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流逝,出發前往前線的日子到了。
雖說是在待命期間,但也沒過多久。
甚至沒有休息過的感覺。
地板上散落堆積的信件。
小心避免踩破信件,將它們一張張拾起收好。
「…看來還沒有值得利用的情報呢…。」
收拾時再次瀏覽內容。
依然沒有值得注意的消息。
‘要麼是那些家夥沒進行顯眼活動。’
要麼就是知情者也被封口了。
這部分暫時無從得知。
‘這種狀況的話…。’
在缺乏情報的情況下貿然行動太過勉強。
如果情報收集受阻。
不如持續收集那些儲備力量、日後對抗血劫的主要人物相關情報更為妥當。
‘關於提升氣機方麵…。白魔石應該是最快的。’
如今已是白等級魔境門不再開啟的時代。
我所知白魔石是其中幾乎唯一一種能維持氣機,不讓其消散的魔石。
‘…所以才特殊啊。’
通常魔石在魔物死後,過幾天氣息就會消散。
要麼像靈藥般隨時間變得更精純。
意思是要看管理方式決定氣息能否維持。
但是。
前世天魔給我的白魔石卻並非如此。
即便曆經數世紀歲月的魔石,不僅仍蘊藏著浩瀚氣息。
連色澤都未曾褪去。
‘或許因為它是白魔石吧’
那可是我連見都沒見過,想都不敢想的白級魔物。
關於它的記載隻有存在本身就是災禍這種描述。
既然從未見過,自然不知道究竟有多強。
‘如果讓前世的我來單打獨鬥的話,能贏嗎?’
按前世的標準來判斷,也實在沒什麼把握。
想起神老頭說他是獨自擊殺那家夥的。
莫名就湧起幾分敬意。
雖說神老頭說話粗魯不像修道之人,動不動就找茬的脾氣也夠差勁。
但終究是曾經叱吒時代的頂峰武者。
‘要是知道我在想這些,他肯定會得意地哼著鼻子現身吧’
突然有點懷念那個聒噪老頭的聲音了。
‘…他說要睡多久來著?’
好像是一年多點兒?
記得和房客的上大致是這個期限。
差不多就是我該在前線滾完釘子板的時候。
[咕嚕嚕…]
剛想到他就聽見暗搓搓的呼嚕聲。
‘安靜點,我可不想聽野獸叫喚’
這麼嫌棄地一說。
立刻詭異地安靜了。
把信箋胡亂疊好塞進抽屜。
四處檢查有沒有遺漏的東西。
突然意識到身上掛的零碎太多了。
‘這些全都要帶著走?’
雖然大部分是不太顯眼的裝飾品。
但想到每一件都是貴重物品,還是有點壓力。
‘…嗯。’
雖然想過要不要鎖進保險櫃再走。
最終決定還是直接帶走。
畢竟敗尊的戒指特彆有用。
「少爺。」
「嗯。」
「都準備好了。」
「這就出發。」
聽到門外侍從的通報,慌忙起身要往外走。
剛邁步要出房門時突然——
瞥見身上武服縫補的痕跡。
不知怎麼劃破的,長長的裂痕
因拙劣的針腳,線頭淩亂地支棱著。
正想著要不要換件新衣服,
“...”
腦海中突然浮現那個人的臉,動作頓時停住。
用笨拙到極點的手,
被針紮得滿手是傷還強顏歡笑幫我縫補的魏雪兒的臉。
少爺!快看!我補好啦!
…這補得也太爛了吧?
嗚….明明很認真了….
想到這裡,
原本要換衣服的手收了回來,噗嗤笑著走出房門。
走向馬車時被紅華發現,她急匆匆跑來對我說:
「少爺….那件衣服….還是換掉比較好吧?」
看來她遠遠就看清了我衣服的狀況。
我聽完假裝不知道:
「麻煩,就這樣走吧。」
「可是武服都…」
「非要我堅持?說了懶得換。」
「…明白了。」
紅華悄悄歎氣的細微聲音傳了過來。
說實話我有點過意不去。
但既然已經打定主意不更換武服,就決定直接走了。
「您來了?」
走到仇家的大門前。
正如侍從所說,一切早已準備就緒。
尤其是看到慕容世家的馬車時,我不由自主地苦笑。
「簡直像是要去旅行呢。」
「畢竟不是短途出行。」
慕容熙雅聽我這麼說輕輕聳了聳肩。
但怎麼看都覺得太誇張了。
隨行人員明明沒那麼多。
可準備的糧食和車內物資實在多得不合理。
‘而且。’
我偷瞄了眼馬車周圍的人群。
都是些上了年紀的人。
但身上散發的氣場很不尋常。
‘是護衛嗎?’
看來是慕容家派來保護熙雅的護衛。
看到這裡我問熙雅:
「…您真要去啊?」
「啊?」
「我是說前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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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不正是我們的契約內容嗎?」
她居然真要去。
‘…呃。’
完全沒想到她會動真格。
雖然約好要輸送熱氣。
但追到前線來收實在讓人措手不及。
‘…她熱氣缺得這麼急嗎?’
如果我的熱氣真能緩解慕容熙雅的絕脈症。
畢竟事關性命,著急也是理所當然。
我正左思右想時,慕容熙雅嗤笑著補充道。
「仇公子,請不必擔心。」
「我沒在擔心。」
「…我還沒弱到需要公子操心的程度。」
「明明弱爆了好嗎。」
“...”
「那時候連一招都接不住吧?」
隻見慕容熙雅的眼角被我這話激得微微顫動。
看著這副模樣,仿佛十年、不、幾百年積攢的鬱結都煙消雲散了。
‘以前總嘲笑我弱不禁風來著。’
雖然用這種方式報複前世被戲弄的經曆有點幼稚。
不過反正也沒人知道。
「…但姑且…還是能撐住的。」
「嗯…那就好。」
能看出她正拚命維持表情不崩壞。
換作我早就擺出便秘臉懟回去了。
說到底這也算種天賦。
正當我與慕容熙雅鬥嘴時。
咕噥。
有人突然插進我們之間拉開了距離。
慕容熙雅瞥向介入者,眼角微微上挑。
「…劍舞姬…?」
是南宮霏兒。
「現在…到此為止。」
平素呆板的聲音裡透著難以名狀的寒意。
雖未刻意釋放,但若有若無的刺痛雷息正沿著肩膀隱約蔓延。
‘…像隻炸毛的貓似的。’
在我看來確實如此。
但對慕容熙雅似乎頗具威懾力,她輕哼一聲轉身回了自己馬車。
改日再來拜訪。
留下這句例行公事的話。
南宮霏兒凝視著慕容熙雅離去的背影。
這才放下心來悄悄朝我這邊靠近靜靜停在身旁。
「你那副心滿意足的表情是怎麼回事?」
「…我…贏了…。」
雖然她像打贏什麼了不起的架似的嘿咻嘿咻較勁的樣子確實有點可愛。
但與此相反完全搞不懂為什麼要這樣劍拔弩張。
‘是因為兩人都像貓一樣的緣故嗎…。’
大致是挺像的。
硬要說的話慕容熙雅更符合那種感覺。
「話說回來你…」
「…嗯…?」
「沒…。沒什麼。」
本想問她真的可以跟著我來嗎。
卻緊緊閉上了嘴。
因為想起南宮霏兒之前說過不希望聽到這種問題。
與慕容世家的馬車不同。
南宮霏兒根本沒做什麼稱得上準備的事。
不知是否南宮霏兒提前打過招呼。
仇家並沒有南宮家的人隨行。
雖聽說有專門服侍南宮霏兒的侍女和幾名隨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