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木之種’
是因為那時的記憶吧。
聽到畜生說大木之種這個詞時
就不可避免地想起那棵樹。
那天的記憶模糊不清,像蒙著霧看不真切。
仿佛隻是場夢
又或是它故意讓我這麼想而說出的話,
但我絕對無法那麼認為。
至少我很清楚那絕非夢境。
「…那是什麼東西」
麵對我的質問,那家夥再次閉上嘴。
我可沒打算等它沉默。
嗖!伸手想抓住那顆珠子時。
[世…界!]
那家夥慌忙開口。
光是說話就很吃力似的聲音裡混著呼哧帶喘的呼吸聲。
但眼下可不是我該體諒這種事的時候。
「世界?什麼世界。給我好好解釋。」
[…種子是…種子….樹是…世界。]
「真他媽瘋了。這算哪門子解釋?想死嗎?」
雖然早知道它說話不利索。
聽這種狗屁解釋實在火大。
差點就要不管珠子還是什麼都先抓過來再說。
[…樹如果….長大…滅亡。]
...
它的話讓我硬生生停住了手。
這嚇人的話是怎麼回事。
「這是種子。樹長大了就會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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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
「這個世界?不然是什麼會滅亡。」
[嗯哼….]
「彆嗯哼嗯哼的用嘴說啊混蛋。」
雖然搞不懂究竟怎麼個滅亡法。
「…這麼可怕的東西為什麼在這兒?」
最在意的就是這點。
如果它沒說謊這確實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東西。
但這麼重要的物件居然隨便丟在這裡。
[嗯哼?]
那家夥的反應像是它也不知情。
「真要瘋了。」
無法判斷它的話是真是假。
更難以相信先祖帶回來放在這兒的珠子。
會是那麼恐怖的東西。
「說我碰了就會爆炸又是怎麼回事。」
[…無法…承受.]
「所以到底要承受什麼….等等。你他媽,如果碰這玩意兒又想吃進去是吧?」
[...]
「那不就說明不是我的問題而是你的問題啊!」
既然是這麼危險的東西,一開始彆吃不就完了。
「你這瘋子沒救了吧。明明不吃就好了,結果我碰一次你就要吸一次,老子生活全毀了好嗎。」
[…咕嚕嚕….]
發出委屈的嗚咽聲。
事實不正是如此麼。
就因為它喊餓全吃光了,受苦的隻有我一個啊。
「要瘋了。真的。」
揉著陣陣抽痛的太陽穴。
仇家先祖當初怎麼想的。
究竟從哪兒搞來這種東西還埋在這兒?
「…父親知情嗎?」
至少我完全不知道這顆珠子藏著這種秘密。
本來隻當是例行檢查的普通遺物。
如果剛才聽到的是真的。
父親真的會知道嗎。
‘感覺不太可能….’
說什麼現在碰了就會爆炸。
也可能是指能量太強我承受不住。
或是說珠子爆開會讓種子植入大地。
‘關鍵就在這兒。’
想起曾經遇見的那棵樹。
要簽訂契約嗎。
就是那棵隻給單選還假裝提問的狗屁樹。
雖然再也不想見到那玩意兒。
‘…必須再去見一次。’
無論如何。
都得想辦法回到前世墜落過的魔境。
當年墜落的魔境藏著秘密。
天知道在那裡滾打了多少年。
至少也有十年。
在魔境中度過了相當漫長的歲月。
雖然死去的人不計其數。
但也有長期存活下來的家夥。
暫龍是如此。
雪鳳亦是如此。
小劍聖也還活著。
那些剛過弱冠之年的。
隨著時間流逝都已年過而立。
時間洪流本就是這般無情之物。
‘…這該死的世界。’
當後來他們回歸原本世界時。
驚人的是墜入魔境竟未滿十日。
其他本該死在魔境的後起之秀也都活著回來了。
甚至仿佛在魔境度過的時光從未存在過。
全都恢複成墜入魔境前的模樣。
而最關鍵在於。
那裡發生過的事誰都不記得了。
為他人替死的家夥。
為活命背叛同伴的家夥。
哭喊著求饒而死的家夥。
互相傾訴愛意的家夥。
沒有誰記得魔境裡的事。
除了我之外。
直到那時我才明白那家夥對我說過的話。
‘虛假的世界。’
無論是時間還是世界。
所有事物都被扭曲破壞的魔境。
就是這樣的地方。
而且。
我正打算在不久的將來前往那裡。
[咕嚕嚕…咕嚕]
就在這當口,肚子裡那家夥開始痛苦地翻騰起來。
雖然從我提問它開始回答時就感覺有些不對勁。
但除了饑餓之外,還是第一次見它這麼躁動?
