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被押送般洗完澡。
換下臟衣服穿上新衣。
甚至連原衣物都已臭到無法洗淨,隻能燒掉處理。
‘看來是被汗水醃入味了。’
皆因閉關洞內溫度過高。
即便修習火功的身體也常汗如雨下。
‘……真以為要死了……’
雖能靠意誌力適應不同地形環境。
但汗流導致的口渴卻無法避免。
為此不知喝了多少水。
‘這苦頭吃得可真夠嗆。’
既是閉關,說實話就算再多關半年也無妨。
但那種空間終究還是敬謝不敏。
明明前世也曾去過的地方。
許是今生感受格外不同使然。
‘即便如此。’
這兩個月的閉關並非隻是虛度光陰。
咕噥。
每當攥緊拳頭又鬆開時。
都能感受到體內內氣的翻騰。
將紊亂的氣息逐漸調勻。
原本擁有的氣勁似乎變得更渾厚了些。
當然還遠未達到突破絕頂踏入化境的境地。
化境豈是區區兩個月就能跨越的壁壘。
‘雖有些遺憾。’
為此遺憾倒顯得可笑。
短短兩月能指望有何收獲。
讓內氣流轉趨於穩定。
使導入丹田的氣息運轉更為順暢。
以現狀而言已是長足進步。
「托它的福身體倒是強健了些。」
或許是因為飽吸內氣的緣故。
總覺得肉體成長速度比前世快上許多。
四肢若變得修長實戰中便能發揮更大效能。
反倒是件好事。
‘能比前世長得更高就好了。’
這事誰也說不準。
按現在的成長趨勢,說不定真能超越前世?
「少爺。」
正當換好腰帶完成所有準備時。
武延在房門外喚我。
「這就出來。」
下意識檢查是否還有未散儘的異味,所幸都已消散乾淨。
‘為了抖掉這個居然連內力都用上了。’
這臭味到底濃縮到什麼程度才能散發到如此地步啊。
咯吱。
推門出去時,等候多時的武延微微低頭向我行禮。
「您辛苦了。」
「哪、哪談得上辛苦。」
不知道的還以為閉關修煉了好幾年呢。
嗤笑著打量武延。
身姿依然保持著毫無破綻的端正姿勢。
如同開始護衛般隱隱向四周散發著內力。
但能明顯感覺到他操控這股氣勁的水平與往日截然不同。
「看來很用功嘛。」
「…您過譽了。」
「少來這套。過分謙虛也招人煩。」
想想才過去兩個月。
現在武延展現的水準確實非同尋常。
武者初次突破境界壁壘時。
不僅難以適應新覺醒的感官與五感同內力交融提升的狀態。
更常因無法控製填滿丹田的內力而任由其暴走。
要掌握調控通常至少需一年光景。
可武延僅用數月就做到了。
果然,這也證明武延擁有非凡天賦。
‘南宮霏兒那種特例另當彆論。’
剛突破就能輕鬆駕馭的南宮霏兒根本不屬於常規範疇。
她那脈傳承的怪物們本就天賦離譜到不配稱為才能。
聽我這麼說,武延露出靦腆的笑容。
「這些是您要的東西。」
「啊。」
武延從懷中取出幾封信箋遞給我。
兩個月前,在我閉關前托付給武延的那些東西。
有幾件需要向商團和下汙門打聽的事情。
幸好看樣子是及時送到了。
剛接過信箋就要展開時。
「另外,家主大人說等您準備好了就去見他。」
「…嘖。」
看來得先去見父親了。
本來要見父親需要前往家主室。
但不知為何這次要去彆處。
因為傳話說讓去那間隻在貴客來訪時才開放的會客室。
‘怎麼回事?’
跟著總管不緊不慢地走著。
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吱呀——
門開後,寬敞的會客室裡坐著父親。
同時。
‘她怎麼在這兒?’
餘光瞥見南宮霏兒正坐在擺好茶點的席位旁。
「進來吧。」
父親應允的瞬間走進房間,環視座位。
看南宮霏兒旁邊空著的位置,明擺著那就是我的座位。
小心翼翼地落了座。
剛坐下就聞到南宮霏兒那邊飄來淡淡花香。
偷瞄時發現她與平日的南宮霏兒感覺截然不同。
‘化妝了?’
說稍作打扮或許更準確。
不,肯定就是這樣。
正暗自打量著南宮霏兒。
父親突然對我說道。
「看來是有所進展啊。」
平淡的語氣讓我心頭一顫。
自以為隱藏得很好,沒想到父親一眼就看穿了。
「稍有領悟。」
用含糊其辭的話搪塞了過去。
倒也不算說錯。
說是領悟也確實是領悟。
父親不再追問,隻是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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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發悶喉嚨發乾,正用茶水潤著嗓子。
父親切入正題。
「叫你來,是為南宮家聯姻的事。」
「…啊。」
糟了。
龍鳳大會結束後,本打算回世家就辦的訂婚儀式。
說實話早就忘得一乾二淨了。
大概是因為接二連三出事,不知不覺就被拋到腦後了吧。
‘…呼….’
難怪南宮霏兒會在這裡。
原來是為了訂婚的事。
當時還想著找機會開溜來著。
沒想到會被這樣套住。
正有些為難時。
父親突然看向南宮霏兒開口道。
「對南宮小姐實在抱歉。雖說世家出了事,終究還是牽連了南宮家。」
「不會….沒這回事。是大事呢。」
「這部分會另行向南宮家主轉達。」
原本該出席的南宮家主沒來,看來父親事先已往南宮家送了書信。
代為接受父親道歉的南宮霏兒沉默片刻後開口。
「…家主大人。」
「但說無妨。」
「能否請您…不要用敬語…?」
旁聽的我猛地一哆嗦。
沒想到會從南宮霏兒嘴裡聽到這話。
父親似乎也有些驚訝,看得出眼睛比平時瞪大了一些。
不過,他很快就把表情恢複如常。
「那部分事宜,等儀式圓滿結束後再議。」
且不說南宮霏兒隻是個資曆尚淺的後輩。
這分明是在表態不會當外人的意思。
南宮霏兒聽到父親的話後露出略顯失望的表情。
但很快就擺出無可奈何般的認命麵孔。
畢竟從一開始劃定的界線就太過明確了。
我見狀便不著痕跡地插話道。
「那具體日程要怎麼安排呢。」
既然婚事延期,總得知道後續計劃。
「原定由仇家承辦,但究其責任,婚禮將在南宮家舉行。」
通常這類聯姻大多由男方家族操辦。
這番話意味著仇家將負起事故責任,改由南宮家主辦婚禮。
‘…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單聽表麵安排倒沒什麼大問題。
但考慮到這是世家之間的聯姻,眾目睽睽之下。
由南宮家主辦婚禮這件事。
某種程度上會讓人產生招贅女婿的聯想。
無論本意如何,世俗眼光總會這麼看待。
所以多數世家——尤其與名門聯姻時更不會輕易讓步。
‘雖說仇家確實不太在意這種虛名…’
父親的決定確實有些出人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