗎?
‘不。’
仇熙鳳搖了搖頭。
再怎麼想也不可能是偶然。
呼嚕——
背後傳來的鼾聲讓仇熙鳳的臉瞬間皺成一團。
「…真是的。」
本想問點什麼,但墨老人看起來幾小時前就沒打算醒。
甚至試過捏鼻子和輕輕拍打。
或許是肉體能力嚴重下降的緣故,對墨老人隻像撓癢癢。
當然墨老人是否知道這些就不得而知了。
但總覺得他應該知道。
「嘖。」
焦躁之下不自覺地咂了舌。
不知該如何是好。
隻剩茫然。
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既不能做任何事,也一無所知。
讓本就沉重的腦袋更加窒悶。
即便如此。
‘打起精神來。’
仇熙鳳重新聚焦渙散的目光。
眼下當務之急是想方設法找到逃脫之路。
本不該這樣崩潰的。
所以首先。
「墨老人家,您醒醒。」
得先叫醒那個似乎知道些什麼的老頭。
無論怎麼搖晃都不醒的墨老人。
仇熙鳳甚至考慮要不要真動手打醒他。
怎麼可能有人能睡一整天還打著呼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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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她心一橫,決定就算動手也要打醒墨老人。
剛抬起胳膊。
「現在是白天嗎。」
墨老人突然開口。
“…!”
仇熙鳳被本以為在熟睡的墨老人清晰的聲音嚇得一哆嗦。
「白天…?」
「嗯,現在什麼時辰。」
強裝鎮定的仇熙鳳邊回答邊瞥向牢房窄小的窗縫。
「是白天呀,太陽明晃晃的….咦?」
她難得用慌張的語調說著。
盯著窗縫皺起眉頭。
確實是白天沒錯。
但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本該是藍天的地方…
竟泛著詭異的紅光。
‘…怎麼回事?’
乍看像是晚霞的天空。
但絕無可能。
現在明明還是正午未到的清晨。
「果然,果然。」
墨老人望著天空頻頻點頭。
慢悠悠支起身子說道:
「看來終於來了。」
聽到這話的仇熙鳳瞳孔微顫。
她突然明白那片天空意味著什麼了。
靜坐休憩的宮主睜開了眼睛。
朦朧的紫光依然如故。
醒來的宮主緩緩撐起身子。
「呼嗚嗚….」
想不知道都難。
如此濃烈的殺氣充斥四周,豈能不知。
「…本以為會有些改變,看來你還是一如既往呢。」
宮主邁步走向難關。
抵達難關時,可見明亮的天空延展至陣法之外。
明亮。明亮得甚至映出赤紅。
望著那景象,宮主感受到背脊流下的冷汗。
「還以為是無牙的老虎。」
蜷縮山中隻待死期的老虎。
牙齒全都腐朽脫落。
本以為它躲在洞穴裡苟延殘喘。
「縱使歲月流逝,大虎終究是大虎。」
望著那片赤紅天空,宮主明白了。
那純粹是由浩瀚殺氣構築的虛像。
始於念想的火焰升騰天際,以意誌顯化。
說是人類所為實在過於駭人的景象。
換言之,意味著僅憑一人之力造就了那一切。
呼隆隆隆!
陣法外的霧氣被火焰吞沒。
連仇陽天都無可奈何的霧氣,此刻在火浪逼迫下暫時消散。
赤紅得近乎刺眼的火焰不停歇地席卷而來,仿佛要熔儘世間萬物。
眼前所見,恰似海嘯。
由火焰構成的巨浪。
目睹此景,宮主想起了一個人物。
因真氣而染成的深紅頭發,麵無表情地將人活活燒死的鬼魅武者。
‘炎鬼。’
那分明就是炎鬼噴吐的火焰。
也就是說。
炎鬼仇鐵雲已現身此地。
如此彰顯存在感並堂堂正正逼近敵陣的姿態。
本身就在昭示仇鐵雲是何等武者。
‘不過,既然如此….’
宮主不得不因另一個念頭皺起眉頭。
雖不解仇鐵雲為何知曉此處並現身。
但更棘手的是。
宮主踏著欄杆輕盈躍向半空,暗自思忖。
‘那道牆究竟是誰的手筆?’
方才的騷動。
若炎鬼是從結界外現身的。
先前騷動又是何人所為。
‘事有蹊蹺。’
宮主預感到。
局勢正朝詭異方向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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