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仇折葉在森林中穿行不久後。
飛燕閃便抵達了森林中央。
與完全感受不到人跡的入口不同。
行進至中途時,終於開始隱約察覺到氣息。
‘好濃。’
對此的感想非常簡短。
但絕不輕鬆。
因為四周彌漫的內力濃度全都既深且厚。
這和在戰線入口處聯盟的休息區所感受到的完全不在一個層級。
他小心翼翼地跟著仇折葉前行。
這時看到遠處有人正在站崗。
雖看不真切,但從穿著和仇折葉相同的素色服裝來看。
應該是同屬世家的人。
「止步。」
但不知為何,站崗者卻將刀尖對準了仇折葉。
那邊的仇折葉也理所當然般舉起雙手表示沒有戰鬥意圖。
於是飛燕閃也跟著舉起了手。
確認這點的武人向仇折葉邁出一步。
咚。
“…!”
刹那間飛燕閃被站崗武人散發的銳利氣息嚇得渾身一顫。
因為那氣息遠比想象中更為粘稠凝重。
‘這算什麼…!’
飛燕閃立刻明白了。
眼前這名武人已跨越了那道壁壘。
所謂跨越壁壘,即是已達絕頂之境的武人。
‘絕頂高手…?’
這簡直荒謬到極點。
絕頂高手居然在站崗放哨?
光是感知就讓人冷汗直流的鬥氣中。
飛燕閃隻能不停地吞咽乾涸的唾沫。
淩厲到極致的殺氣如遊絲般掠過飛燕閃全身,細細探查每個角落。
‘竟能控製得如此精妙…’
這殺氣的運用簡直匪夷所思。
拔劍的武人斜睨著仇折葉與飛燕閃,仿佛在確認危險分子。
但奇怪的是,若仇折葉真是他們的人。
有必要這般戒備森嚴地確認嗎?
更何況既沒蒙麵也沒遮掩容貌。
就在漫長檢查的過程中。
「…蝴蝶。」
令人戰栗的沉默裡,仇折葉輕聲吐出一個詞。
雖然是個莫名其妙又突兀的單詞。
但飛燕閃隱約猜到他說這話的用意。
‘是暗號吧。’
看來確實是暗號。
此外關於此事那位武人想必已經率先出招了。
‘雖然我沒聽見…’
那麼是傳音入密嗎。
多半就是如此吧。
「哼…。」
仇折葉說的話是否屬實。
武人微微頷首收斂了殺氣。
充斥四周的強烈壓迫感隨之消散。
鬱結的胸口頓時舒暢這才終於能夠喘氣。
噗嗤。
這就是轉折點吧。
武人看著仇折葉繃緊的表情逐漸鬆動抿嘴笑了起來。
麵對這個笑容仇折葉露出不悅之色皺起眉頭。
「…彆笑了。」
「哈哈!這怎麼能不笑。」
「呃…。」
「光是這個月就已經是第三位了。」
「…我也知道。」
三位究竟意味著什麼。
莫非是俠劍救過的人數?
正疑惑時武人向仇折葉發問。
「您真的沒問題嗎?」
麵對武人的詢問仇折葉深深歎了一口氣。
世間所有的憂愁煩惱都藏在這聲歎息裡。
「…當然有問題。」
「可公子每次都會把人帶回來呢。」
“...”
聽聞此言仇折葉斜眼瞥向飛燕閃。
「…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聽著仇折葉悶悶的回應武人再次抿嘴輕笑。
目睹這一幕的飛燕閃暗自思忖。
總覺得和以往見過的絕頂武人們氛圍不太一樣。
既沒有登臨至高境界特有的驕矜傲慢。
看起來充滿了謙遜和善意。
‘和剛才提起鬥氣時的樣子截然不同啊。’
簡直像換了個人似的。
就在飛燕閃感到驚訝時。
仇折葉不知為何帶著試探的表情開口。
「…公子現在在做什麼呢?」
「啊!可能去打獵了吧。早上看到他去向隊長彙報後出門的。」
武者的話讓仇折葉臉上稍恢複些顏色。
「呼…還算走運。」
其間飛燕閃聽見仇折葉在背後極小聲的嘀咕。
要是去出出汗回來,應該能少挨點揍吧。
邊點頭邊說的話相當駭人。
到底為什麼從剛才就抖成這樣。
飛燕閃實在太好奇了。
正想悄悄詢問的刹那。
「少俠。」
站崗的武者突然對飛燕閃搭話。
飛燕閃這才發現自己身體不自覺地繃緊了。
畢竟對方是絕頂級武者。
但出乎意料,傳來的聲音格外溫和。
「冒昧問下,能否請教尊姓大名?」
「啊!我、我是飛燕門的飛燕閃。」
「原來如此。」
飛燕門,那名武者大概從未聽說過。
窮鄉僻壤的小門派誰會知道呢。
莫名湧起的自卑感在飛燕閃心裡翻騰。
他不得不強行壓住。
武者不知是否察覺,微笑著對他說:
「我叫武延。」
飛燕閃對那語氣中流露的自信與莫名的戒心感到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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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多指教。飛少俠。」
「…好、好的!請多指教。」
武延先伸出手。
不知所措的飛燕閃小心翼翼地握住他的手。
直到相握前都在反複糾結是否該用雙手握住。
最終還是單手相握。
目睹這一幕的仇折葉向武延問道。
「離交班還有多久?」
「所剩無幾。莫非您有事?」
「啊,沒什麼要緊事…想待會兒請您指點下武藝。」
聽到仇折葉的話,武延咧嘴笑了。
「我倒是沒問題,您確定要這樣嗎?」
「所以商量下…能否請您幫忙找些借口…」
武延保持著笑容對仇折葉點點頭。
這是肯定的意思?
仇折葉瞬間露出信任的表情向武延致意,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