到底什麼問題呢。
已經沒法繼續追問了嗎?
「…說到底,結論就是不能碰對吧。」
甚至懷疑是謊言,差點直接伸手去摸。
但萬一是真的就會完蛋,所以不敢輕舉妄動。
說實話現在也是。
想一把搶走珠子的衝動依然存在。
‘這種衝動本身也是問題吧。’
簡直像是珠子在誘惑我似的。
無論真假。
還是儘快擺脫這種惡心的感覺比較好。
‘問題在於該不該就這樣放著不管。’
如果真是危險物品的話。
想著是不是該就此置之不理。
再者原本就設有結界,感覺自己也做不了什麼。
‘…要悄悄和父親商量嗎。’
畢竟是先祖的遺物。
就算我再怎麼橫行霸道,要是連這個都亂碰。
不知道父親會下達什麼嚴厲懲罰。
「現階段還是很難違抗父親啊…」
甚至懷疑將來是否真有可能反抗。
靜靜俯視著珠子時。
撲通!
先轉身快步走了出去。
「反正我不會這麼輕易上當。」
[咕嚕….]
「以後必須給我好好解釋清楚。」
[...]
聽到我斬釘截鐵的話。
那家夥蜷縮著身子回避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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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打算就這麼算了。
‘什麼地大物博。’
隱藏的秘密個個都肮臟不堪。
接二連三爆出的事全都讓人頭大。
揉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
朝在外麵等候的慕容熙雅走去。
總之得趁天色尚早趕緊下山回營地。
從中心區沿路往外走。
慕容熙雅仍挺直腰板等著我。
聽到入口處傳來的動靜立即轉頭望來。
與慕容熙雅四目相對。
她朝這邊邁了一步。
「事情都辦妥了嗎?」
「…呃,嗯,啊。」
算辦妥了嗎?
怎麼看都不像吧。
她似乎從我語氣中察覺到什麼。
慕容熙雅的表情出現微妙變化。
但並沒有繼續追問的意思。
大概是知道問了也不會得到回答。
‘…倒是挺會察言觀色。’
將輕歎掩在身後。
正要邁步時。
「仇公子。」
慕容熙雅突然短促地喚道。
「怎麼?」
我應聲回頭。
卻見她朝我悄悄伸出手。
看著那隻白皙纖手,我不禁皺眉。
「這是…」
「能牽手嗎?」
「你說什麼?」
瞬間懷疑是不是聽錯了,我望向慕容熙雅。
慕容熙雅毫無表情變化地注視著我。
這是怎麼回事。
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到,瞳孔正微微顫抖著。
正觀察我表情的慕容熙雅悄悄收回了手。
「看來還不是時候呢。」
「…你現在在乾什麼?」
「沒關係,我們有的是時間。」
慕容熙雅像是毫無留戀般從我身旁走過,率先踏上小路。
「…什麼啊…?搞什麼?」
對慕容熙雅突如其來的反常行為。
方才經曆的關於種子的事,感覺徹底從腦海中消失了。
望著那樣的慕容熙雅。
突然注意到她的耳朵變紅了。
看來她自己也在感到難為情。
那剛才為什麼還….
‘難道。’
突然有個念頭閃過腦海。
該不會是因為看我困擾想開解我吧?
應該不至於。
畢竟那可是慕容熙雅啊。
「…不至於吧。」
雖然覺得不可能。
但回想起先前和慕容熙雅的對話。
感覺現在的慕容熙雅和劍後一樣。
與前世相比已經大不相同了。
這究竟算是好事嗎?
我不敢斷言。
不過,應該也不算是壞事。
我慢慢看著走在前麵的慕容熙雅的背影。
隨後跟上了腳步。
等抵達露營地時。
太陽正緩緩升起。
「…你們兩個…去哪…回來了…?」
南宮霏兒用冰冷的眼神正等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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