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世家是武林盟所屬的正派勢力。
在僅次於四大世家的名門望族中亦屬翹楚。
皇甫世家武者與彭家並稱肉身強橫雙絕。
同時作為敗尊庇佑的飛家,在武鬥係世家中堪稱頂峰。
昔日繼阻擋血魔血劫的天下第一人——拳王延日川之後。
曆代繼承拳王稱號者中,皇甫家屢次榜上有名。
其武鬥係地位之崇高毋庸置疑。
然而。
這份名門自尊與驕傲。
稍有不慎便會演變為傲慢與自滿。
如今的皇甫世家與其他名門無異,多的是目中無人的驕縱之徒。
這也是無可奈何。
皇甫世家本就是中原遍地世家中的頂級名門。
這個世家因獲得無數肉體祝福,在中原擁有多位知名高手。
若非四大世家或九派一方,本不必忍氣吞聲地活著。
僅憑作為本家血族享有的特權與才能就讓人不自覺挺直腰板。
他們的自尊心簡直要捅破天際。
就像其他名門子弟那樣。
享有血族特權的武者就是如此。
反倒能保持謙遜恪守禮節的人才實屬罕見。
尤其對作為本家血族旁係生活的皇甫善而言,這話更是感同身受。
因為並非本家而是旁係啊。
更何況,皇甫善隻是淺薄地繼承了皇甫家的血脈,未能獲得他們特有的強健體魄。
這可是從小頂著本家血親投來的輕蔑與蔑視視線長大的人啊。
單薄的骨架和不夠魁梧的身材並不適合學習皇甫家的武功。
再加上柔弱的性格很容易成為掠食者們眼中的目標。
對於沒有才能的旁係來說本家就是地獄般的地方。
這裡到處都是像對待玩具一樣擺布自己的怪物般的家夥。
在名門這塊遮羞布後藏著傲慢與譏笑之人橫行的地方。
這就是皇甫善眼中皇甫世家的本家模樣。
即便如此皇甫善仍無法逃離世家。
隻因無論如何自己都冠著皇甫之姓。
僅此一事便成束縛。
被這詛咒拴著隻能這般活下去吧。
恐怕終此一生。
都要在他們腳下如奴隸般苟活過著地獄般的日子。
豈敢對本家。
更何況是向名門舉起反旗呢。
隻能認命活下去。
皇甫善所眺望的未來正是如此。
本該是這樣的。
‘那到底是….’
皇甫善雖因遍布全身的暴力痕跡而感受劇痛。
比起當下的痛苦眼前的光景隻令他感到震驚。
哢嚓!
「呃啊啊啊!」
四麵八方的骨裂聲與慘叫此起彼伏。
同時穿著深黃色武服的人們接連跪倒或癱倒在地。
沒有一人能完好站立。
不是這裡骨折。
就是口吐鮮血。
哐當!
「咕呃…!」
又一人倒下翻滾。
看清倒地者麵容的皇甫善不由得大驚失色。
「…咳!」
這個吐血昏迷的人。
正是護衛本家血脈的護衛隊副隊長。
據皇甫善所知其年過不惑更是傳聞中突破境界的武者。
竟如此不堪一擊。
「…荒謬….」
簡直難以置信。
這麼多人居然抓不住一個落得這般田地。
「…那人究竟是誰?」
皇甫善忍著胸口的刺痛按住心窩。
望向不遠處孑然而立的武者。
那雙眉眼生得極凶令人不敢直視。
但看著至少不比自己年長。
甚至比起周圍倒下的眾人體格也不算魁梧。
硬要說的話反倒偏瘦小。
或許比自己還要。
‘那種人到底是怎麼…...’
皇甫善無法理解。
尤其是看到武人手中拎著的人是誰之後。
‘大公子…...敗了?’
無名年輕武人的手裡,正抓著皇甫世家的下任少家主、未來將引領皇甫世家的男人——皇甫拓。
武人纖細的手正掐著皇甫拓粗壯的脖子。
那具本應因龐大身軀而擁有沉重分量的皇甫拓的軀體。
被那武人若無其事地拎在手中。
他看得清清楚楚。
那個曾讓皇甫善恐懼到極點的皇甫拓,此刻竟連半點反抗都做不到,隻能任人捶打。
能將自己腹部打穿的皇甫拓的拳頭,在青年輕描淡寫的動作下粉碎。
那雙絕不可能屈膝的腿,如今像折斷的樹枝般轟然跪地。
怎麼可能。
更駭人的是,不僅皇甫拓,連周圍包圍著的皇甫世家武人們也聯手圍攻。
那年輕武人同時應付這麼多人,卻仍顯得遊刃有餘。
‘根本連看都看不清啊…...’
沒錯,應該說連理解戰況都做不到才準確。
自己連那武人的動作軌跡都無法捕捉。
驚愕與自我厭惡混雜成難以名狀的情緒時。
「嘖。」
放倒所有人的神秘武人發出短促的咂舌聲。
「…...啊,因為太煩人就揍了…...活該。」
與高強武藝形成反差的是,語氣活像個小混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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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那個瘋子肯定會說‘打得好’然後又想使喚我吧….咋辦?要不偷偷全埋地裡算了?」
淡淡說出來的話讓人瞬間以為聽錯了。
這話也太殘忍了。
居然說要全埋地裡….這也太嚇人…!
「真要這麼做的話目擊者就是破綻啊…。」
「嘶…!」
青年的眼睛轉向這邊。
對上那雙猩紅眼瞳的皇甫善不得不硬生生咽下快要衝出口的尖叫。
那張凶神惡煞的臉配上燒得通紅的眼睛,光是直視就讓人腿軟。
人怎麼能長這麼恐怖…?
然後。
「靠…。」
看來這麼想的不止皇甫善一個人。
皇甫善聞聲轉頭看向身後。
「呃…?」
沒想到那裡還站著另一個人。
「二、二公子…?」
“...”
正是皇甫世家的二公子皇甫鐵威。
近來算是皇甫善難得能輕鬆相處的對象。
雖然原本和皇甫拓一樣看不起皇甫善。
但不知從何時起就再沒露過那種態度。
‘…這位公子沒參與打架?’
可要是沒參與又為何會在這裡。
不過看這滿地狼藉的樣子,確實也沒人敢隨便插手。
但親哥挨揍時躲在後麵圍觀的皇甫鐵威怎麼看都有點奇怪。
正恍惚間——
「喂,那邊的。」
“…!”
把四周砸得稀巴爛的青年正往這邊走來。
皇甫善現在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逃跑。
因恐懼而僵直的雙腿與意誌相反地硬得像木頭。
「我當是誰呢。」
青年望著皇甫鐵威咧嘴一笑。
那笑容太過駭人,皇甫善不自覺地渾身哆嗦起來。
‘…該、該不會嚇尿了吧。’
雖然祈禱千萬彆是,但下半身失去知覺的狀態讓他無法確認。
逼近的青年扯著嘴角開口。
「你也來這兒了?」
這話是對誰說的?
皇甫善正疑惑時,身旁響起了應答聲。
「…好久不見。」
令人驚訝的是青年竟在向皇甫鐵威搭話。
從反應看皇甫鐵威似乎也認識他。
「真高興啊,有一年沒見了吧?」
「是…是的。」
其間皇甫善目睹了。
青年逼近時皇甫鐵威踉蹌後退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